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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57)

金猊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和肖观音咬耳朵:“这人怎么回事啊?他不会是瞧上二师姐了吧?”

肖观音抠着腰间的竹筒,冷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关聆月自斟自饮,慕从云更是面色冷然,一看就难以搭话,赵言打量了一圈,将突破口放在了瞧着还算面善的沈弃身上。

“听家师说,谢长老前些时日收了一位关门弟子,想来就是沈师弟了吧?”

沈弃掀起眼皮看他,目光幽深,不甚热情“嗯”了一声。

怎么这满师门的人都如此冷漠?

赵炎心里腹诽,但还歹还有个肯接话的,只能再接再厉地拉着沈弃说话:“果然英雄出少年,听闻谢长老文武全才,剑法符箓推衍之术皆为顶尖,不知沈师弟承哪一门衣钵?”

沈弃面无表情看他:“都不学。”

“……”赵言噎了半晌,只能满脸尴尬地找补:“那想来沈师弟是自悟道法了,当真是天纵英才。”

沈弃定定看他半晌,蹙眉露出疑惑的神色。

赵言正觉奇怪想要询问时,就见对方转头对邻座的慕从云道:“师兄,他明明想同二师姐献殷勤,为何却一直拉着我说话?我都没法好好吃饭了。”

赵言:!!!

他尴尬地咳嗽出声,紧张地瞥了关聆月一眼,讪笑着插话解释:“沈师弟想必是误会了,这种话怎么好乱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金猊和肖观音好悬才憋住了笑,就连关聆月也忍不住弯了下唇。

沈弃不快看他:“我已经十七岁了。”

纵是赵言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涨红了脸接不上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连另外两桌都探过头来看动静。

慕从云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又很快压平。执起木筷夹了一块鸡翅放在沈弃碗中:“吃饭吧,菜都凉了。”

沈弃欢喜地弯起眼睛,这才不再理会赵言,专心致志地吃饭。

赵言偷偷用余光瞥着关聆月,抓心挠肺一番后,只能老老实实吃饭。

一顿饭就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

赵言本还想厚着脸皮留下来,但见金猊肖观音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只能不情不愿地提出回房整理行装。

等人走之后,肖观音才坐到了关聆月身边去:“师姐,这人目的不纯。”

金猊附和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关聆月自然也不是一无所觉,只是对方是妙法门弟子,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她便只做不觉不去理会罢了。

“等去了学宫报道,便不会有交集了。”

金猊和肖观音闻言,自然是同仇敌忾将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又问候了一遍。

倒是沈弃听着三人讨论,又回头看了一眼赵言离开的方向,微微眯了眼。

*

入夜之后,等所有人都睡熟,沈弃故技重施,悄悄起身出了房间。

寻了个隐蔽之地换回本来相貌,沈弃才去了赵言的房间。

赵言的房间和他们在同一层,就相隔五个客房。

沈弃并未刻意收敛气息,而是十分张扬地踹开门走了进去,直接叫破了他的身份:“绛衣仙赵槐序。”

赵槐序显然早有所觉,被他识破身份也并不意外,坐在桌前神色淡淡看着他,只开口才泄露了一丝咬牙切齿:“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寻上门来了?”

先前他被玄陵所囚,对方出尔反尔摆了他一道的仇还没算呢!

“你自己太蠢,怎么还好意思怪本座?酆都鬼王何时有过信誉?”沈弃毫不客气地嗤了声,才点明了来意:“你乔装打扮冒充妙法门弟子,混入玄陵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与何干?”

赵槐序哼了声,拂袖起身,周身气息震动。

此时他仍然是赵言的斯文打扮,只一双桃花眼能勉强瞧出几分同酆都鬼王“绛衣仙”的关联。若不是沈弃精通秘法,上次去刑堂地牢见他时又记住了他特征和气息,断然无法认出他来。

沈弃不悦地捻了下手指,只是到底顾忌着怕惊动师兄,才没有立即动手:“别教我知道你别有图谋,否则……”他缓缓转了转指上的锁红楼。

都是各据一方的鬼王,赵槐序自然不怕他,闻言目露挑衅:“否则你要如何?”

但接着他又反应过来,看着沈弃露出探究的神色:“不对,我才到重阆,接触的人只有玄陵弟子……你如何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

他缓缓扫视沈弃,心中快速排除了不可能的选项,得出了结论:“你也混在玄陵弟子当中。”

金猊和肖观音的模样依次从脑海中划过,赵槐序“呵呵”冷笑:“原来是你,沈弃。”

沈弃不答,已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想起白日里在饭桌上对方还故意拆他的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赵槐序挥手设下结界,欺身逼近,并掌如刀袭向沈弃:“大家各有所图,何必互相为难?”

沈弃抬臂挡下,瞬息间已与他过了四五招。

客栈房间并不宽敞,两人都不欲惊动旁人,有意识地收了力道。

最后对了一掌,两人各自退开。

沈弃再次问道:“你蓄意接近所图为何?”

赵槐序揉了揉手腕,鄙夷地看着他:“你白日不是都说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关聆月?”沈弃拧眉,看样子并不太信。

赵槐序往圈椅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这些人成天打打杀杀争权夺势,有什么趣味?我只想和聆月师妹做一对神仙眷侣,结果全叫你们这些妖怪给搅合了,真是晦气。”

沈弃仍旧不太相信,眸光阴森凝着他:“别叫我知道你还打着其他主意。”

赵槐序翻了个白眼:“你与其白费功夫来警告我,不如去盯着‘粉面佛’陈破。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也来了重阆。”

“他来重阆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赵槐序摊手。

他神色坦然,不似说谎,沈弃又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开。

第36章 冤家路窄

回房之后,沈弃换了衣裳重新躺下,习惯性将慕从云抱在怀里蹭了蹭,枕着他的肩窝,才开始仔细琢磨赵槐序的话。

陈破竟也来了重阆。

先前陈破便曾派人潜入玄陵,试图闯万卷楼,眼下又亲自来了重阆,必然是西境有他所谋划的东西……

只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和陈破都没有什么交集,眼下掌握的线索太少,一时之间也猜不到对方到底有何图谋。

“你们可知道什么?”沈弃屈指敲了敲腕上木镯。

“我们兄弟在酆都立足时,陈破就已经很少露面。只听人提过几句,说陈破此人人老成精阴险狡诈,不是好相与之辈,少打交道为妙。平日他在瘟神庙深居简出,大小事宜都是底下人代劳,我们一度以为他寿数将尽……”

红风的回答与沈弃所知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