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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皇劫情(出书版)(16)

作者: 尘印/千觞 阅读记录

玄晋早瞧着那大温泉池子眼馋,奈何腰骨酸痛,无力行动,当然乐得朱天服侍。

朱天替玄晋洗着洗着,不免兴起,顾及玄晋腰伤,便硬是涎着脸叫玄晋用手为他解决,玄晋无奈,咕哝了一声「不要脸」,伸手握住男人比温泉更烫的硬挺。

「彼此彼此。」朱天毫不在意地大笑,也摸上玄晋胯间挑弄起来。

「够了吧?」已经帮男人宣泄了两次,眼看朱天依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玄晋额暴青筋,气呼呼地道:「老子不干了。扶我上去!」

朱天忍笑,故作唉声叹气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满足,不是说过等你伤好后再补偿你的么?」

玄晋咬牙切齿,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也算看清朱天这混蛋就是喜欢换着法子捉弄他,看他暴跳如雷,他忍住了不接话。

咦,居然学聪明了!朱天颇有些意外,笑了笑,抱了玄晋一起离开浴池。

擦身、更衣,等两人头发擦拭得差不多干透,已近黄昏。几个伶俐的宫女内侍轻手轻脚入内,掌起灯烛,不多时又奉上膳食。

朱天虽当上了句屏新皇帝,却不喜穷奢极欲。晚膳仅是几样普通的菜肴,外加一大坛酒,看得玄晋大皱眉头。「你这皇帝也当得太寒酸了。寻常富户家的饭菜也比这丰盛!」

「历代皇朝怎么灭亡的,还不就是因为当权者一个『贪』字。」朱天喝着酒,微微冷笑:「为君者不知体恤黎民疾苦,只知横征暴敛,敲骨吸髓;为官者不思为民陈情,公断是非,只顾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为富者重利不仁,只识钱财不认道义,勾结官府,鱼肉百姓。

「有这等人在,天下人哪会有好日子过。我朱天就是看不过才来坐这皇帝的位子,若是跟那些昏君一样骄奢淫逸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继续在海上当我的强盗头子来得逍遥快活。」

「你!」听了这番前所未闻的奇言怪论,玄晋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原来你当皇帝,还是来受罪了。」

朱天笑着一拍玄晋肩头,得意地道:「皇帝本来就不是好当的。一日为君,便得挑上天下万千黎民的生计重担,不是坐上皇位就可以安心享受了。」

玄晋听到最后,翻个白眼,讥讽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做了皇帝就跑去玄龙京城逛青楼呢,哼!」

「喝醋了?」朱天瞅着玄晋,慢悠悠道:「男人逛青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谁一路巴巴地跟着我上青楼,还趁我洗澡的时候来勾引我?」

玄晋激得头顶冒烟,怒笑道:「本王勾引你?朱天,你少替自己脸上贴金!本王本来是想去找凤羽的,要不是走错了房间,呃啊!」等想起朱天超强的嫉妒心,玄晋忙闭上嘴。

糟糕,他怎么口没遮拦地就说出来了呢!看见朱天骤变阴沉的黑脸,玄晋懊悔得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肚子里一迭连声地叫苦。

朱天重重将手里的酒坛往漆金小几上一放,震得碗碟都在晃动,大手攫住玄晋的下颌,眯眼,皮笑肉不笑:「紫阳王爷,你也真识货,看上了我那爱徒。要不要我今晚就叫他过来侍寝啊?」

只不过提到凤羽,就把朱天惹毛了,要再有点什么,他岂非要被姓朱的大卸八块拆吃入肚了。玄晋额头直冒冷汗,强笑道:「这个就不用了,本王消受不起。」

「你明白最好。」

朱天悻悻放开了玄晋,捧起酒坛一轮猛灌,不爽到极点。这个草包王爷都已经是他的人了,竟然还不知收敛。招惹岳斩霄不算,还惦记着凤羽……

「看来我一刻不盯着你,你就不老实。」他放下酒坛,郑重宣告:「从今夜起,我也睡在这横波殿。明天上朝,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你不是说真的吧?」玄晋的哀叫传遍殿内。

夜深露重,殿外星芒疏淡,玄晋数着映落在窗纱上的枝叶投影,慢慢垂下了眼皮。

黑暗中,似乎有鬼影幢幢朝他迫近。玄晋毛骨悚然,骇而拔腿飞逃,那些看不清面目五官的黑影却紧追不舍,离他越来越近。一人更伸长了手臂,冰凉的手掌抓住玄晋小腿,将他摔倒在地。

「放开我!」玄晋用力蹬腿,想挣脱那只手,可怎么也甩不开。余人更包围过来,把他摁得死死的,围着他大声哄笑。

他就像一头陷入狼群包围的落单小兽,悲鸣着,明知无望脱困,依旧做着垂死挣扎。

「阿天,阿天,救我!」他拼命地哭喊。

「啪!」一巴掌猛地掴到他脸上,「喂,你鬼叫什么?」

玄晋面颊火辣辣地作痛,借了好一阵,终于辨出那是朱天的说话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床边宫灯幽暗吐焰,朱天正半支起上身,瞪着他。男人一条大腿还压在他小腿胫上。

难怪刚才梦里觉得被人抓住了腿。「……原来……是梦……」玄晋努力平抑气息,心脏仍在狂跳。

朱天正好睡,被玄晋大呼小叫地吵醒,本是窝了一肚子气,但见玄晋面色口唇发青,鬓边亮亮的全是冷汗,显然梦里吓得不轻,倒不忍再责备他,尽量放缓了语调道:「一个噩梦罢了,别多想,快点睡觉吧,明晨还得早起。」

玄晋默默点头,披衣,扶着还在酸痛的腰杆慢吞吞下了床,连饮两杯凉水,呼吸总算稳了,爬回床上刚闭起眼,听到朱天在他耳边低声问:「你先前又在叫阿甜了。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已是第二次听玄晋在梦中呼唤那女子,朱天满心不是滋味,话里酸气直冒:「快老实告诉我,不许隐瞒。」

玄晋惊魂初定,哪有闲心思跟朱天啰嗦,没好气地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梦里怎么会叫出那个名字,搜遍脑海也没有半点的印象,像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幽灵,一闪便又消匿得无影无踪。

难不成他喊的是朱天?因为白天被朱天纠缠得紧,所以夜有所思?可是「阿天」这叫法,未免也太肉麻了吧……玄晋被自己的想法恶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天当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叉住玄晋脖子,活像个抓住妻子偷情的妒夫,不依不饶地追问:「别想糊弄我,你都喊过几次了。」

「咳咳——」玄晋不胜其烦,道:「你就当我是在喊你吧,还不行么?」

看样子,估计也逼问不出什么,想动用「大刑」逼供,又怕玄晋那腰杆禁不起折腾。或许,该叫人去仔细查探下玄晋的过去……

朱天很不情愿地收回了手,不忘用冒出胡茬子的下巴在玄晋肩窝里用力蹭了几下,听到后者吁吁叫痛,他才得意地停下来。「算你走运,腰受了伤,这次暂且放你一马。」

玄晋还没来得及高兴,朱天一条大腿又重重地压了上来,两条臂膀也伸过来,霸道地将他抱个满怀。「睡觉!」

姓朱的,我又不是你的抱枕!玄晋气结。可用脚趾也想得到朱天不会理会他的抗议,他只好磨着牙,闭目,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