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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75)

对方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们,慕从云心知怕是难以善了,低声对肖观音道:“等会我来开路,你带着金猊先走。”

“那师兄小心。”

关键时刻,肖观音并不感情用事。知道慕从云眼下的安排是最好的,便将衣裳下摆撕成了布条,将金猊的双手绕到自己脖颈上,用布条紧紧将人绑在了背上。她身量娇小,偏偏金猊又生得高,肖观音力道虽大,但背着这么大个人难免碍手碍脚。

“关键时候竟然人事不省,这笔账我可记下了。”嫌弃地将人往上托了托,肖观音这才腾出双手拔剑,随时准备迎战。

慕从云与她背对背而立,悲天在身周画了一个半圆,带出凌冽的剑意:“想留人,需得问过我的剑。”

花震英方才就与他缠斗过半晌,深知他不好对付。只吩咐花千锦道:“我来应付他,你带人去抓那女娃娃,别叫人趁乱跑了。”

花千锦颔首,挥手带着护卫朝肖观音围拢过去。

慕从云见状眼眸微眯,手腕翻转间悲天发出嗡鸣声,出其不意刺向花千锦——

花千锦下意识躲避,慕从云趁势而上握住剑柄,再攻花千锦,同时朝肖观音低喝一声:“走!”

肖观音趁机朝另一方奔去,那些护卫大多是脱凡壳境,至多不过忘尘缘境小成,人数虽多却并不是她的对手,很快便让她撕出了一道缺口。

花震英没料到慕从云如此狡猾,竟然率先偷袭花千锦,眼见花千锦狼狈败退,再看另一边肖观音已撕开口子,当即也顾不上去救花千锦,挥刀直冲肖观音而去。

肖观音察觉身后刀气,回身以剑格挡,只是她多了负累,动作到底慢了一步。花震英一击不成,又快速变招刺向她身后的金猊。肖观音怕金猊被伤,下意识朝左侧避开。但花震英却只是虚晃一招,见她中计,蓄力的左掌忽而现出一柄黑色短匕,毫不留手地刺向她侧腰——

“观音小心!”慕从云留意到花震英的动作,当即将悲天掷出,刺向花震英的左臂——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亦飞来一柄铁扇,正正挡下了花震英的短匕。

花震英反应极快地收手闪避,后方刺来的悲天正正插着他的左臂而过,锋锐的剑意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若不是闪避及时,他的左臂怕是要不保。

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花震英咬牙切齿地看向结界之外的来人:“掌宫这是何意?”

——出手的正是十方学宫的掌宫姬炀。

先前慕从云为金猊失踪一事去寻他帮忙,他碍着花家与皇室之间微妙的关系并未同意直接插手。

但眼下却忽然出现在花家……慕从云看向跟在他身边的人,摇摇晃晃踩着剑的沈弃朝他露出个笑容:“师兄,我将掌宫请来了!”

姬炀笑呵呵看了他一眼,这才回答了花震英的问题:“我得到消息,说羽衣候已经归来,正逢这位沈小友来寻我,说他三师兄与二公子起了点小冲突,被二公子着人抓到了花家来,请我出面调解。我就顺便走了这一趟。”

花震英听他提及羽衣候,面色顿时一变,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护卫,阴阳怪气道:“掌宫的消息倒是灵通。”

姬炀握着折扇,依旧是笑模样:“羽衣候失踪,陛下也十分关心,我等自然要为君分忧。”

他目光落在肖观音的背上,明知故问道:“不知道羽衣候现在何处,这大张旗鼓的又是为何啊?”

花震英急火攻心,脸色铁青,却只能不甘收了手:“那女娃娃背上的便是羽衣候,我们四处寻访羽衣候下落,好不容易将人寻到。却不料这二人夜闯劫人,这才起了冲突。”

肖观音冷笑反驳:“他是不是羽衣候我不知道,但他实打实是我三师兄。便是去翻学宫的存档,他也是玄陵弟子,与你们花家没有半点干系。”

花震英大怒:“什么玄陵弟子?不过是你们趁着他受伤不记前事哄骗于他!待留在花家养好了伤,自会与玄陵划清界限。”

眼见二人要当场吵起来,姬炀连忙打圆场,依旧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我虽没见过羽衣候真容,但总归有见过的人,到时候请来一辨便知。不过如今更深夜重,总不好深夜扰人,不如先回学宫再行计较。”

花震英自然不允,今夜若叫他们将人带走,日后再想将人控制在掌心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而慕从云一行自然也不肯将人交出去。

眼见场面再度僵持,姬炀又提议道:“既然双方都做不了主,不如问问本人的意见嘛。”他以扇柄在掌心敲了敲,堵住了花震英的后话:“羽衣候的意思,家主总没意见吧?”

花震英虽然不愿,却再没有理由阻挠,只能强撑道:“羽衣候被他们劫持,生死不明,也要能开口说话才行。”

众人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金猊身上。

肖观音扯断布条,将人从背上放下来,掐了掐他的脸:“醒醒。”

金猊唇边还凝着血,形容也狼狈得很,闭着眼脸色苍白的样子,瞧着情况便不太好。

花震英瞧了眼便放下心来,心想只要人不醒,那就还有得掰扯。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必须将人捏在手心里。

肖观音缓缓抿起唇,神色严肃。慕从云瞧见了,低声询问道:“怎么样?”

“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她在腰间摸索一圈,找出个细长的竹筒来:“我有办法将人弄醒。”

说完便将竹筒里的蛊虫倒在了金猊身上。

那蛊虫通身漆黑,形似蜈蚣。慢吞吞爬到了金猊颈间,便张开口器咬了下去。

昏迷的金猊身体一阵抽搐,随后发出连串的尖叫:“疼疼疼疼……”

肖观音眼疾手快地将蛊虫抓起来塞回竹筒收好,道:“看,这不就醒了。”

金猊捂着脖子艰难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控诉:“你又让虫子咬我!”

肖观音蹲在他旁边,指指面色难看的花震英父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若再不醒,以后无妄峰我可就排第三了。”

“你想得倒美!”金猊被她扶着,勉力坐起来。看向花震英父子时,目光阴郁了一瞬,又很快若无其事地移开,对姬炀道:“掌宫,我可不是什么羽衣候,他们怕是找错了人,我与他们可没什么干系。”

姬炀探究地看着他。

他确实没有和羽衣候打过照面,且金猊与传闻之中的羽衣候又颇有出入,让他一时都有些怀疑花家是不是真找错了人,生出几许疑惑来。

但不管金猊是不是失踪的羽衣候,今晚将人带回学宫,对于皇室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他便顺水推舟道:“人已经醒了,眼下各执一词,不若先回学宫,请医修替他处理伤势。余下之事可择日再议。”

事已至此,花震英再没有理由留人,只能不甘不愿地放人。

金猊搭着肖观音的肩艰难站起来,他比肖观音高许多,弯着腰搭着她的肩时,好似杵着根拐棍,高度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