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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70)+番外

血液溅了呆立一旁的郝透满满一脸。

罗斯玛丽拔出溅出鲜血的斧子要砍第二下时,倒在地上明显处于劣势的男人拼命握住了斧柄。两个人陷入了僵持状态。

“你他妈……”伤口血流不止,眼见染血的斧头越逼越近,万菲嘶吼出声,一个真正的男人的声音,“……你他妈不跑就……过来帮我……”

“可她是……她是罗彬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

“我真恨不得用这斧子把你劈开……劈开看看……你的心到底怎么长的,非要保护会伤害自己的人吗……”

“——mum!”

听到这一唤的女人抬起了脸,她慢慢掉回过头,看见了出现在月光中的一个男人轮廓。

她放下了斧柄,敛起眉目里的嘲讽,无限凄恻地看向了那个正慢步走向自己的男人——他又高又壮,面庞棱角分明,孔武有力。还有一双眸子漆黑的单眼皮眼睛。

“……谢楠……我的爱人,你回来了……”

唇线轻轻抹开,露出白森森的虎牙。谢罗彬一把夺过斧柄对罗斯玛丽重击一下,颈骨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女人撞碎玻璃,飞出了十几层楼高的窗台。

“Goodbye,mum!”

※ ※ ※

失血过多的万菲被抬上了医务警车,恍惚中感到自己的手被郝透紧紧握了住,他看见他眼眶含泪,听见他口吻坚定地在自己耳边絮聒,“你再不用靠裙子的伪装来寻求庇护,事实上你是一个挺拔、出众、充满力量的男人,是你救了我……”

他昏迷前,想起了那段总是被其他男孩用木棍狠狠砸倒的童年,那段为了掩人耳目必须忍受痛苦用镊子一根根拔除胡须的青春期,以及那段好似蛾蚋扑向火焰般无望的爱情。

最后是一张单眼皮男孩的清秀脸孔不断放大在眼前。

旧痂脱落,新生的皮肤渴望光明。

手术顺利完成,没多久英勇的伤者就醒了过来。他发现谢罗彬和郝透都在自己的病房里。

“罗彬……怎么是你?”万菲问。

“迟傥给我打了示警的电话,我就来了。”

“你不是好容易才能抽空去旅行吗?和你的父亲?”郝透问。

“他也许是我的父亲,也许不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在我童年弃我而去的男人,怎么比得上你的重要。”谢罗彬低头一笑,走上前将那张至今惊魂未定的脸捧进手心里,“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立刻停止对他的寻找。”

就在英俊男人朝自己的恋人倾过脸,要吻上他的嘴唇时,没想却被推了开。

“劫后余生的第一个吻不该给你。”单眼皮男孩突然俯身靠近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在“她”的脸颊边轻轻一吻。“谢谢啦。”

一段时间前,他曾吻过一个非常美丽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嘴唇像花瓣,也像蜜糖,令人心醉神迷,不甘罢手。可是万菲不得不说,那个唇舌痴缠的吻远远及不上刚才这轻柔一触,那般蛊惑人心。

他有点出神地望着单眼皮男孩和他的恋人,奇妙的是,这个心机匮乏、透着股傻气的男孩一直是他的假想情敌,他总想搞些小动作拆撒他们。

危机全无,雨过天晴。郝透躲进了谢罗彬的怀里,冲病床上愣愣望着自己的“女人”翘唇一笑,“本来就是男人嘛,装什么女人!”

※ ※ ※

谢罗彬在恋人身边待了不到一周便匆忙赶回了医院。郝透问剧组借了辆车,打算接万菲出院。岂知对方一声不吭地自己出了院。

白跑一趟的男孩气势汹汹地跑到“女人”的酒店打算兴师问罪,结果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愣了住——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没错,一个男人。

万菲把头发剪了,也染回了黑色。

脸上干干净净,不带一点脂粉。

“你……你……”郝透张口结舌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于谢罗彬的风度翩翩,不同于迟傥的英挺俊朗,但真的还挺好看。“你……你……怎么这样了……”

“如你所见,”男人轻描淡写地一耸肩膀,笑,“I am a man.”

声音低沉而浑厚,不知道他怎么做到掐着嗓子那么多年而不露马脚。

从巨大的震愕中回过魂来的郝透蓦地大叫一声,然后打开衣柜就开始帮万菲收拾东西,“快跑吧!你完了!霍伯特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第53章 宠儿(4)

旅馆内的一番云雨过后,气喘吁吁的男人将自己的女人搂进了怀里。

与女人性交的滋味到底与男人大不相同。她的柔弱与柔软常常激发得他更为骁勇,他不再是一个当红明星见不得光的情人,而是这个女孩的救世主,这个认知让他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男性的尊严。

“我可以劝服他放手,但他提出要求让我把这些年欠他的抚养费一并还清。只要给他十万美元,他就答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女孩说。

“我可以动用我警察的身份去逼他签字,根本不需要给他一毛钱。”一口气拿出十万美元,对这个家境贫寒的小警察来说,不亚于天文数字。

“可这样一来,他会不依不饶地追索大闹,我不想让你蒙羞,我想彻底了断,然后重新开始。”这话正中了夏左泉的心怀。殷之纯的存在已让他成为警队的笑柄,奚落和侮辱挥之不去,他不想重蹈覆辙。男人低头沉思了一会,随即将女孩揽向了自己。他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背脊,将再次勃起的阴茎送入她潮湿的下体,以一个丈夫的口吻向自己的未婚妻作出允诺:“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带着钱来,然后带你离开……”

狗的阴茎长满肉刺,带给她欢愉的同时也让她痛苦;而她伪装成同性恋时,那些女孩的手指则尖锐而不怀好意。

只有这个男人,注视她的目光如此温暖,渴求她的身体时又如此温柔。甚至在心灵上,他也对她毫无保留坦诚以待,告诉她自己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恋人。

还是个男人。

用十万美元打发掉那个肮脏卑劣的老头以后,女孩跟随自己的爱人来到了他的城市。

暂住在旅馆里,等待夏左泉告别他那个身为明星的同性恋人。她坐在躺椅上,抚摩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边任凭午后的阳光洒落于额头、面颊,一边规划腹中孩子的未来。

男孩要让他成为足球运动员,女孩则让她成为芭蕾舞演员。

她还打算为他留长头发。

这是她一生最好的时光。

结果却等来了他的死讯。

女孩混在疯狂尖叫、彼此推搡的歌迷当中,远远看着那个曾与他共有一个男人的家伙。她不得不承认,尽管怪异的眼妆下是一双全无人类情感的眼睛,可这个男人真是美极了,她此生从未见过、恐怕也再见不到这样的美丽。

他俩之间最近时候的距离不足五英尺,她本想递上写着“You are a murderer!”的签名本,可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在一群高大保镖的前后簇拥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