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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58)

“罢了,”沈弃用鼻尖轻蹭慕从云的颈侧,喃喃低语道:“只要别来坏了我的事,陈破有什么与计划与我也没有干系。”

想定之后,他这才神清气爽地阖眼休息。

*

一行人在客栈逗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便往十方学宫去报道。

十方学宫坐落在重阆城南,因背后有黎阳皇室鼎力支持,学宫不仅占据了城南大半的地,还将紧邻着重阆的几座山峰也圈了进来。占地辽阔,建筑成群。远远瞧去气势恢宏,缥缈若仙境。

慕从云一行到的不算早,到了山门前时已经瞧见许多少年人排成长队,间或也夹杂着一些瞧着年岁不小的中年人甚至是老人,将正门挤得水泄不通。

“早就听说十方学宫声名远扬,不只招收大宗弟子,还对在凡间广开门庭,这些年来倒是培养了不少出色的散修。”金猊感慨一声,探着头往排成长龙的队伍那边瞧:“这都是来十方学宫报名的人?也太多了些。”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这些都是来求仙的弟子。不过今日这么多人里,能百中取一便已算多。”

有一道浑厚男声接上他的话,快步迎上前来:“几位可是玄陵道友?”

慕从云略微颔首,将弟子令拿出来给他看。

那人验看过后拱拱手道:“我姓牧名西元,是学宫甲子堂执事,负责各宗弟子的接引事宜。此行由我接待诸位,诸位请随我来。”

他说着便领着慕从云一行绕过了大排长龙的正门,往另一侧明显人数稀少的侧门行去。

“我们不用排队?”金猊好奇道。

牧西元摇头道:“学宫里招收弟子本就分为两部分,正门那边排队的都是想求仙缘的普通人,需经过摸骨查看资质,再通过先生们的考校,层层选拔下来,方才有资格进入学宫修行。而诸位本就已经是大宗高徒,另有各堂的执事接待,自然不必同他们一道。”

如此安排倒也算合情合理,一行人在牧西元的引领下先去甲子堂报道,登记了宗门信息,验明身份领取学宫的符牌后,便又去上岚峰分配住处。

上岚峰不高,地势平缓开阔,多草木,沿着山脚往上,诸多大小院落错落而建,便是学宫学子们的住处。

“各宗门历届前来学宫修习的弟子们都住在上岚峰。除了上岚峰外,还有一座长宁峰也是学子居所,那边住得均是学宫自凡间招收的弟子。”牧西元一边介绍,一边领着他们去上岚峰的执事堂分配住处。

他们一行共二十三人,男女分住,四人住一院,分了六个院子。

随行的玄陵弟子各自寻了相熟的师兄弟同住;关聆月与肖观音是女子,则与另外两个女弟子共住一个院落;沈弃与金猊都要跟慕从云住一个院子,一众人快速寻好了未来的舍友,便只有赵槐序落了单。

牧西元这才想起他并不是玄陵弟子,连忙找补道:“妙法门另有一处院落,不如我——”

没等说完,就见赵槐序笑呵呵摆手道:“不必麻烦不必麻烦,我看慕师兄的院子还差一个人,我正好去凑个整。”

边说,边厚着脸皮挤到了慕从云的队伍里。

“这……”牧西元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慕从云,目光征询。

学宫内之所以将学子居所分为上岚峰与长宁峰,便是因为各大宗门之间多有明争暗斗,不少宗门明面上看着和气一团,但背地里针锋相对的不在少数。为了尽量避免无谓的争端,学宫才将宗门弟子与普通学子分开,又允许各宗门弟子同住,以免分得太散将彼此不对付的宗门弟子分在一处,平白引起矛盾争斗。

往常来学宫的宗门弟子,分配住所时也大多是同宗弟子住在一处,很少有混住的情形。

若是不同宗却又彼此交好,授课时并不会按宗门划分,自有来往的机会,也不会执着于住所分配。

但眼下赵言都如此说了,慕从云也不好为了一间空置的屋子打他的脸,只能沉默颔首。

牧西元见状便又将“赵言”添了上去。

院落分配妥当之后,他领着一行人去认了院落位置,这次接引才算完成。

“明日巳时正,符牌上应会收到课院划分的消息,学宫会根据诸位道友的境界以及功法偏好划分课院,之后若需调整,可再单独同学宫申请。”最后交代完,牧西元便功成身退,先行离开。

一众弟子则各自回院落安置。

慕从云四人的院落名为听竹苑,进了院门后左右各有两间厢房,正中则为走廊,走廊尽头连着一间花厅,厅前种了不少翠竹,布置得倒是清幽雅致。

四人挑了房间,便各自回房收拾。

金猊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沈弃没着急跟上慕从云,刻意落后了一步,同赵槐序并肩而行,以秘法传音道:“你不是为了关聆月而来,死皮赖脸待在此处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赵槐序也以秘法传音回他,露出些许得意之色:“聆月师妹没有其他亲人,那无妄峰就是她的娘家。我既想抱得美人归,自然要先同娘家人打好关系,日后才好少些阻力。”

沈弃蹙眉轻嗤:“打好关系?你先前可是玄陵的通缉要犯。”

“……”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槐序面色霎时难看起来,压着怒意咬牙切齿道:“我成了玄陵的通缉要犯是因为谁?!”

先前他不知道沈弃的身份,只以为自己是受了陈破派出来的那些个蠢货牵连。但眼下他已知道沈弃便是“诡天子”,再结合前因后果一思索,便猜到了真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合着沈弃就是那只黄雀,但黑锅却全叫他一人背了!

他明明只是为了同关聆月的约定而来!

结果却叫这些人给搅合的彻彻底底。

沈弃自然是不认,不悦道:“难道不是因为陈破派出来的蠢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你无话可说。”赵槐序被他的理直气壮气到,晦气地甩着袖子往右边走了。

沈弃凝着他背影,眼眸眯了眯,才转身准备去寻慕从云。

只是刚转过身去,就见慕从云站在房门前远远瞧着他,神色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弃神色微顿,不知道慕从云是否察觉了什么,只扬起笑容快步走上前去:“师兄在等我?”

等他到走到近前,慕从云才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才问:“你同赵言在说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自己,沈弃是很少同旁人来往的。便是同门的关聆月金猊还有肖观音,他也并不太热络,大多时候都只粘着自己。

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同赵言叙话许久。

他背对沈弃而立,有些心不在焉地查看屋内陈设。

“我问他会不会炼制其他口味的辟谷丹。”沈弃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师兄带出来的辟谷丹不都是吃完了?寻常的辟谷丹师兄不爱吃,我想着妙法门中也有丹修,赵师兄说不定耳濡目染也会炼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