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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57)

这是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白衣剑卿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像白衣剑卿这样的男人,会甘心做白赤宫的男妾,白衣剑卿初到白家庄的时候,她极看不起这个男人,直到她知道,白衣剑卿完全是为了救白赤宫和她们姐妹三个,才在阴魔的逼迫下,替白赤宫写下了一份甘为男妾的婚书。具体的情形她不知道,但是连白赤宫都无法否认白衣剑卿救了他们的事实。

从那时起,李九月对白衣剑卿产生了好奇,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惨了白赤宫,才肯放弃一切的吧。三年来,从开始的看不起,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关心,李九月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改变,每每见到白衣剑卿受到庄中人的轻视和言语轻侮,她就会感到痛心。她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尽量给他一点关怀。

听到李九月的话,白衣剑卿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一点,好在他天生一张笑面,并不太困难就做到了,只是笑容并不能掩盖脸色的苍白。

“大夫人,谢谢你的关心。”白衣剑卿半倚在床边,试图站起来,却仍是无力,只得对李九月道,“我有伤在身,恕不能相送,有劳大夫人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那……我放下了……”

李九月默默地放下东西,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小木屋。白衣剑卿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得地浮上一抹暖意。

白色的药粉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没有半丝痛感,证明了这是品质最为上乘的金创药。重新将伤口包扎好,白衣剑卿的心里渐渐生出一抹歉疚。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好心为他送药,还顾忌着他的心情,骗他说是白赤宫让送来的药。

他的痴缠,不仅让白赤宫生厌,也深深地伤害了这三个女人,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他忍受了来自杜寒烟的挖苦刁难,忍受了来自凤花重的私心利用,只对李九月这个善良得无可挑剔的女人,他深感歉疚。

何苦来哉,无数次地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轻贱,却又无数次地选择了留下,宁可默默地吞下这枚自酿的苦果,甚至多少次午夜梦回,还幻想着有一天白赤宫能发现他的好。

第20章

这一次,白衣剑卿休养了整整三天,才缓过劲来,三天里,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李九月,偷偷摸摸给他送过几次食物,这份恩情,他记在了心里,只是劝李九月不要再来了,如果让白赤宫知道了,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但绝不会是好事。白衣剑卿不想连累了李九月,谁也不知道白赤宫会不会把对他的憎恶带到李九月身上。

第四天天未亮,白衣剑卿就来到白赤宫练功的树林。树林位于白家庄之后,靠着西湖的一角,水面上飘浮着一层雾气,让这个树林显得更加静谧。只要白衣剑卿回到白家庄,他就会天天到这个树林里来,白家大院不是他能去的地方,没有人欢迎他,只有在这个树林里,他才有机会见到白赤宫。

一开始,白赤宫见到他,功也不练了,沉着脸转身就走,几次过后,白赤宫就忍不住跟他动手。三年前的白赤宫,在白衣剑卿手下只能走过十招,这还是因为白衣剑卿的左手手肘处插着一根针,大大减低了折梅手的威力。一年之后,白赤宫就已经能跟他打成平手,这时候,年轻的优势便显露出来,白赤宫的体力明显比白衣剑卿好,打不赢,磨也能把白衣剑卿磨趴下。

白赤宫第一次胜过白衣剑卿的时候,就是在这西湖边上,他把耗尽体力的白衣剑卿压在树上,狠狠地羞辱了一通。

来到白赤宫经常练功的地方,周围树干上的痕迹已经很陈旧,没有新的痕迹,就证明白赤宫最近没有来树林里练功,也许是换地方了。白衣剑卿摸着这些痕迹,心里微感失望。或许到了夜里,他可以偷偷潜入白家大院,能看白赤宫一眼就好。

天色渐渐亮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光影斑斓,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对于三位夫人来说,白赤宫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只要人在庄里,必定要陪着夫人们用早膳。到现在不来,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清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独自站在湖边,湖水的倒影随风荡起了涟漪,将清瘦的身影一点点荡碎。

脱下衣物,白衣剑卿缓缓步入水中,三天前那一场激烈性事,弄得身上都是秽物,因小腹上的伤不方便沾水,他只用湿布略略擦洗了一下。现在,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也是彻底清洗一下的时候了。

阳光照在他身上,水面的倒影构勒出完美的曲线,肌肤闪动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彩,就连从他身上滑下的水珠,都反射出非同一般的耀眼光泽。

微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在他身后的林子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是白赤宫。

虽然他已经尽力忘记衣服上带回的一抹红,但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克制自己,也许已经使白衣剑卿伤上加伤。

庄里死了一个人终究不大好,何况这个人他还有别的用处。利剑虽然能杀人,但是锋利的双刃会在不小心时反伤了自己,而白衣剑卿却是一口绝不会伤了自己的绝妙之剑。

不但如此,他还能在自己有那方面需要的时候作为宣泄的渠道,他不希望他死得太早。 抱着这样恶劣的想法,白赤宫来到白衣剑卿独居的破屋,却发现屋里没人,冷清的破屋里,似乎还残留着几日前那场激烈交欢后的余味,让他心里一荡。

其实不用多想,他就知道白衣剑卿一定是在这个地方,只是想不到白衣剑卿竟然在水中,线条优美的身形,让白赤宫略有恍神,依稀仿佛想起很久以前,在一个山洞里,他对身在水中的白衣剑卿动了心,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回忆起来却让白赤宫感到不堪,那一夜,是他意志不坚,乘人之危,造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看着水珠从白衣剑卿的背脊滑下,白赤宫感到体内的烈焰霎那之间熊熊燃烧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这里宽衣解带……实在是……实在是……

白赤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恼怒愤懑的感受,仿佛一把软刀子插进心口,流出来的却是酸水。

看着水中的背影,白衣剑卿紧致的小麦色肌肤在温和的晨光中如斯动人,残存的吻痕青青紫紫,肩上背上依稀可见,越发有几分情色的意思。

他下腹一紧,不由自主走到河边,当白赤宫回过神时,已经伸足下了水,冰冷的河水让他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但他入水时激起的水花声已经惊动了白衣剑卿,停下擦洗的动作,白衣剑卿转身看向了他。

白赤宫注视着这个男人。男人正面的身体上吻痕更多,从颈上、胸前一直滑下,直到腰间,水下却是看不清了,却越发令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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