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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祟(54)+番外

还有很多细节不清楚,目前只能做到大概的推理,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姜也皱着眉,不断回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境,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可以用的信息。他打开手机,搜索姓施的女性生物学家,没有找到结果。

他们什么时候培养的25号胎儿?现在长大了么?会是谁呢?

背上刺刺挠挠的,姜也感觉到某人的目光针一样扎在他后背。

“小也你好狠的心,我对你这么好,为你断手断腿差点死掉,你就这样对我吗?”靳非泽的声音可怜兮兮,“手好疼,腿也好疼,心更疼。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姜也忍了多久,他就念了多久。

病房里其他病人都向靳非泽投来怜悯的目光。

“算啦,小伙子,”一个大爷说,“我陪你上得了。”

“不要。”靳非泽说,“我就要小也。”

“哎呀你……”大爷还想再劝。

靳非泽却盯着姜也的后背说:“以前说我是你的小宝贝,给我买鞋买衣服买山楂糕。现在怎么变了,你爱上别人了吗?”

姜也:“……”

病房里陷入沉默,大爷不说话了。

姜也猛地坐起来,下床拉来靠在床尾的轮椅,掀开靳非泽的被子,把他抱上了轮椅。

他笑意盈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闭嘴。”姜也冷冷开口。

姜也推他进厕所,帮他把吊瓶挂在输液架上。他看见那脏兮兮的茅坑,满脸都是嫌弃。

“好脏。”

姜也沉默地看着他,神色冰冷。

他委委屈屈扶着轮椅站起来,右脚使不上力,差点儿跌倒,姜也不想扶他,手却比脑子快了一步,一把撑住他的胳膊。

他靠着姜也,说:“帮我脱裤子。”

姜也深吸一口气,劝慰自己他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如果不满足他的需求,难保这个不要脸的白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姜也低头拉开他的拉链,帮他把裤子褪至膝弯。他笔直白皙的大腿出现在姜也眼前,姜也迅速闭起眼,转过头,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帮我扶。”靳非泽又说。

“扶什么?”姜也蹙眉。

靳非泽笑了,在他颈间蹭了蹭,暧昧地低声说:“你说呢?扶什么?”

姜也:“……”

不如把靳非泽推进茅坑里吧,他想。

第35章 成年大礼

姜也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折刀,把锃亮的刀刃亮在靳非泽眼前,刀尖指着靳非泽的胯。

“好的,”靳非泽保持着微笑,“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靳非泽完事儿之后,姜也把他推出厕所。霍昂来了,正靠墙坐着。他穿了黑背心工装裤,麦色皮肤,一身流利的肌肉线条,引得来病房里打针的护士频频回头。

霍昂摘了墨镜,露出爽朗的笑容,“恢复得不错?”

姜也点了点头同他打过招呼,把靳非泽送上床。

此时姜也才有空问:“这里是哪儿?”

“戛洒人民医院。你俩一个晕一个伤,沈老师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治疗。话说回来,这次多亏了你俩,我才能带回依拉勒的尸骨。”他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这次过来是跟你们道别的,我要找个地方火化依拉勒,然后就离开戛洒了。要不要加个微信,以后我去了深市找你们喝酒去。”

姜也和他加了好友,霍昂见靳非泽一直不说话,安安静静,方才说要加微信他也没掏手机,独自坐在那儿像油画里的静物。霍昂问:“咋了,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

靳非泽看了眼姜也。

姜也忽然毛骨悚然,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

靳非泽问:“我告诉你,你会帮我吗?”

“帮啊,肯定帮!”霍昂爽朗一笑,“有事儿尽管跟哥说。”

“刚刚在厕所,姜也欺负我。”靳非泽说,“他有一把刀,他拿着刀威胁我自己动,你快把他的刀抢走。”

姜也:“……”

他就知道。

“……”霍昂沉默了片刻,方道,“这哥帮不了。”

靳非泽“啧”了声,道:“你真没用。”

霍昂:“……”

靳非泽还想说什么,姜也捂住他的嘴,对霍昂道:“别跟他废话了,还有什么事么?”

“还真有件事儿,沈老师忙着处理太岁村,托我跟你说一声,”霍昂开口,“小靳腿断了,打着石膏,起码要住院一阵子。这里是戛洒,他人生地不熟的,刚好你在这儿……”

姜也敏锐地感觉到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迅速出声打断:“我买了晚上的火车票。”

“哦,”霍昂告诉他,“沈老师查到了你买的火车票,帮你把它给退了。”

沈铎怎么能这样?姜也还想继续挣扎,“靳非泽的爸妈呢?他伤得这么重,沈老师通知他父母了吗?”

霍昂挠挠头,“应该通知了吧……”

事实上沈铎的确通知了靳非泽的爸爸靳若海,可靳若海说公务繁忙,请他代为照料。霍昂还记得沈铎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义愤填膺,靳若海公务繁忙,他沈铎就不忙吗?他是靳若海的门下弟子,学院里最好用的大头兵,有事他上,评职称他靠后。天天外派,没时间发论文,偏偏职称考核只看著作成果。他身上一堆事儿,怎么可能耗在医院当陪床?至于靳非泽的妈妈,就更不可能来照看他了……总而言之,没人能在短时间内赶到戛洒,照顾靳非泽的重担必须落到姜也肩上。

“我十岁的时候,妈妈失踪了。”靳非泽忽然开口,语调平静,“爸爸嫌弃我是精神病,把我送上山独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看向姜也,目光朦胧,似笼着雾一般的哀伤,“小也,你怎么这么着急走呢?难道你也嫌弃我?”

姜也正待开口说是,靳非泽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霍昂急了,“你别哭啊。你俩啥关系,小姜怎么可能丢下你?”

迎着靳非泽玻璃一样破碎的泪光,尽管知道他是装的,可姜也什么话儿也说不出了。

旁边的大爷看不下去了,指着姜也说:“你这个娃儿太狠心了吧!他腿都断了,你就不能照顾他几天?喜欢人家的时候好得不得了,现在有麻烦了,跑得比谁都快。现在的娃儿啊,不靠谱。”

病房里的大爷大妈都投来指责的目光,靳非泽低着头默默垂泪,像个受渣男欺负的小媳妇。姜也在针扎似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妥协了,“我留下来。”

霍昂说:“你要是缺钱缺衣缺粮尽管联系沈老师。行了,我走了。”

他摆摆手,背着包离开病房。再看靳非泽,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笑意盈盈,方才的眼泪仿佛是个幻觉。

“小也,”他笑着说,“说好了出来就给我买山楂糕,我的山楂糕呢?”

***

靳非泽只伤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可他表现得像全身瘫痪。上厕所他要姜也抱,吃饭他要姜也喂,打游戏他要姜也帮他上分。姜也登录他的账号,看见他游戏界面里那个娇俏的热裤女郎,心中升起无限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