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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17)

“我还能撑一会儿,这两个小子,毛都没长全,兄弟我还没放在眼里。大哥,你一定要为老三报仇啊。”窦山狼眼看这一幕,也想到了关键处,此时不除掉白衣剑卿,只怕他们兄弟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当下拼了老命的攻击白大官人。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窦山狼这时就显然属于不要命的那一种,白大官人行走江湖三年,自命侠义,平日没少做过除恶惩霸的事,可是以前那些地痞流氓哪里有这江湖恶人的狠劲,此时被窦山狼一逼,竟有些手忙脚乱。他又气又急,心想白衣剑卿就在边上,若是连一个受了伤的恶人都收拾不了,岂不是平白让白衣剑卿看了笑话,他只顾自己争胜,一时倒忘白衣剑卿此时也是自身难保,哪里看得了他的笑话。

这样一想,白大官人反倒被激出了一股胆气,也不顾窦山狼的拼命招术了,他也开始拼命了,宁可让窦山狼踢上一脚,也要让手中的玉扇狠狠敲上窦山狼的脑袋。说起来,白大官人家传的两大绝学,逍遥扇法与鱼龙百变,确实是极精妙高深的武功,只是白大官人年轻经验少,才不能完全发挥出其妙处,这时他一拼命,果然玉扇的威力大增,身法也更加迅疾,两相配合,更是相映得彰。

窦山狼本就重伤在身,不能持久,一股拼命之气没有奏效,反而牵动了内伤,吐出一口血,动作间就慢了几分,白大官人应付起来更加绰绰有余,于是抽空往周围扫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韩三虎又是一脚将白衣剑卿踢飞出几丈远,而白衣剑卿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白大官人下意识地向站在边上袖手旁观还一脸诡异笑意的季惜玉喊道:“惜玉兄,快救人。”

“救人?赤宫兄,你让我救谁?”季惜玉侧过头来,面上笑意仍未褪去,显然白衣剑卿被打,他看得高兴之极,若不是韩三虎跟他也是敌人,他几乎就想冲过去一起打。

“救白衣剑卿,你我总算是欠他一份人情,此时正好还与他。”白大官人恩怨看得分明,尽管他心中不喜白衣剑卿,却始终记着要还昨日那份人情。

季惜玉笑容一敛,正要一口拒绝,猛地心念一动,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却道:“赤宫兄说得极是,这份人情此时正好还上,以后你我就不欠他什么了。”说着,他手一挥,却是把身上所有火弹抓出,一把弹射而出。

第7章

白大官人一看之下惊呼一声:“不可……”然而哪里能阻拦得住那些火弹,心急之下,白大官人猛地展开玉扇,划出一片扇影,竟是出绝招了,窦山狼此时已经力竭,闷哼一声,被白大官人一扇拍在脑袋上,当场倒下,气绝身亡。

轰轰轰……

此时,那些火弹也炸开了,漫天的尘土把韩三虎和白衣剑卿的身影全都笼罩住,白大官人脸色一白,顾不得责怪季惜玉考虑不周,也顾不得尘土脏不脏,直往爆炸处冲了过去。

尘土飞扬中,白影一闪,白衣剑卿的身影出现在在爆炸圈之外,及时将冲过来的白大官人拦下。

“白大官人,承蒙关心,在下无事。”

白衣剑卿的身上沾满了尘土,嘴角处挂着一缕血丝,面上却笑意盈盈,一边对白大官人说话,一边伸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丝,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模样,可是举手投足,一笑一言,仍是那样的潇洒,令人不得不忽视他一身的狼狈。

白大官人扫了一眼他身后,韩三虎一动不动不躺在季惜玉用火弹炸出来的大坑之中,估计已经死了,他见白衣剑卿此时仍是一副令人不由自主注目的样子,心中妒意更深,退后了几步,才冷淡道:“这次是我们莽撞了,惜玉兄一心要杀姓韩的恶人,一时不曾注意到你,若是害你受伤,我和惜玉兄也不逃避责任,你可有哪里伤到,我这里有些药物可治内外伤处。”

白衣剑卿听出白大官人并非真的关心他,而是出于道义才说上这一段话,心中微感失望,面上却不露分毫,道:“季家火弹虽是威力巨大,只是要破我的护体内劲,还差了点火候。白大官人,季公子,四恶人今诛其三,二位他日必将侠名更盛,那花妖娘,便交由在下发落,可否?”

白大官人哼了一声道:“算她逃得快……”

他正考虑是否去追花妖娘,还是答应白衣剑卿,季惜玉却站在他身后,阴阳怪气道:“四恶人为恶江湖多年,侠义中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不让我和赤宫兄去追她,不会是见色起意,有心袒护吧。”他倒不怕白衣剑卿就刚才的事情报复他,好象知道有白大官人在,白衣剑卿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白衣剑卿大笑,道:“季公子,你多心了。在下即便是存有色心,那花妖娘区区几分姿色,哪里及得白大官人之一二,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话一出口,白衣剑卿心知要糟,果然白大官人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怒目而视,手里玉扇扬起,已经摆出逍遥扇法的起手式,这副气极的模样,竟然让白大官人整个人都像是裹在一层光彩之中,显露出令人无法直视之美,他心里一动,某种念头再次蠢蠢欲动,不敢再看,连忙拱手一句告辞,向着花妖娘逃逸的方向飞身而去。

“赤宫兄,他……他竟将你与那淫娃荡妇相比……”季惜玉大叫道。

白大官人的脸色由黑转白,又从白再次转黑,实在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脚下一点,竟向白衣剑卿掠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季惜玉怔了怔,跟着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的轻功本来就没有白大官人好,追也追不上,何况他心中这时才感到有些害怕起来,怕白衣剑卿缓过劲来找他算先前之帐,索性一转身回燕州城了。

白大官人追出了十余里地,远远地一直吊在白衣剑卿的身后,他本是满腹怒火一气之下才追来,此时怒气渐平,便觉自己有些意气用事,白衣剑卿的轻佻固然可恨,只是他冒然追来,也过于轻率了。

此时天色已渐黑,回燕州城自是赶不及,再者,一路吊在白衣剑卿身后,白大官人发现白衣剑卿飞纵的身影时不时会摇晃欲倒,因而速度减慢不少,不然以白衣剑卿的速度,早就甩掉白大官人了。这时候就是瞎子也看得出白衣剑卿的不对劲,再想到先前白衣剑卿竟然会让韩三虎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季惜玉的火弹又没能给他造成半分伤害,韩三虎更是瞬间毙命于其手,白大官人怎么想也想不通白衣剑卿是怎么回事。

做戏?不像,再者白衣剑卿没有道理这么做,他有什么目的?白大官人冷静下来,思考起先前发生的事情,这一闪神,前面已经没有了白衣剑卿的身影。白大官人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山影重重,竟然一不留神就追进了燕山里。寒冬腊月,入了夜分外寒冷,白大官人拉了拉衣领,运起内力一边抵御寒气,一边准备寻处山洞好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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