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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72)

“孩、孩子是无辜的……”

白衣剑卿颤抖着嘴唇,眼前的白赤宫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记忆里,这个绝美的男人,虽然高傲冷漠,虽然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但并不是一个会迁怒无辜的人,是什么激发了他的性格里黑暗的一面,让他变得如此的无情与阴狠。

白赤宫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嘴角处却浮现一缕讽笑:“这么快就护犊了,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其实我也不想等那么长时间。那么,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我……我……爱……你……”

从来不知道,以往在意乱情迷时情不自禁地说出的爱语,有一天会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出口,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只有无法渲泄的痛苦,再也没有往日的浓情厚意。

“唔……第一次……”

白赤宫因为听到这句爱语而突然变得更加兴奋,狠狠地一个撞击,舒服得他发生一声长喘。

“我……爱……你……”

“第二次……”

肉体撞击的淫糜声音越来越大。

“我爱你……”

白衣剑卿的声音越来越空洞,这三个字,曾经包含了他多少爱恋,多少挣扎,多少勇气才能对着白赤宫说出,而现在,只是他淫荡的一个证明。

十句爱语,就像十把尖刀,将他的心扎得流血不止,原来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死去,还会流血。一股热流冲进体内,冲击得他的下身穴口不住收缩,身体被带上高潮的同时,心落向了无底深渊。

“我爱你。”

白赤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语气里只有讥讽。十句换一句,白赤宫说到做到。

第43章

他的胸腹间突然升起一阵呕意,三年来,他一直等这一句,如今他终于等到了,却是让他听之欲呕。他逆天而行,终得恶果,如果这件事传出江湖去,那些嘲笑过他的人,看不起他的人,大概都会拍手称快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种行为叫做英雄,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如他这种,就叫做自作贱,不可活。

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白衣剑卿转过眼,看着白赤宫从他身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他的举止仍然是那样优雅,显露出良好的修养,好象一个翩翩公子,谁又能料想得到他竟然也有如此阴狠的一面。

白赤宫感觉到他的注视,对着他露齿一笑,温柔无限。

白衣剑卿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转过脸去,身体蜷得更紧。

曾经,他期盼着白赤宫能给他一点点温柔,现在才知道,原来温柔也可以残酷至此,折磨一个人,不是只有打或骂这两种手段,白赤宫的方法,不带半点血腥,不露半个脏字,就已经能让人生不如死。

“公子……公子……不好了……”白安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白安,三更半夜,吵什么?”白赤宫向门口走去。

“公子,不好了,三夫人要生了,您快过去看看。”

“什么?快走……请稳婆了吗?”

“已经让人去了……三夫人疼得厉害,口口声声喊着您的名字呢……”

声音渐渐远去了,白衣剑卿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蹒跚着拖着脚下沉重的铁链,用屏风后的清水慢慢地擦洗身体。因为久不见阳光,原本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在蜡烛的照映下,显露出病态的苍白,隐约还能看到一条条鞭痕,交错蜿蜒地附在胸前背后。

这样的身体,既丑陋又淫荡,自己看了都恶心,白赤宫却还要夜夜都来,他已经恨他至此了吗?为了折辱自己,竟然肯忍着恶心的感觉碰他。

洗去了身上的秽物,他回到角落里,他不想承认,他对那张床感到十分恐惧,只要视线一对上那张床,他就会想起自己在上面怎么淫荡地喘息呻吟。窗外隐隐有火光晃动,从方向判断应该是凤花重住的漱兰阁。

白赤宫就要当爹了。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白赤宫的人生应该是多么美满,少年成名,娇妻美妾,儿女满堂……是他,利用那一纸婚书,逼得白赤宫不得不承认他的男妾身份,白衣剑卿无声地叹息,他落得这样的下场,竟也怨不得他人,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望着窗外晃动的灯火失了一会儿神,直到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惊回了神,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发亮,婴儿的哭声够洪亮,隔这么远他竟也能听到,只是……侧耳过去,哭声只响起了一声,便再没有了声息。

白衣剑卿拍了拍耳朵,他的伤势难道已经重到出现幻听的地步,那么……很快他就会死了吧。

也许,他的错爱,他的痛苦,只有用死亡才能得到解脱,提起内力,他的手掌扬起,缓缓切向心脉。这一掌下去,所有的痛苦就都解脱了,其实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他却拖到现在,才有了这份死亡的决心,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在白赤宫把他做人的尊严剥夺的时候。

第44章

“砰!”

门忽然被踢开,白衣剑卿吃了一惊,谁敢在白家庄这么粗鲁,转眼望去,却是白赤宫。天才刚亮,离天黑还远着,他怎么又来了?望着那张略透着焦急的绝美面容,白衣剑卿的内力一散,手又无力地垂下。

“跟我过来……”白赤宫一把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拖。

白衣剑卿被迫站起来,跟在白赤宫后面,脚下沉重的铁链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白赤宫这才发觉,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锁,顺手脱下身上的外袍,扔给白衣剑卿。

接住外袍,白衣剑卿愣了愣,白赤宫竟然给他衣服穿,他要放他出去?

“快穿上,怎么,你还赤着身体赤上瘾了?”

白赤宫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白衣剑卿的幻想,默默无语地套上外袍,他的身材原本比白赤宫要略微健壮一点,然而现在白赤宫的外袍套在他身上,竟然还有些空荡,显见他这些日子来被折磨得厉害。

外袍带着些许温度,让白衣剑卿有种被白赤宫搂在怀里的错觉,原本应当很甜蜜的感觉,此时却让他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却又引起了胸口的剧痛,强忍着咳嗽的感觉,他猜度着,难道……白赤宫又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

意外的是,白赤宫却把他带到了凤花重的漱玉阁。

凤花重精于药物,她的漱玉阁有一间专门练药的药房,白衣剑卿曾经来取过几次药,当他被白赤宫带到漱玉阁的药房时,他感到迷惑了。

药房的中央,就是一个炼丹炉,而昨夜产子的凤花重不在房中休息,却躺在药房里的一张软榻上,正有气无力地指挥几个丫环往炼丹炉里倒药。

看到白赤宫进来,凤花重明显精神一振,道:“汝郎,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我的性命全都交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就落下泪来。

白赤宫温柔地擦去她的泪,道:“凤儿,你若早说你的体质不能生孩子,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冒险……放心,这药,我一定帮你练出来,绝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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