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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123)

他嗤笑一声,道: “江湖上想我死的人多了,到现在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顿,他又嗤笑着道: “那些想我死的人,要么是因爱生恨,要么是视我为情敌,不知道你又是哪一种呢?J上官沅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被白衣剑卿一眼看到,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但心中仍是不免为白赤宫过于露骨的话而感到无奈,这个白痴,就算是炫耀自己风流天下,也犯不着这样说呀。

“凤花重是我表妹,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

郭孝志怒喝一声,空门大开的扑了过来,跟白赤宫打在一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性命。 白赤宫一阵好气又好笑: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你这门亲戚,遗有,凤儿是因产后血崩而死,难道你也要算在我头上?”

话虽这说,他手下却半点不留情,深恨郭孝志要对白衣剑卿下子,白赤宫手中的青玉扇,招招直指要害。

“你若不弄个男人回来气她,她又怎么会因为心情郁结而影响身体,又怎么会难产。” :白衣剑卿愕然,这也能拉上他?

摇了摇头,他再不想听下去,转身往小岛深处走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身边衣袂轻响,却是上官沅跟了过来。

白衣剑卿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指着夜幕上的一轮弯 。月,淡淡道:”你说,这轮明月曾见证了多少英雄气短,儿女 情长”

“我想他们没一个会比你更惨。”上官沅答道。

“何以见得?”白衣剑卿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J至少我还活着,我的心还在跳动,我还能站在这裹欣赏月色,我还见得到……”他的指尖向后微微一移,指向远处翻飞跳跃的白色身影, “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我听说你当年是中了锁情针,如今毒性已解,为什么……”上官沅似乎依旧有些不太明白。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白衣剑卿苦笑一声, “若不是先有情,那锁的是什么?今晚煮的食物,尚且只能放置三五日便不能再吃,锁情针……你见过在地下埋了几十上百年,毒性依旧的毒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上官沅幽幽一叹,心有所感,神色依稀有些恍惚。

“佛家说,有因必有果,是我先对不该动情的人动了情,那么这些年的苦,便都是我自找的,不是不曾悔过,但是回头望去,又觉得说不上什么悔不悔怨不怨,人生已经过了半辈子,再说什么爱恨情仇生死缠绵,那都是笑话,千帆历尽,在最后能做回原来的自己就够了。”

“你倒是看开了。”上官沅轻轻叹了一声, 目光看向远处,幽深不见底。

白衣剑卿淡淡一笑,不再说自己,转过话题道: “不说我,当年我离开天一教不久,大哥就失踪了,你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事隔这么多年,你才想到要问?”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哥失踪后,我私下调查过,现在,我只是要你亲口说出来。”白衣剑卿看了看上官沅”他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们毕竟结拜过。” “果然不能小看你呀。”上官沅挥了挥衣袖,夜色中青衫隐隐, “不错,方宏隐是被我关起来了,放心,我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

“当年你没有杀他,现在自然更不会。”白衣剑即似乎早已经看出端倪,同情的望了上官沅一眼, “大哥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一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

“我了解他,他是个枭雄,不会为了一个情字,而甘心雌伏。”上官沅有些无奈, “你不打算救他?”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选择了他要走的道路,只不过不幸败在了你的手上,成王败寇,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无话可说。如果他向我求救,我自然会去,哪怕拼得一死,这是我们当初结义时,许下的誓言,但他没有向任何人求救,包括我在内,那就是他不想被人看到他失败的模样。兄弟一场,我成全他。”

白衣剑卿的语气很淡,对方宏隐,他也曾失望过,但毕竟,他们是兄弟,他能为方宏隐做的,就是站在这裹,跟上官沅谈一谈。

“也许他是没有能力向你求救。”上官沅突然笑了一下,笑如春花,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上官,你太小看他了。” 白衣剑卿以这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结束了他和上官沅的交谈。

语尽于此,剩下的,就是上官沅和方宏隐两个人之间的事。

岛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不管是白赤宫一方,还是湖岸边的那一方,最终的结果都是一目了然。

这是一场成功的埋伏,虽然出力最多的并不是白衣剑卿,事实上,他在岛上的一些布置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因为上官沅来得太快,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上官沅会在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猜出自己的计划,但是想到方宏隐,白衣剑卿就释然了。自己的行事风格,怎么可以瞒得过这个昔日的结拜兄弟,方宏隐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点醒上官沅。

“剑卿,没事了,我抓住他了。”

白赤宫喜滋滋的来报功,一脚将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残喘的郭孝志踢倒在地上,然后他硬生生的挤进白衣剑卿 。和上官沅之间。

上官沅轻笑一声,识趣的挪开两步。

白赤宫适才收敛了对他的敌意,忍不住凑近白衣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这份久别的熟悉气息。

这个动作实在难看,虽然当事人自己并不觉得,但是白衣剑卿可不打算陪着他出丑,不着痕迹的让开一些。却在这时,郭孝志猛的大笑起来。

他本巳和白赤宫斗得力竭,这一笑,竟是断断续绩,有种声嘶力竭之感。 “白赤宫,你以为……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你错了……看、看你的眼角…你以为那是伤痕…错,那不是伤痕……那是我苗疆的胭脂蛊……咳……咳……林、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哈哈哈哈哈…白赤宫,我会和表、表妹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语音未落,他竟然猛的以掌击头, 自碎了天灵盖。

“可惜……”

上官沅阻拦不及,忍不住大道可惜,却不知道他是在可惜追剿血手余孽又少了一条线索,还是可惜没能让郭孝志把话说明白, 胭脂蛊是个什么东西? 没人知道。

白衣剑卿搜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出半点和胭脂虫有关的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那个小岛,登上了白赤宫的船,着湖岸向白家庄的方向前进。

“剑卿,别想了,这就是两道伤痕,当年我爹娘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道士,为了骗点银子去喝酒,硬说我什么桃花煞重,要给我破煞,在我眼角划了这两道伤痕,幸亏我机灵,得快,不然真要被那道士给破相了。” 白赤宫似乎根本就没把这胭脂蛊当回事儿,准确的说是他不信,凤花重当年也曾爱他爱得要死,明知道身体不好还是愿意为他生下白月痕,这样爱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他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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