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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皇劫情(出书版)(15)

作者: 尘印/千觞 阅读记录

是朱天!玄晋绝处逢生,惊喜地偷偷将眼睛睁开一线缝隙,果然见到朱天挡在自己身前的伟岸背影。他胆气顿壮,哼哼唧唧地抱怨道:「姓朱的,你的人太不像话,本王只想摸他一下,他竟敢对本王动粗,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朱天眼角抽搐,一把捂住玄晋的嘴,朝岳斩霄笑了笑,软中带硬。「他向来缺心眼,岳将军大人大量,想来也只是吓唬他一下,不会真想要了他的命吧?」

竟然说他缺心眼?玄晋气极,想破口大骂,奈何被朱天紧按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憋得面红耳赤。

岳斩霄缓缓收回手杖,云淡风轻地道:「既然你替他求情,我不会杀他。不过他下次要是再来这净慈园喧闹——」

「不会有下次。」朱天抢着保证,续道:「至于你的解药,各种药草都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我会命人尽快为你炼制。」

岳斩霄微一点头,不再多言,点着手杖转身回房。

朱天松了口气,怕玄晋出言不慎再惹事端,他干脆不松手,挟了玄晋快步离去。

「姓朱的,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出了林子,朱天捂在玄晋嘴上的手掌便移开了,却仍将玄晋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往横波殿走去。

一路上的侍卫撞见两人这等情形,无不绷紧了面孔强忍笑意。玄晋又窘又气,可任凭他扯高了嗓子抗议,朱天充耳不闻,径直踏入横波殿。

「朱天!」遭男人忽视的紫阳王爷终于发飙,一口咬住朱天手臂。下一瞬就如愿地被吃痛的朱天丢在温泉池边。

可怜的腰骨又被狠狠撞了下,玄晋痛得龇牙咧嘴,连声呻吟。

「唉,叫你咬,自作自受了吧!」朱天本来还想教训玄晋一顿,见他满头冷汗,倒也有点不忍心,把玄晋抱到池边的软榻上,让他俯身趴着,掀起他衣裳道:「让我瞧瞧伤得重不重。」

「骨头都快断了,你说严不严重啊?唉哟……啊!轻点,痛啊……」腰后被朱天手掌轻柔一按,便痛彻心肺。玄晋无暇再斗嘴,一个劲儿地狂喊痛。直等朱天取了消肿化瘀的药油回来,为他涂擦活血好一阵,疼痛才稍有减退。

朱天一边在玄晋乌青了一大块的腰背上推拿,一边忍不住摇头。

「凤羽不是提醒过你,别到林子里去的么?还好有侍卫看见你溜了进去,赶来向我禀告。否则你今天就别想活着出来了。记着,以后不准再靠近岳斩霄。他武功高强,我也不过勉强和他打个平手,你倒好,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去戏侮他。」

「他不是你的人么?」玄晋总算听出不对劲,郁闷之极,将榻上的锦缎褥子当做岳斩霄,用力咬。

「嘿,句屏水师统帅名扬天下,恐怕也只有紫阳王爷您没听说过岳斩霄的大名,才会去捅马蜂窝。」朱天奚落着玄晋,惹得玄晋扭头朝他直瞪眼。

朱天哈哈大笑,随手将已经用完的空药瓶一丢,起身宽衣解带。

「你又想干什么?」玄晋倒抽一口冷气,勃然色变。他都伤到动弹不得了,这色胚还想寻欢?果然是禽兽啊!

朱天光看玄晋的脸色就知道这草包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啼笑皆非:「你以为我整天就只想着和你上床?放心,我对伤患没兴趣。别急么,等你的腰好了,我再来好好补偿你。」

玄晋闹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提起榻上一个靠垫就往朱天脸上扔去,咒骂道:「滚!谁要你来补偿?哎呀,我的腰啊……」

「又扭到了吧!」朱天轻而易举地躲过靠垫,好气又好笑,斜睨玄晋提醒道:「喂!先前在岳斩霄面前,是谁把我的名字抬出来救命的?现在你就过河拆桥叫我滚,紫阳王爷,你也太绝情了。」说到最后还故意挤出个愁眉苦脸的哀怨表情。

「去!」玄晋嫌恶地转过脖子,心里暗骂自己也忒不争气,危急关头,怎么没想到皇兄,脱口就把朱天这猪头拿来当护身符了?不想再听朱天揶揄,他问道:「对了,你说的解药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用来医治他眼睛的。呵呵,当年一战,姓岳的让我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也没讨到便宜,被我毒瞎了双眼,没我的解药,他这辈子都别想重见天日。」

玄晋对岳斩霄又恨又怕,不满地道:「那你还要为他炼制解药?干脆让他当一辈子瞎子算了。」

朱天正色道:「那可不成。我答应过岳斩霄给他解药。大丈夫一诺千金,怎能食言!」

「呵,你这强盗头子还这么有信用啊!」玄晋酸溜溜地回过头,却见朱天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正向那个热气氤氲的温泉池走去。

虽然相识至今,两人之间的肌肤之亲也已有多次,不过每回欢好时,玄晋都被朱天压得死死的,只顾着挣扎喘息,没空理会别的,眼下还是头一遭平心静气地观赏对方。

这姓朱的性格恶劣,身材么,还真是伟岸傲人,足以叫大多数男人嫉妒。只是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疤也未免多了些,有新有旧深浅不一,交错着布满躯体。

玄晋自然不是善男信女,手底下折磨过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见状心底仍不禁打了个突,暗忖这盗贼生涯也不是好混的。

仔细看了看,大部分伤痕都是鞭笞刀剑所留下的,腰背上却有好几处呈圆形的凹陷小洞,皮肉黑焦,似是烙印,但又不像普通的烙铁所致,玄晋耐不住好奇心:「你腰上那些伤疤怎么来的?」

朱天已跨进温泉池,惬意地眯起了双眼,闻言头也不回,懒洋洋地道:「那些啊,不知道。」

玄晋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嘲笑道:「被人用刑也不知道?你是猪啊?」

朱天居然毫不动气,淡然耸了耸肩,「我年少时头部曾受过重伤,被义父救了回去,治愈后,除了记得自己名字中有个天字,再也记不起别的事情。我这姓,都是跟着义父姓的。你问的那些伤是我头部受伤前的事了,我哪会知道。」

「真的假的?」玄晋狐疑。横竖看,这朱天大大咧咧的,哪似个记忆不全的人?

「我骗你干什么?」朱天不悦地从池子里站起身,挂着满身水珠来到榻边,抓起玄晋一只手。「你自己摸摸看。」

他被半湿长发覆盖的后脑勺有处头骨内凹,可见当时伤势之重。

「义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满头满身都是血,只差一口气在。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朱天嘿嘿一笑,眼底明白写着怒意,脸颊上那条刀疤也随着肌肉微微扭曲,显得甚是狰狞。

「当年下手那人最好求神拜佛,祈祷我朱天别想起往事。要是被我想到了是谁,我朱天发誓,要他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玄晋听着男人充满刻骨恨意的宣告,突觉一股寒意直涌,更有种说不出的强烈不安袭上心头,他急忙抽回手。

朱天一怔,见玄晋面色阴晴不定,透出几分惧色,暗笑这紫阳王胆小,抱起玄晋笑道:「别提这些扫兴事。来,让我来伺候王爷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