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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男妓之春日茶熟(32)+番外

曾大夫的到来简直成了苏寒江的救星,那天他偶尔讲了一个故事给丁小江听,哪知道丁小江竟还听上瘾了,天天磨着曾大夫讲故事给他听。苏寒江就跟甩包袱一样把丁小江甩给曾大夫了,自己则拉着丁壮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美其名曰思想交流。

其实曾大夫丁小江讲的故事就是白蛇传,想当年他可是用这故事帮苏寒江认清了自己的心思,每每想到这里曾大夫便心中发笑,今天他正讲到法海和尚用法钵把白蛇捉住关进了雷锋塔中。

娃儿听得横眉怒目,奶声奶气道:「坏和尚,曾叔叔,和尚就是专门做坏事的人么?」

「不,和尚不是坏人,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

小娃儿很聪明,一想便明白了,晃着脑袋又道;「那么是白娘娘做错了什么?」

曾大夫一怔,把小娃儿抱到腿上,轻声道:「没有,白娘娘也没有错。」

爱上一个人,又有何错?

这一回丁小江可就糊涂了,睁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曾大夫。他们到底谁错了?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什么?道德?伦理?还是人心?这些跟一个五岁的娃娃又怎能说得清楚。便在这时,玉松来了。

玉松是凤栖园的总管,苏寒江一向不管事,园子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由玉松管理,以致玉松年纪虽轻,却练成了一派的老成。

「曾大夫……」玉松欲言又止,自从苏寒江把曾大夫救回园子,对曾大夫不闻不问,可他这个管事的却不能不问,随便派个人到安阳城里一打听,便知道出了什么事。原来曾大夫便是昔日江湖上的赤圣手,另一个男人竟是青箫郎,也是连云山庄的晋二爷,这件事在安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更令人吃惊的是连云山庄的那位双绝公子大怒之下竟用问心锁将晋双城锁住带回连云山庄关了起来。玉松当年也陪着苏寒江,在江湖上走动过,自然知道问心锁虽说与苏寒江的春冰软剑一样被称为名器,但事实上根本就是一件邪器,凡是被问心锁锁上的人没一个落得好下场的。

曾大夫低下头安慰着要他把故事继续讲下去的丁小江,然后抬头道:「玉松总管有话直言便是。」

「这几日外头有些传言。」玉松有些尴尬,「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师傅……不好了,师傅……」

就在玉松一打顿的功夫,英儿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曾大夫闻声转过头,眉尖一皱,望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英儿道:「我不是让你回许伯父的医馆去,怎的不到一天,又回来了?」

英儿喘了几口气道:「师傅,英儿……英儿刚回到安阳城就听、听说……晋二爷他……他被人抓到一个叫连云山庄的地方了。」

「哦……看你喘的,喝口水。」

英儿怔怔的接过曾大夫递过来的茶杯,诧道:「师傅,您不着急吗?」

曾大夫面色平静道:「你啊,毛里毛躁的,也不打听清楚,连云山庄本就是他的家,他回家去了而已。」连云山庄是株大树,总能庇得晋双城不被流言所伤,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吧……

「啊?」

英儿愣住,这时丁小江从曾大夫的腿上爬下来。趴到英儿的身上道:「英儿哥哥,抱抱。」

曾大夫向着玉松微微一笑道;「玉松总管刚才要说的,便是这事吧。」

玉松细观他的笑容,竟无半丝勉强,心里竟觉着怿异,想当年丁壮被人从园子里劫走,他家那位冷得近乎无情的爷可是气得差点没把园子里的假山一掌打成粉碎,这位看着平和的曾大夫难道比他们家爷更无情?

想了想,玉松终于说道:「那位晋二爷可直够倒楣的,竟是被自家大哥用问心锁给锁回连云山庄去,想来实在是……」

他话没说完,曾大夫的脸色就变了,转身便冲出了凉亭。

「师傅,您去哪里?」英儿想追,却带得丁小江摔了一跤,小娃儿当场哭了起来,吓得英儿连忙扶起他,再抬头,曾大夫已走得不见身影,时便急出了眼泪。

「别担心,曾大夫定是找爷去了。」玉松对着英儿笑笑,「看看你,这么大了还跟小少爷一样哭。」

英儿不好意思地撇过头,擦干眼泪,抱起丁小江哄了哄,把小娃儿哄笑了才道:「师傅是要去求苏爷救出晋二爷吗?」

「爷若出手,怕还没他救不出的人。」

「可、可是苏爷肯吗?」英儿一想起苏寒江的样子就觉得身上发冷。

「自然是……不肯。」

英儿一听便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师傅那么喜欢晋二爷,他会难过的……我、我去给苏爷磕头……」

「曾大夫有你这样的徒弟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玉松一把拉住英儿道,「放心,便是爷不肯,也自有人会心软,他若是求爷一句,比你磕一千个一万个头也管用。」

玉松这话说得半点没错,曾大夫去求苏寒江救人,让苏寒江一口回绝:「我欠你的人情已还清,瞧你身子也好了,没事便趁早走罢。」当真是冷情冷性到极点。

「当日我救你一命,如今你还我一命,却是两清,可是苏爷莫要忘了当年你非但有性命之忧,也有毁功之虑,若非我送你一本功诀,又岂能使金钱帮在短短几日之内便覆灭,得报己仇,这份人情你也当还了才是。」

这话曾大夫说得也在理,只是他此刻心急,语气却不当了些,就像是来讨债的债主,惹得苏寒江极是不悦,寒声道:「一本功诀而已,能值几何?曾大夫看我这园子里有什么入眼的,尽管拿了去。」

曾大夫这时也反省过来,眼见苏寒江把话说死了,就是不去救人,他也顾不得了,当场便跪了下来,道:「苏爷,刚才是我失礼了,还望你莫要见怪。俗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便当是为丁相公积德罢。」他也知道苏寒江只看重丁壮,便把丁壮抬了出来。

丁壮便在旁边听着,他见曾大夫一脸焦急,早就有心想帮一把,只是不敢随便插口,这时听见曾大夫提到他,心里面便更软了,偷偷看了苏寒江一眼,嗫嗫地开口道:「爷……」

他这才只说出一个字,苏寒江便转过眼里,面色柔和了不少,道:「你想帮他求我?」

「是……」

「你可知求我需是付出代价的?」

丁壮一听这话,便想起他以往有求于苏寒江所付的代价,脸上顿时涨红了起来,其实虽然起先他跟着苏寒江来到园子里是迫于无奈,这几年下来也渐渐习惯了,尤其是当日在回春医馆被曾大夫提点了一句,心里便隐约有些明白苏寒江对他的好,对苏寒江最后一点的抵触也消失了。所以一想起那些事来,便不好意思起来。却不知他这副样子看得苏寒江心情大畅,这时也想起每一回在曾大夫那里喝酒,曾大夫也有些小手段教予他,这几年来便是凭这些小手段一点一点让丁壮接受他,就凭这个他也需还了曾大夫的人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