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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帅且流氓(34)+番外

“悦什么己?谁悦你了?那个姓谢的小毛头么?人家不悦你,人家悦的是每个月四千的零花钱!”

结果她回答地振振有词,“别提那个谢逸凡了,一提他我就恶心。逢场作戏都不会,接个吻还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活该他一辈子没钱!”

“那你每天抹得不人不鬼的是为了悦谁?”

“沈措啊。”谭歌回过头,咧开她那张抹得红艳艳的小嘴冲我嫣然一笑,“他说他喜欢与擦红色唇膏的女人接吻。”

“沈什么措?跟你说了要叫‘叔叔’,他多大年纪了你知道么?他跟他第一个女人上床的时候你连一粒受精卵都不是。”我正琢磨着说出口的话怎么这么熟悉,谭歌突然一脸神秘地凑头到我跟前,笑嘻嘻地说,“我喜欢他怎么了,明明你也喜欢他。”

“呸!你个小丫头片子!”

似乎对揭了我的老底感到很得意,她眯着眼睛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爸的。你在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情感不洁。”

“去你的!”扬手在她脑瓜子上轻敲一下,为避免她又扯开嗓子跟我鬼嚎,手指的力道控制得特别注意,就跟敲了下豆腐脑似的。但是心里却是掩不住地挺怅惋:她说得也没错。

※ ※ ※

我觉得这件事不该以我的角度来叙述,因为这样读者会编排我上帝视角。但它确然发生了,以至于我不得不冒险拿来表述。

“林北声!”

尽管对方一见他就跑,但惊鸿一瞥中,孟旖放还是一刹就看清了他的身影。他一面全然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一面大吼他的名字,“林北声!”

林北声把自己藏在停车场的柱子后面,头倚在墙上喘着气,孟旖放的吼声持续响了起来,“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打个电话让人把这停车场给封了。今晚上我就和你在这儿耗着了!”

心里稍一掂量:这事儿他干得出。

林北声从一片阴影后走了出来,孟旖放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眼不眨地搜寻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面孔上所有的细微变化,忽而猛一把推开了跟着他跑过来的一个男孩。说,“你先回家。”

林北声朝那个男孩瞥去一眼,真如谭帅所言,这个五官精致脸型尖削的大男孩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旖放。”男孩有点吓懵了,特别怯怯地叫了一声恋人的名字,拽了拽他的手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俩,他当然也一眼即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孟旖放喝多了的时候没少抱着自己叫他的名字。

“让你回家听见没有?!”孟旖放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双炯炯生光的眼睛依旧牢牢盯视着几步相距的林北声,又冷声冷气地说,“回你自己家!”

男孩确实好看,皮肤往死里白净不说,唇红睫黑就跟上了妆似的。软软的刘海落在眉尖,眼神又特别清澈,活似蕴了一汪西湖水。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强自咽下了梗于喉舌的不甘心,带起一脸挺招人的哀怨,走了。

林北声注意到他即便踏出地下停车场仍不住地回着头。

就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直直杵着。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林北声问。

“北京就这么大。”孟旖放摇了摇头,“你刚下飞机,我就知道了。”

林北声“哦”了一声就眼神向下,回避了与他的四目对视。五年不见,孟旖放变化不怎么显,依旧是一张眉眼英锐的帅气面孔,只不过看着没以前那么稚气了。

孟旖放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

“果然?”

“他果然还是把你一脚踢开了,是不是?”鼻子里嗤出挺幸灾乐祸的一声,“五年了,那点新鲜劲确实该过了。”

林北声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一个人在街上瞎跑什么?”

林北声咬着薄薄的下唇,也不说话。孟旖放想起林北声在北京举目无亲,叹了口气说,“你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对视着身前男人的那双眼睛,林北声看上去顾虑重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什么没说。

“你告诉我啊!”孟旖放把本就不小的眼睛更瞪得扩张一倍,紧紧握拳的手指咯咯作响,似下了很大决心才说,“你放心,看见沈措我不会失态的。”

“……”

“我他妈拿孟仲良孟副主席发誓还不行?!”手臂乱挥,手指乱舞,简直一副指天立誓的姿态,“我绝对不会对沈措动手,明的暗的都不会!”

林北声磨叽半天终于开了口,“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完全听明白了的孟旖放几乎要当场呕血——沈措一声不吭凭空消失般不见了,他是回来找他的。

沙尘暴归沙尘暴,北京市的面子工程还是做得不错。绿化隔离带里的花卉发出脂粉香气,车水马龙的首都大街也领略得见垂杨紫陌的芳丛春色。天色有些暗了,孟旖放提议先去自己家里住一晚,林北声既没答应也没反对。

还是上了车。

灰色的玛莎拉蒂,动起来就如一块风驰电掣的花岗岩。两人一路相对无言。孟旖放的驾车习惯严谨了不少,但脾气似乎仍不见好。

林北声与沈措双宿双栖刚刚离开北京的那阵子,他每天都在诅咒他,诅咒他突遭横祸,诅咒他意外频生,最多的还是诅咒他忽然就被沈措扫地出门,然后自己一觉睡醒看见他灰溜溜地出现在自家门口乞求原谅。

他的嫉恨与不甘心情有可原,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谁待林北声也不能做到他做到的那样——堂堂一介高干子弟,硬是被“培养”得家务全能,粤川鲁浙一概拿手不说,吃饭时的鱼刺蟹壳也全不在话下,没细细挑干净了绝不会放进他的碗里;甚至林北声背着自己爬那些欧美学生的床,他即使不快得想死也听之任之,只安慰自己说那是他有病,病总有好的一天。可他从没想过,自己奉若珍宝的人到了沈措手里就这么不珍惜。

林北声看得出孟旖放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虽然他咬着嘴唇极力克制,但一遇见红灯就两手握拳地砸起方向盘。哐哐地响。

林北声吃完饭洗完澡就上床休息了。相识于少年时期,又朝夕相对那么些年,孟旖放和他的亲人差不多,睡在床上的感觉和回家也类似。

夜深人静,半梦半醒的林北声忽然感到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腰。摸得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一股温热的鼻息就贴向了他的耳廓。

“你别怕,我不碰你……”孟旖放从身后将林北声搂进怀里,牢牢摁住他挣扎的手,“我就……抱抱你……”

那声音哀伤恳切,浑似央求。本想反抗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蓦然发现自己于心不忍。

他对于他的身体了如指掌,细微到皮肤的纹理都清清楚楚,更不用说触碰他哪个地方会让这具本就敏感的身体迅速升温。但是孟旖放没有这么做,他用全身的重量去倾压、紧抱怀里的人,却没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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