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武陵春(出书版)(18)

阿弃脸上、身上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吃不住压在身上那人动作狂烈,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却不知是羞的,还是体内情动,难以自制。

只得低低地骂道:「坏蛋……只知道使坏……眞坏……」

虽是骂声,却含糊不清,听上去更像是情动难抑时的呻吟,只听得阁主身子都酥了半边,下身的欲望更是一下子抬得老高,不管不顾地,将阿弃翻转过身子,让他趴跪在床上,一挺身便插了进去。

阿弃低低地闷哼一声,却咬着唇忍住了,只乖乖地任阁主在身上驰骋。

一夜春宵,到天快亮时,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阁主仍是意犹未尽地抚摸着阿弃的肌肤,紧紧抱住怀里这具身体,曾经不为任何景色而留驻的眼神,此时却一刻也不愿离开怀中的人。

阿弃却早已经睡去。

神仙日子,莫过于此。尝过阿弃的味道后,阁主食髓知味,干脆就赖在桃林草屋里不走了,每天只让春夏秋冬四婢将食物送到桃林外。他过得这般快活,只觉得以往那些日子都白过了。

阿弃比他更快乐,整天带着阁主在桃林里乱窜,把所有的青桃都摘下来,洗净醸酒,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那时阿呆还在他身边,现在也在他身边,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阿呆,今天我想吃你烤的山鸡。」

阿弃也有嘴馋的时候,为这,阁主命人抓了许多活的野味放养在桃林里,野山鸡,野鹿,野狍子,野獐子,甚至还有野猪,溪里原来养的观赏锦鲤全部捞出扔掉,另外放养了许多鱼苗和虾蟹,要是哪天阿弃想吃熊掌了,估计他还得硬着头皮去抓只活的野熊回来。

原本美丽干净的桃林,如今几乎成了野味的天下,真是鸡屎与鸟毛齐飞,野鹿共野猪一林。

现在,阿弃想吃烤山鸡了,阁主兴冲冲地去抓,不料这只山鸡极其滑溜,知道命不长久,扇着翅膀半飞半跑,一路逃窜,拚着被阁主扯落一把漂亮的尾毛,居然硬让它冲出了桃林。

「啊!」

桃林外传出一声女子尖叫,然后是东西打翻落地的声音。原来,这只山鸡晕头晕脑地冲出桃林外,正赶上冬雪来送食物酒水,冷不防之下,山鸡正好撞上她手中的檀木食盒,山鸡当场撞晕过去,食盒也落了地。

「叫什么,大惊小怪。」

阁主板着脸从里面出来,很是不高兴,怪这婢女打扰了他抓山鸡的乐趣。

冬雪看着阁主,目瞪口呆。一根漂亮的山鸡尾羽,这时候正挂在阁主的脑门儿上,随着风儿的吹拂,尾羽上的细小绒毛欢快地晃动着。

「地上打扫干净,再送一壶酒来。」

他丢下一句吩咐,抓着山鸡的脖子,顶着那根漂亮的山鸡尾羽,便回桃林里去了。

「阁主,阁主,婢子有事要请示。」冬雪回过神,连忙大声叫了起来。

「没空,有事去请示管家。」阁主脚不停步,头也不回地道。

他边说边走,待到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早已经没入桃林中,只有春风送来徐徐余音。

冬雪呆立在桃林外,徒然无力地解释着:「可是,管家已经被派出去办事了……」

这话,阁主自是听不见了,他已经回到草屋前,故意放重了脚步。

阿弃正在烧热水,听到脚步声,惊喜地回头:「阿呆,抓到山鸡了吗?」

阁主抬起手,扬了扬那只撞晕过去的山鸡,带起一阵风,又吹得他脑门儿上的那根漂亮尾羽跟着晃动。阿弃一眼瞅见到了,顿时就捧着肚子笑翻在地,直把阁主弄得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阿弃,你笑什么?」

听阁主发问,阿弃却起了坏心眼,咬着唇连连摇头,就是不说穿,待到被阁主问急了,他更是低着头中不吭气,只接过山鸡,又是放血,又是拔毛,又是清理内脏,装出一副很忙很忙的样子,让阁主徒呼奈何,自是不可能像对着冬雪一样板下脸来逼问,只得憋了一肚子郁闷。

不过这郁闷也不是白憋,等到了晚上,该郁闷的就是阿弃了。为什么阿呆总是那么精力充沛呢?这是阿弃总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山鸡烤好了,阿弃掰了一根鸡腿,笑眯眯地送到一脸郁闷的阁主面前。

「吃不吃?」

阁主撇过脸,不理。那根漂亮的山鸡尾羽随着他这用力一撇,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形,然后又轻飘飘地落回阁主的脑门。

阿弃又笑得七歪八倒,实在憋不住了,才一边吃吃笑着,一边帮阁主把头上的那根尾羽取了下来,道:「这山鸡羽真漂亮,回头找个瓶子插上,放在屋里,你说好不好?」

阁主自记事以来,这辈子都不曾如此窘迫过,被阿弃取笑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发狠,一把抱起阿弃就往屋里面冲进去。

阿弃惊叫一声,叫道:「干什么……阿呆你要干什么……啊,不要拉我衣服……呜呜……这是大白天……唔……」

再往后,就没了声响,似是嘴巴被堵住了,又过了一阵,草屋里开始传出阵阵呻吟,间或还夹杂了几声求饶。

隔天,阿弃仍躺在床上不能起来,阁主吃干抹净后心满意足,就连冬雪那丫头擅自闯进林中,也没有多做责怪,只板着脸孔,道:「你进来干什么?」

语声未落,又怕阿弃在屋里听见,硬是将冬雪带出桃林之外,才许她说话。

「阁主,瀛台主人、黄鹤楼主、醉翁亭主一起来了。」

冬雪几乎都快哭了,那几位前天晚上就到了腾王阁,因为当时天色已经晚了,所以冬雪没敢来打扰阁主,昨天趁着送食物的机会,本来想禀报,结果阁主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偏偏这个时候,能够做主的管家又也不在,她也不敢怠慢那几位客人,只好硬着头皮闯进桃林里。

「他们来做什么?」阁主眉头一皱,脸顿时拉得老长,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似的。

冬雪吓得一颤,连忙低头,道:「婢子不知,他们只说要见阁主。」

阁主沉吟了半晌,一挥袖子,道:「就说我病了,让他们哪儿来回哪儿去。」

言毕,转身又回了桃林里,只留下冬雪在原地瞠目结舌,这样的烂借口,连她这个婢子都骗不了,何况是那三位尊贵的客人,阁主这样得罪他们,也不知会否为腾王阁招惹祸事。

垂头丧气的回到凌云居,春香秋月夏芳三女已经等急了,一见她便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见到阁主了吗?」

「见到了。」冬雪有气无力。

夏芳性急,追问道:「阁主怎么说?」

「阁主说……」冬雪更无力了,「他病了,让那几位贵客……哪儿来回哪儿去。」

诸女一下子全部哑了。

「阁主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那三家的主人,哪一个是善茬儿,阁主这不是把错送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可以借机发难吗?」春香顿脚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