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关上了门。
待值班室里只剩彼此二人,贺左嘉噙起轻佻笑容起身上前,伸手轻轻拧了拧肖佑的下颌,“你现在这副吃醋的样子真是性感死了!”
结果被对方一巴掌拍开了自己的手,“你发什么疯!”
“是啊,一直在发疯,从未清醒过。”贺左嘉稍稍俯下头,向肖佑靠近,一面以一个柔软魅惑的声音说话,一面在他的耳畔轻轻吹着气——他依然清楚地记得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部位,甚至记得用多重的力道去亲吻抚摸可以让他最快地有所反应,“我这是守株待兔、太公钓鱼,我想看看到底要这样‘做’到第几天才能把你给引过来……”
肖佑又是重重推了对方一把,冷着脸说,“你爸还没离开,他如果知道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高兴。”
“哎,帅哥。我记得我上一次试图向长辈献媚讨好、陷害同僚时,”贺左嘉轻轻一耸肩膀,忽又抬手往胯间一指,然后用拇指食指比出了大半根手指的长度,“我的家伙才那么长。”
这话是说自己幼稚了?
肖佑直直盯着贺左嘉那双花哨得要命的眼睛,突地嘴唇动了动,也不知是不是惊鸿一瞥地现出了个笑来,说,“你的家伙现在也没长出多少。”
一点没有被冒犯的不悦,贺左嘉居然还挺得意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捏肖佑的鼻子,“不要总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鼻子会变长。”
肖佑侧了侧头,把贺左嘉的手从眼前推开,目光下落处看见了桌上摆着一杯浓缩咖啡,来自于随处可见的那个标识为墨绿色的美国咖啡连锁店。他抬眼看了身前的男人一眼,说,“你以前生活没那么糙的。”
确实,这位公子哥一直很刻意地过着一种“高标准”的生活,咖啡一定要现磨,还要搭配相衬的瓷杯,甚至他会隔三差五地带肖佑去听古典音乐会,并且美其名曰,“医生需要柔软的情操和多情的性格,特别是开膛破肚的外科医生,否则和屠夫有什么区别?”
结果是肖佑听得目不旁视一脸认真,贺左嘉却栽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曲终人散的时候,他挠了挠脸对自己的无礼行为作出辩解,“我和你不同,天生敏感而多情,不用接受后天的熏陶。何况,”经过大厅里高悬的巨幅海报,以目光一指海报上那名蜚声国际的中国指挥家,“这人和我爸很熟,情妇无数,一喝醉就打老婆。他以为自己是卡萨诺瓦,其实不过是个东施效颦的笨蛋。”
贺左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未能掩去眉眼间的雨打霜摧。肖佑无言以对,他知道这个男人对母亲的意外死亡始终耿耿于怀。
贺左嘉对于对方质疑他“粗糙”倒是挺眉目严肃地辩解了起来,“粗糙也没什么不好,快速、效率、去繁存简、追求结果而不承担后果,就像一夜情——”说到这里,这个漂亮男人突然一步向前,伸手将与自己咫尺相距的另一个男人搂进怀里,一面用手在他的胯侧和腰侧轻轻抚摸,一面以一个很无赖的口吻在他耳旁说着,“你的出现打断了我的好事,你得赔我!”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儿贺左嘉以前也没少干。事实上肖佑是那种既别扭又非常容易被情欲撩拨起来的人,几乎每一次贺左嘉单方面的强硬动手最后都会演变成两个人你迎我合的干柴烈火。
他做好了用“拳脚相向”这般最粗鲁的方式来逼迫对方屈服的准备,岂料那家伙居然大大方方地点头同意:“我过得不太好,至少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确实需要找点乐子。”
我的生活与我皆已行将就木,唯有你的吻是一剂起死回生的药。
第6章 清扬婉兮
肖佑走向门边,将门阖上并反锁了上。反身走向桌子,两手撑着桌面,俯身下去。腰和臀折出了一道非常诱人的曲线,隔着贴身的裤子,也能看到臀部丰盈而结实的肌肉。
贺左嘉一动不动,一脸诧异地问:“欸?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肖佑挺直身体,掉过了脸。两个人对视片刻,随后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往一侧挪出个位置,“你现在喜欢在下面,是吗?”
“不不不,”贺左嘉笑着走上前,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我也同意‘直奔主题’,但这个步骤必不可免。”
摇了摇头,冷淡声音说着,“不脱光也可以做。”
“可是我更喜欢‘坦诚相见’。”
肖佑不屑地轻轻嗤了一声,依然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我只想找乐子,没必要也没理由与你‘坦诚相见’——”
话音刚落,贺左嘉就拿起桌上的杯装咖啡,一掀杯盖泼向了肖佑的白衬衣。
以目光指了指他胸前的一片褐色污迹,挑了挑眉,“现在有了。”
这个挑衅的动作点燃了所有细胞里的狂热因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连撕带扯脱去身上束缚,继而一丝不挂地搂抱在一起。以十足热烈的吻抵开彼此的牙关,咬住彼此的唇瓣,这一时隔多年的吻令二人深深沉醉,连他的味蕾都感受到了一种无上的甜蜜与愉悦之感。贺左嘉的手指解开肖佑的裤子拉链,滑入他的内裤边侧,随着唇舌交缠开始抚摸刮蹭他的阴茎。长达五分钟的疯狂噬咬与温柔吮吸过后,贺左嘉将肖佑的性器束缚完全去除,托着那窄小的胯,将他推坐于桌子之上。
一些粘稠透明的液体早已不堪挑逗地自铃口分泌而出,沾湿了男人的指尖。
借着手指上留存的爱液轻轻松动他臀间的缝隙,直到肖佑不再警戒地把腿全然打开,贺左嘉才将自己敏感的前端缓缓推进对方的柔软内壁。那张素来嬉皮笑脸的漂亮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一刻的感觉和进入卫娆或者别的什么女人截然不同,刻骨的熟悉与全然的陌生兼而有之,令他难以自禁地颤抖起来。以前这具身体就像个小男孩,瘦削单薄得好比在一具骨骼上糊贴了一层薄薄的肉片。而现在的肖佑依旧削瘦,但肌肉的线条清晰而匀称,明显是一个男人了。
润滑显然不够,推入变得很不容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肖佑眉头微蹙紧咬齿冠,贺左嘉附在他耳旁说得甜言蜜语也渐渐难以听清。胯间的性器被男人的修长手指饶有节奏地轻轻捋着,肖佑将脸埋向贺左嘉的肩膀,以同样的节奏轻轻蹭碰与舔吻他的耳郭、脸颊与颈窝。在自己的身体被对方的阴茎完全填满的瞬间,忽而狠狠咬下一口。
齿印清晰,似见血丝。
他的手臂箍着他的背脊,手指在他坚硬结实的背肌上来回摩挲,贺左嘉感觉得到身下的那具身体在剧烈地痉挛和收缩——这种反应不单来自于生理,更多来自于心理。阴茎被一股奇妙的热流牢牢吸了住,如同一把不合适的钥匙卡于锁眼导致进退两难,他不得不停下抽送去吻他的嘴唇。
纠缠的舌头两人的口腔中被来回推送,又是一个湿漉漉的长吻过后,那一贯清晰而冷静的声音被一种攀岩登顶般的含混喘息所取代,肖佑开始反复地、小声地叫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