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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帅且流氓(35)+番外

他想起了他们在曼彻斯特的十几岁,想起那个时候的林北声可真好看啊!别说心情好的时候随意打赏自己一个笑脸了,就连无缘无故发脾气的样子都好看。想着想着眼泪啪地就掉下来了,滚烫滚烫的,打在了林北声的脖子上。

孟旖放抱了他一个晚上,也哭了一个晚上。

第25章 番外苏格拉底的圆

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沈措,我最近有些麻烦。

老谭以贩卖钢材白手起家,他的高瞻远瞩和投资眼光确实令游手好闲惯了的我望尘莫及。在房市大热之前老谭果断进军房地产业,集团下的地产子公司狠捞了一票。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一旦我的高级别墅区建起来,就要让它的外观到内饰全由“视觉”负责设计——那该是怎样的珠联璧合,无懈可击。结果政府的楼市调控政策日益严峻,尤其对别墅类高端项目的限制更为严苛,极大影响了公司业绩。

邱岑歌一个搞艺术的人向来不过问我的工作,必要的应酬交际在他看来都庸俗不堪。我没法子和一个画家讨论地产企业如何收缩战线抵御宏观调控,如何寻求差异应对行业竞争。

谭歌上学,我俩一同去了我的公司。本以为久违商场的沈措一见我的办公室和老板桌就会双目放光,岂知他对办公室里的一缸金鱼兴趣更大。

“谭歌这丫头最近疯魔得很,我真怀疑她敢光着身子跑你床上问你要不要她。”

“别,”沈措低着头,用网兜慢条斯理地撩拨鱼缸里的金鱼,笑出一声,“操守这东西我真不太有。”

“要她真这样,我批准你替我抽她两嘴巴。”

“哈,自己的女儿自己管教。”

“什么时候手术?”

“下周。”

“林北声不知道?”

“这会儿估计是知道了。”网兜看似用不顺手,沈措索性弃了它。卷起衬衣袖子,把手伸入鱼缸。

“那他还能在摩纳哥安静坐着老实待着?”

“不能吧,”浸于水中的手指显得尤其白、尤其修长。沈措眼眸轻眯的眼神十分认真,睫毛也长密得风情缭绕,“应该回国了。”

“你也没主动联系他?”这份几乎过了头的笃定让我诧异得不行,“你就不怕他跑丢了?”

“丢不了。”手掌积了一小汪水,那条被捞起来的小鱼就在他掌心上活蹦乱跳,鼓起的肚子缀着斑斑黑点,其余地方都金灿灿的。取了一只我的水晶鸡尾酒杯,将这条圆鼓得特诡异的鱼养了进去。一抬眼,他冲我露出一口白牙和一个格外惊艳的笑,“这鱼肥的跟你似的。”

我这才发现他捞起的是一缸子鱼里唯一一条大肚子的。天天替鱼缸换水的阿姨都没注意的事儿,他倒一进屋就瞧了见。难怪这些年女人们一个个不信邪也不怕死,这小子是那种结婚六年仍会为一同用餐的妻子拉开餐桌座椅的男人,对雌性动物的温柔体贴简直深入骨髓。

“估摸着在孟旖放那儿,旧友重逢,该给些时间。”沈措放下衣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又用目光指了指酒杯与鱼,对挺懵然的我笑笑说,“孕妇的特别待遇,记得换水。”

“对了,我上个月见到秦藻了。就在北京,挺偶然的一个机会。”

“嗯。”视线还落在那条快生产的金鱼上,手上动作倒是一停,示意我说下去。

“她又离婚了。”

“又离婚了?”掉过脸来望着我,眉心拧得紧了些。

“还不止离了一次。最后那男人就他妈是个吃软饭的王八蛋!你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基本被骗光了。”看见沈措眉间的褶痕更深了些,我叹口气说,“秦藻这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一提起你就哭个不止,劝也劝不住。她跟我说,几次离婚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总是拿新的丈夫和你比,越比越觉得哪里都不如。最长一段婚姻也不过熬了半年。”

“还能联系上吗?”他顿了顿说,“如果可能,替我照顾一下。”

“要不手术结束后,你就留北京算了,想照顾谁自己照顾。”我知道沈措这人用年薪之类的物质刺激绝对打动不了,他骨子里还是个以厚黑治国的野心家,我以“权力”作为诱饵,摆出一副温良无害的笑容说,“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和总裁的位置,公司的营运全由你说了算,我甘当衬花的绿叶,从此退居二线。”

“百分之十?”沈措望了我一眼,时间不短,眼稍慢慢沾起一丝笑,“少了。”

“嘿!哥哥还真有吞象的胃口!你要不要去算算仟仁发展的发行量与股价,百分之十那是多少?”

“不用。”他点了点头,“这些我都了解。”

沈措在国外也关心着我的公司运营——房地产业景不景气,地产板块的股价就是风向标。

“我自己的决策失误是一方面,但确实市场的大环境也不好,宏观调控对房地产业的影响太大了。”我看着沈措,颇有些懊丧地向他坦白,“仟仁发展领跌地产板块,股价每天都在跳水。前期投入过大,资金又回笼不顺,我现在欠的债买十个‘视觉’都够了。”

“长三角地区最易受政府调控的影响,房价波动明显,稍远一些的城市反而长期发展的空间更好。如果我处于你的位置,我会先把公司下半年乃至明年的战略重心调整到二、三线城市,尤其是那些近两年内土地出让和新开工面积持续低迷导致地方财政赤字的地区——中国政府嘛,永远少不了标榜政绩的形象工程。”

“不过重新投标新的地皮,前期的启动资金哪里来?问银行借贷?”

“以仟仁发展的股价现况,恐怕不受银行的资金青睐吧?”顿了顿,“经济大环境、刻意的舆论导向、一次重大的公司内部决策失误都会造成股价的大幅下滑,反之亦然。”沈措忽然走来我的身前,伸手整了整我的衬衣领子,“谭总英俊有为,好像在电视上的露面少了些?”

“你是让我借助舆论为公司树立口碑?”我几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一抬手臂将他向我揽近。故意凑头向他靠近,几乎贴上他的面颊说,“我怕岑歌看见我和女明星们厮混,醋意大发。”

“男人事业为重,必要的迎奉周旋,应当被理解。”身高相仿,沈措不避不退,大方回答。眼神脉脉含笑,与我几若交睫。又说,“其实不单是媒体可以利用,有时政府也可以。我建议你一面薄利消化库存以解燃眉之急,一面和航天精工研究所接洽合作。无论最终合作是否达成,先由坊间制造谣传,在政府辟谣前,足够你为日后的增发融资打下基础了。”

“央行动辄加息,政府又隔三差五出台调控政策,”我离他远了些,黯然叹出一口气,“在中国,当官远比经商有出息。”

“楼市回暖是必然的。先稳定人心,再作下一步考虑。”沈措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蓦地勾人一笑,“百分之十,是不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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