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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101)

——能将剑拔出,便表示灵剑愿意认主了。

金猊顿住脚步,又开始举棋不定。既然灵剑认主了,这也不算偷了吧?

虽然大半夜来取剑说出去不太好听,但张师弟对这柄剑如此执着,看他这爱不释手、又看又摸的模样,都恨不得要把剑吞进肚子里藏起来——

“张文!你做什么!”

眼见着张文仰起头来,竟当真举起剑要往口中吞,金猊悚然一惊,飞身上前将对方手中的剑打飞了出去。

第64章 烈火

灵剑被打飞出去,撞在其他剑上,激起一阵金戈之声。

张文保持着吞剑的姿势呆呆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呆滞又僵硬地转过身,往跌落的灵剑走去。

金猊立即将人制住,不让他靠近,眼见他还要挣扎,道了一声“对不住”便干脆利落地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人打晕扛起来往回走,顺手将那柄灵剑也捡起来别在腰上一起带回去。

结果刚走到村口,张文又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去够金猊腰间的剑。

金猊只能又给他来了一掌,风风火火扛着人回客栈。

动静闹得太大,连客栈老板都惊起来了,急急忙忙帮着去请村里的大夫。

昏迷的张文被安置在了客房,慕从云探查过他的体内灵脉,又检查了金猊带回来的剑,摇头道:“都看不出异常来。”

金猊皱眉,又仔细描述了一番当时的场景:“他那样子你们是没亲眼看见,真像是中了邪,举着剑就要往下吞,要不是我反应快,他半条命都要没了。”

修士虽踏入修行,但忘尘缘境之下的修士,也不过是比肉体凡胎的人寿数长些,能吸纳天地间灵气为己所用。但要是受到了致命伤,又无续命的灵丹妙药,也是抗不过去的。

众人正说着话,客栈主人已将大夫请了过来。

连村长和金衡也被惊动了,跟着一道来查看情况。

金猊又把张文梦游到万剑冢拔灵剑又要吞剑的过程细述了一遍。

大夫把了脉,又检查了他的耳鼻口舌等处,问道:“他从前可有发病的情形?”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说不知。

张文是玄剑派弟子,玄剑派在西境只能算个末流的小门派,能被选拔入十方学宫的弟子并不多,再分队分薄出去,此行根本没有张文的同门师兄弟。其他人路上与他熟识,但也还没熟悉到连这种私隐都清楚的份上。

见他们都不清楚,大夫道:“那便只能问问他本人了。”说着便拈起一根细针在他头顶穴位扎了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文大叫一声坐起身去摸腰间的剑:“何人偷袭?!”

等看清围在他床榻前的人后,他茫然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时辰了,你们都不睡觉围在我床前做什么?”

“你不记得了?”金猊将那柄灵剑在他面前晃了下:“还记得这个吗?”他将剑凑近了一些:“还想吞吗?”

张文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他,但看清那剑后,又惊喜地伸手想来摸:“这是金师兄拔出的?”

金猊立即收回手不让他碰,嘴角抽搐道:“这是你自己拔出,拔完就想往肚子里吞。”

张文:????

他先惊后喜:“那这剑归我了?”

他立刻想去够金猊手里的剑。

金猊无语,退后一步用剑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先弄清楚今晚是怎么回事再给你。”

张文这才冷静下来,听完了前因后果。

他呆呆张大了嘴,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深刻见解时,他道:“我又犯病了啊?”他挠挠头尴尬道:“我以前就有这毛病,但很长一阵子没有犯过了,我还以为好了呢。”

大夫道:“若他以前就有梦行症,那这次可能是白日里在万剑冢没能拔出灵剑的遗憾太深,留下了执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晚上就引发了病症。”

而犯了梦行症的人并不自知,在梦中做出什么来都有可能。

虚惊一场,众人确定张文只是又犯了病没有大碍后,便各自散去。

张文眼巴巴看着金猊手里的剑:“金师兄,我的剑。”

金猊啧了声,将剑收起来道:“你先休息,过两日确定你不犯病了就把剑给你。现在就给你了,万一你转头又犯病了,这回可没人救你。”

他说得不无道理,张文面色讪讪,只得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手中的剑道嘱咐道:“那金师兄可得给我保管好了。”

金猊摆了摆手,这才和其他人一道离开。

老村长与金衡为此也跟着操心一场,一行人先送他们出去。

路上注意到远处铸剑房竟还灯火通明,慕从云想起二人来时衣物严整还沾着些许尘灰,便关切道:“铸剑房这么晚还没停工?”

金衡道:“是啊,失窃的剑器数量不少,为了早日补上缺口,只能日夜赶工。”

边上江棂闻言道:“若时日太紧,我和叶管事说一声,再宽限一些时日。最近十方结界还算太平,也不着急用。”

老村长与金衡自然是道谢。

将人送走,几人折返回客栈,才各自回屋休息。

慕从云与沈弃的房间挨着,两人一道往前走。

但沈弃到了自己屋前却仍没有停下的意思,亦步亦趋跟在慕从云身侧。

慕从云侧脸看他,眼里有疑问。

沈弃摆出可怜兮兮的神色看他:“张文师兄的事太诡异,我有些怕,可以和师兄一起么?”

不就是梦行症犯了,有什么诡异可怕的?

明知道他多半是故意装可怜,但慕从云还是很难抵挡他这幅表情,心先跟着软了下来,踌躇片刻,他没有出生,转身推门进屋。

如此便是默许了。

沈弃乖觉地跟在他身后,将门带上。

见慕从云尚坐在床榻外侧,沈弃自然地宽衣上榻,在里侧躺下。他侧身面朝慕从云,声音低低地问:“师兄不歇下么?”

慕从云犹豫了一瞬,拂袖灭了火烛,宽了外衣在边缘躺下。

好在沈弃除了看着他,但是再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安安分分地躺着。慕从云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他这口气到底还是松早了,就在他意识昏沉将要陷入梦境深处时,身边的人忽然试探着朝他靠近,展臂抱住了他。

慕从云顿时惊醒,身体微僵。

沈弃的脸也凑过来,唇离他的侧脸不过毫厘。他不仅没有推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小兽一样蹭了蹭他,小声叫他:“师兄……”

呼出来的鼻息火热,喷洒在肌肤上,在慕从云无所适从。

“师兄,”沈弃又叫了一声,他的声音格外低哑,像叶片摩挲时发出的簌簌之声,有种隐秘的暧昧:“我想亲你。”

少年大胆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慕从云身体僵硬,眼睫颤动,大脑已乱成了一团浆糊,甚至没来及出声拒绝他。

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沈弃嘴角轻勾,撑起身体咬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