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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93)

魏王的脸色一瞬间黑得跟锅底一般。

白衣和尚只是轻笑,伸手在她眉间轻轻一点,道:“便在十数日间。”

“真的,可能再早些?”魏小花欢欣无比,几乎跳了起来。

魏王大怒,起身道:“来人,将这妖僧与某逐出盛乐。”

“你干什么呀,人家出家人可不打诳语……”魏小花还想顶几句,一见魏王眼中杀气隐显,自己背上寒毛倒竖,顿时便当起了缩头乌龟。

第100章 姐就是个传说

白衣和尚从容起身,向魏王略施一礼,道:“如此,贫僧告辞。临前尚有一言,大王姑妄听之。大王天人之姿,虽幼遭不幸,但功在千秋,唯杀戮过多,恐伤天年,贫僧留经一卷,还望大王常常诵之,或可消灾妄。他日若有不可解之事,不妨求诸于佛法。”

言毕,飘然离去。

魏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冷哼一声,道:“某命自有某主之,阻者必杀,一命之下,谁敢违之。”

“大王威武。”魏小花适时拍起了马屁。

魏王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死,或做某的女人。”

“那我还是死好了。”魏小花把头一伸,你爱砍就砍,姑娘我舍不得的东西再多,也没有舍不得这颗脑袋。

魏王气急败坏:“难道做某的女人还不如死?”

魏小花伸出三根手指,道:“大王若能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做大王的女人。”

“讲。”

“第一,逐尽后宫女子,包括王后在内,大王此生,只得我一人为妻。”

魏王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喝道:“放肆。”

魏小花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又道:“第二,日后旦凡夫妻间,我说一,大王不许说二,我往东,大王不许往西。”

“放肆!”这一次却是侯乙弗喝出了声,这个汉家女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到不知死活,竟然连大王的威严也要冒犯。

魏小花缩了缩脖子,仍是将第三条又说了出来:“第三,我若要做什么事情,大王须得由着我,顺着我,依着我,闯了祸也要护着我,此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魏王原本黑沉的脸色,在听到第三条时怔了怔,半天才道:“第一二条绝无可能。”言下之意,却是第三条保证能做到了。

于是魏小花爱莫能助地摊摊手,道:“如此,大王不足以为我夫。”

“莫非你还待一生不嫁?”魏王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能满足她三个条件的男人。

“那又如何?”

魏小花其实无所谓得很,她跟这个时代的女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从不认为,没了男人就会活不下去,更何况,她现在的年纪真的还小呢,打从心底,她是不想嫁的,如果真的得非嫁不可,她也得挑个肯应承她这三个条件的,不知道李志高会不会答应她第一个条件呢,后面两个就不用问了,那家伙早已经做到了。要是他肯答应,那她也就不想着李三牛那个没长大的任性孩子了,二话不说,立刻就嫁。

魏王气得几乎想活活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子。

“看来是某一直太过宠你,竟将你宠得如此不知好歹,某堂堂魏王,岂会受制于你区区一个小女子,既如此,莫怪某不知怜香惜玉,你愿也好,不愿也好,三日后,行大婚之礼。来人,召告天下,某三日后娶妃。”

“大王强抢民女呀……”

只是这一回,无论魏小花怎么耍无赖,都不曾让魏王心软,反倒真把伤口给崩裂了,也不知为何,这伤口一裂,竟血流不止,魏王这才有些慌了,命大夫前来诊治。

伤口是重新处理好了,但奇怪的是,魏小花却昏迷过去,直到大婚之日到来,也没有醒过来。这样一来,大婚自然是办不成了,魏王却焦躁暴怒到了极点。

“庸医,治不好王妃,某便砍了你的脑袋。”

虽然大婚之礼没有能举办,但王妃的尊号,还是提前落到了魏小花的脑袋上,要是她还清醒着,一准被砸得生疼。

大夫吓得屁滚尿流,诊了又诊,治了又治,就是弄不清楚魏小花昏迷的原因,无法对症下药,不过十日,竟对魏王道:“小人无能为力,大王还是早日为王妃准备后事吧。”

魏王怒极,亦痛极,这才想起当日白衣和尚曾说,若有不可解之事,不妨求诸于佛法,急派人去寻白衣和尚,却哪里还找得到人,只在白衣和尚讲法的地方,发现一纸留书,上言:幽兰生于深谷,移之则枯,鸟雀嬉于山野,笼之则亡。

魏王犹豫许久,眼见魏小花气息一日弱于一日,终于下令,命人送她返家荣养。不料命令才下达,魏小花就突然醒了过来,要吃要喝,中气十足,气得魏王干瞪眼,一股杀机在心中来回绕了半天,终于隐去,转回自己的寝宫,喝起了生平第一回闷酒。

侯乙弗在一边劝道:“不过一女子,无倾城之貌,无天人之姿,唯善调羹尔,非独一人,大王何必恋恋不舍。”

魏王一口酒下肚,反问道:“王后美否?”

侯乙弗怔了一下,答道:“美。”

“你喜与王后相处,还是喜与王妃相处?”

侯乙弗又是一怔,低声道:“不敢冒犯王后。”

砰!

魏王一拍桌子,怒道:“直言。”

侯乙弗犹豫了片刻,才道:“王妃讨喜。”

慕容明珠很美,身份也高贵,偏偏却难以让人亲近,只因她的美她的身份,都只能让人仰视,而她亦自持身份,莫说对其他男人,便是对魏王,也时常发脾气,魏王是何等人物,若不是尚有借助慕容部的地方,岂能容她如此放肆。如此情境之下,莫说喜欢她,不提防她就是他心胸宽广了。

而魏小花却不同,她没有架子,喜欢做饭菜,也乐意与人分享,相貌虽不如王后美,但整天笑嘻嘻的,谁看了心情也好,偏偏又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惧魏王如虎,她对魏王不仅不惧,还时常顶几句,但见风头不对,又马上卑躬屈膝,比谁都狗腿,等风头过了,马上又得瑟起来,实在是让人气不得也笑不得,偶尔逗逗她玩,还怪有意思。

侯乙弗早已经发现,不仅是大王,宫中无论是哪个男人,每每对着魏小花的时候,便是心情再不好,几句话一说,再吃点她做的东西,心情便能迅速转好。莫说大王喜欢她,其实宫中大多数侍卫都是喜爱她的,否则凭她那几手连猫都杀不死的剑法,哪可能坐稳百夫长的位置。

“你都知道王妃讨喜,莫非某还不如你有眼光?”魏王的酒,越喝越闷,拍着桌案大吼,“某哪里不如人,区区一个小女子,竟敢三番四次顶撞某,难道某堂堂魏王,竟还配不上她不成。”

侯乙弗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无可奈何道:“大王,你既喜她不同于一般女子,又何必将她视为一般女子,她若唾手可得,便不是她了。”

魏王一口酒呛在胸中,咳了几下,将侯乙弗的话在口中反复念了几遍,终是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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