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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89)

于是巴月带着一脑门子要让白三小姐吃惊的心思离去,而可人则一肚子纳闷:这位未来的主母,似乎有点不着调呢。

不着调归不着调,至少,巴月要让白三小姐吃惊的目的,那是真正达到了,为了这个目的,她可是拉下脸皮,硬是从方秀娟那里借了一顶小轿,又花钱雇了两个轿夫,让盛装打扮的可人坐了进去,自个儿却跟在轿边步行。

可人哭笑不得,哪有丫环坐轿,主母步行的道理,虽然目前这个不着调得有些离谱的女人还不是主母。硬是拗着要下轿,巴月劝了几次,没办法,只好跟她一起坐进了轿中。好在两个女人都是那种纤瘦高挑型的,重量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二百斤,两个轿夫还抬得动。

到了白府,一个没见过的丫环将她们引了进去,这次相见的地方还是在后花园。虽然时间只相隔了短短一个月,可是后花园里已经又是另一番美景。各种各样的花儿,扑天盖地的盛开了,蜂蝶在其中飞舞,带着香气的微风,吹在脸上都是暖的。

白三小姐坐在凉亭里,看着被巴月故意推在前面莲步轻移的可人,手里的茶盏打翻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到。

“怎么样,有没有那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感觉?”

巴月洋洋得意,甚至拽出了自己肚子里很少很少的那么一点墨水。

白三小姐怪异的目光扫过她。

“好吧,至少这副打扮,称得上是高贵中透着出尘,出尘中透着清雅,清雅中又有几分娇艳吧?”巴月退而求其次。

“可人拜见三小姐。”

说是拜,其实可人只是略略福了身。

“妹妹,请坐。”

白三小姐居然抬手虚扶,也没有收全礼。

“诶?你们认识呀?”巴月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们之间的诡异气氛。

白三小姐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十分憋气,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面色怪异道:“我与可人妹妹见过数面,却不知道你又是怎么请得她来?”

却原来,白三小姐在镇国公府的时候,是见过可人的,不但见过,而且她深知可人在镇国公府里的地位,名份上是丫环,但实际上,可人的父亲是镇国公的心腹家将,她本人也很受国公夫人的宠爱,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着,镇公国府里的内宅事物,大半都在她的掌管之中。所以可人在府里的地位极高,便是白大小姐,也要礼让三分。

难得的是,可人虽然倍受宠爱,但是性子却极其温和柔顺,所以在府里也很得人缘。要不是她这么出色,镇国公也不会巴巴地把她派出来服侍自己的宝贝儿子了,为这,差点没跟国公夫人闹翻脸,却哪里料得到,居然会落到巴月的手里,被当成粗使丫环一样东呼西唤。

正因为如此,白三小姐才不敢受她的全礼,因为她毕竟不是镇公国府的人,受不起可人的全礼。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跟着巴月一起来了,能不让她吃惊吗?

巴月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恐怕早就狐假虎威了,可是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说出了比狐假虎威更吓人的话。

“什么请呀,现在可人在我手底下干活吃饭,我让她来她便来了。”

白三小姐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厥过去。她大姐,镇国公府的少夫人,都不敢说这话,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居然敢这么说。

巴月还继续刺激她:“闲话少说,三小姐,咱们该谈正事了,你看可人这身打扮如何,够不够那些贵夫人贵小姐的档次?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许多不同的搭配,都让可人换上了,一套一套地穿给你看。”

“好……好……”白三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了白家女儿应有的魄力,“穿吧,我一套一套地看过去……”

“在这里换?”巴月大呼小叫。

白三小姐再次狠瞪她一眼。

“去我闺房。”

此次交锋,巴月完胜。

第80章 好人做到底

“沐文秀,你给我出来。”

忍无可忍,白三小姐再次找上了石匠。

“三小姐?”石匠放下手中的雕刀,每次见她来,他就额角一阵抽疼。

“沐文秀,你今天要给我一个交待。”白三小姐气势汹汹,连石匠端过来的待客茶也不理会。

“什么交待?”石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沐家的下人,为什么会被那个女人使唤来去?”

想起这个,白三小姐就来气,不单单是气巴月跟石匠之间的关系发展到某种她不明白的程度,更气的是,因为这个,她不得不在跟那个女人在后来的谈判中做出让步,明明是签了城下之盟,偏偏那个女人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喜滋滋地直夸她大方。白三小姐自从掌管家业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啊,你是说这个啊……”石匠一拍后脑勺,“爹派了人来伺候,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一个雕石头的,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下人,正好做琉璃冻缺人手,就派过去了,让他们干活养活自己,这没什么不好。”

石匠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白三小姐顿时气白了脸,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养不起下人,这话说出去,谁信?

“沐文秀,你少跟我打哈哈,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有心思?”

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白三小姐没脸说出那个“娶”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石匠倒也不怵她,只是也没有正面承认。

“你、你……薄情寡义……无耻下流……沐文秀,你混蛋!”

白三小姐愤怒已极,抄起茶盏,用力摔在石匠的脚下。

“三小姐……我欲如何,还是不劳关心了吧。”

石匠看看她,叹了一口气,没有提醒她摔茶杯是一件多么失礼的事,只是弯下腰,将碎片捡起,堆在屋檐下。

“沐文秀,我二姐对你如何?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白三小姐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二姐这些年一直在等,在等你把她从惠心庵里接出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石匠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粗鄙无礼,轻浮放荡,出身低下,而且还是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你看中她哪一点?”白三小姐失仪地大吼,“我二姐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白家虽然不如你沐家门第高贵,也是家财万贯,当凭我爹给二姐准备的嫁妆,她就配得上你这个庶子,你哪里不满意?哪里不满意?宁可看着我二姐出家,宁可守在这里十年不娶,也不肯出来说一句话。沐文秀,我二姐只要你一句话,她马上就可以还俗,马上就可以……”

说到这里,她再忍受不住,扑进石匠的怀里失声痛哭。

“啊,三、三小姐……”

石匠一阵手忙脚乱,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做为一个男人,他对哭泣的女子毫无办法,宁可白三小姐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也不想面对一个悲伤哭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