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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74)

“虚伪。”

沈弃看破他的戒备,轻嗤一声拂袖离开。

金猊被他衣袖带起的灵力余波撞到,那一丝强撑凝聚的灵力彻底散去,霎时间天旋地转。

*

不远处传来刀剑相接的铮响,肖观音知道那是大师兄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不敢耽误,当即收起子母剑,将戴在胸前的一面银钹取了下来。

那银钹只有半掌大小,钹上刻着繁复花纹,极薄,平日都藏在衣裳里面贴身带着。

肖观音双掌运起灵力,托起银钹,小巧的银钹在灵力的拍打下飞快旋转起来,发出穿透力极强的鸣声。

三响之后,只听四面八方都传来簌簌之声。无数藏匿起来蛇虫鼠疫纷纷朝着主院涌来,按照肖观音的指示去搜寻金猊的行踪。

刀剑声、虫蚁穿行的簌簌声汇集在一处,然而整个主院却没有任何人靠近。

肖观音闭目细听着四面八方的反馈,拍打银钹的幅度越来越大,鸣声也越传越远。

然而没有,主院没有金猊的行踪。

肖观音疑惑地睁开眼,在灵力拍打下转得越来越快的银钹已有了脱离掌控之势,她只能收敛心神专心控制银钹,开始第二次搜寻。

还是没有。

肖观音骤然收力,徒手抓住了快速旋转的银钹。银钹发出激越的鸣响,犹自震动不休。肖观音嘴角沁出一丝鲜血,神色却丝毫未见退缩,而是直接以掌击钹,发出沉闷的催声。

她不再原地等待,而是边走边击钹,侧耳仔细地辨认着什么。

片刻之后肖观音陡然睁眼看向左侧,收钹拔剑,竖劈而下:“结界。”

红风一时不察险些被她斩中了翅膀,怕被她发现行踪,只能放弃结界退开。

无人守阵,肖观音很快破了结界而出。

结界内外的景象一般无二,远处能感受到大师兄磅礴的剑意,但近处……肖观音目光一凝,顿时锁定了方位,朝着金猊气息所在疾奔而去。

见她找到了地方,红风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去拦,却忽觉翅膀发烫,扭头就见羽毛烧了起来,顿时大惊,只能先着急忙慌地扑火。

沈弃冷眼看他:“拦个人都拦不住,本尊养你何用?”

红风抖了抖焦黑的羽毛,生怕他生气再放一把火,只能谄媚讨好道:“我道行微末,自然比不得尊上。而且那小娃娃怎么说也是尊上名义上的师姐……”他说着见沈弃面色发沉,赶忙又找补道:“若是我下手重了将人伤了,慕首席平白担心,恐怕坏了尊上大计。”

这倒是说得不错,一个金猊已经占了师兄太多心力,若再来一个肖观音,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沈弃轻飘飘瞧他一眼,这才有闲暇问道:“不是叫你们去给陈破引引路,怎么就回来了?”

红风道:“陈破的人在我们的引导下发现了阴雪踪迹,陈破得知消息后亲自去了。红云留在那边盯着,我则回来给尊上报信。”

“陈破倒是会挑时候浑水摸鱼。”沈弃哼了声,道也不着急,只吩咐道:“让红云继续盯着,小心些。你折返学宫,设法以我的名义通知学宫掌教,让他带人来花家。”

他看向花宅上方还在与花震英缠斗的慕从云,压下了出手的冲动,隐匿身形藏到了暗处观察伺机行事。

*

为了给肖观音争取时间,慕从云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与花震英之间到底差了两个小境界,要拖住对方十分费力。初时尚且能支应,但纠缠这么许久,境界之间的差距便显现出来,他的灵力已耗得半空,逐渐干涸的经脉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肖观音尚未传来讯息,他便不能退。

眼见花震英再一次破开他设下的剑阵,慕从云再度挥剑劈出,一剑封死了对方的去路。

花震英面露愠色,心底2其实已经有隐隐担忧。

在他看来,老祖宗这会儿早就该出关了,不论是那个贸然闯入的女娃娃还是面前这个青年,都蹦跶不了多久。

但事实上面前的青年人拦了他半晌,而主院异动频频,但早该出关的老祖宗却迟迟不见人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下方的主院,慕从云也跟着瞧了一眼,正看见了肖观音发出来的讯息。

人找到了!

慕从云反应极快,当即一剑化五,斩向花震英,自己则朝着肖观音所示的地方而去。

第46章 回去

花震英被他的剑意逼退慢了一步,再追上去时,就见花千重被那女娃娃背在背上,生死不知。

心底隐隐约约的猜测应验,花震英顿时气冲七窍,又急又怒,拔刀挡在了三人前方:“将人放下!羽衣候岂容你们这些宵小挟持!”

竟然真是羽衣候。

慕从云回头看了昏迷过去的金猊一眼,惊讶过后却并没有将人放下的意思。他与肖观音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想法——不论金猊与花家有什么渊源,是什么身份,如今他都是玄陵弟子,是无妄峰的三弟子。

若花家当真是金猊从前的亲朋故旧便罢了,但眼下花家显然图谋不轨,他们绝不可能将金猊留下。

“我们不知道什么羽衣候,”慕从云上前一步挡在了肖观音前方,执剑与花震英对峙:“我乃玄陵无妄峰谢辞风座下大弟子慕从云,你们拘禁之人是我三师弟金猊,今日我二人前来,是为带师弟回宗,还请前辈放行。”

时间太过匆忙,先前的事又都是花千锦所办,花震英对其中细节并未深究。眼下听慕从云自曝身份,一时间也举棋不定起来。

若是从前,花家自然是不怕玄陵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花家日薄西山,老祖宗是花家唯一一个无上天境的强者,他苦修多年无法突破,始终卡在忘尘缘境大圆满。若是贸然对上玄陵,恐怕难以抗衡。

更别说还有皇室在侧,虎视眈眈。

可若真叫这二人将花千重带走,老祖宗夺舍转生失败,那花家就是当真失去了依仗。而且花千重怎么说也是御封的羽衣候,只要将人留在花家,就还有筹码。

花震英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这枚筹码——若真放花千重离开,羽衣候归来但却脱离花家的消息传扬出去,那花家恐怕要被打落谷底。

大难当前,往后的危机便也顾不得了。

“慕小友说笑了,这分明就是失踪数年的羽衣候,如今羽衣候受伤记忆有损,我们请他回族中修养,放到哪里都是合情合理、倒是你们夜闯我花家,行鬼祟之事。就是你师父谢辞风亲至,也说不过去吧?”

花震英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畏首畏尾,他将手中重刀猛然插入地面,祭出一枚金钟样的法器重重一摇,刺耳的锐声层层扩散开来,惊醒了整座沉寂的宅邸。

“既然来了,不如便一道留下做客吧。”

随着钟声不断荡开,只见有上百守卫自四百八方涌来,封住了慕从云与肖观音的退路。

与此同时,宅邸上方有一层结界迅速张开,花千锦御剑而来:“爹,结界已张开。”他扫了慕从云一眼,道:“这群小贼也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