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非典型性恋爱/非典型恋爱(8)+番外

刘东叹了口气,其实在床上的时候也不好受,总有点什么东西让他如芒在背,身体里的神经线总是处于亢奋状态。可是离开了又觉得哪里空空落落的,好像没吃饱饭似的不舒服。算啦!刘东挥挥手,赶开了脑子里的一团乱麻。还是先想想今儿个怎么跟人家说话吧!这以后谁也不理谁的不得活活闷死?

突然得跳起来,刘东看见了墙上的表,8点半。这个时候还躺在地上实在不像话了。怎么洺石的门还是关着的?还没起?不能把?刘东考虑了一下,还是蹑手蹑脚的伸手拧开了门把手。

一室灿烂的阳光,落地窗子开着,晨风习习,薄薄的纱质窗帘轻轻飞动。调小了的音乐声轻柔的带了一点淡定的忧伤在洺石的身边眷眷缠绕。宽松的白色衬衣没有系纽扣,随着身体的转动露出胸膛,小腹。赤着的脚仿佛踩在空气里,没有一点尘世的重量,有那么一刻,刘东觉得自己看见的是森林中突然出现又会凭空消失的精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洺石停了下来,微微的侧过头看着门口呆呆的刘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湿漉漉的身子把白衬衫贴在身上。刘东看着他额头上湿淋淋的发丝,水珠儿就挂在梢头上,透了晶莹的阳光,盈盈欲坠。

洺石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自己的座位前,一只盘子里盛着煎的金黄的5只荷包蛋。刘东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他讨好的笑。洺石带点惊讶的坐下来,刘东把盘子朝他面前推了推:“你们跳舞的,消耗大。多吃点。”

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洺石看着他不说话。看着洺石冷冷的眼神,刘东摸摸鼻子,干笑着:“那什么在你这白吃白住得不太落忍,我也不会做别的不过煎鸡蛋我是一流的,我妈都没我做得好真的!”

洺石抿抿嘴唇,忍住了冒出来的一点微笑。低头用叉子挑了一点鸡蛋送到嘴里,是真得不错。咸淡刚好,外边焦脆内里嫩香,好吃。

“好吃吧?嘿嘿嘿,尝尝!稀饭八宝菜还有油条,其实平民老百姓的食品也不错对吧?”刘东一脸得意地笑着喝他碗里的稀饭。洺石抬起头,好笑的说:“什么叫平民百姓的食品啊?说得我好像把自己当贵族了似的!”刘东把嘴里的稀饭咽进去,挥着手里的筷子:“他可不就是嘛!你瞧瞧你平时那些吃的用的,全都是洋码的。像你们这样的净跟着外国人学什么洋式,觉得自己挺时尚挺上流的,其实花钱不少实用没有。中国人还得靠中国饭养着,舒坦!”

一席话说的洺石气堵在心里,看着盘子里的鸡蛋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刘东一点没看见洺石的脸色,还以为自己说的有道理人家听着呢,更起劲的白话。洺石低着头,手里的叉子在手指间转着,真想一叉子扎到他嘴上。

“要说养人还是咱老祖宗留下的茶叶,你那个咖啡还是少喝,里边的那叫什么东西对身子不好。我说~~”刘东终于注意到了洺石斜送过来的嗖嗖的眼神。“我的生活习惯不劳你费心,你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好!”扔下手里的叉子,洺石气鼓鼓的推开椅子走了。没见过这种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以后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刘东张口结舌,我没说什么啊?这又是怎么了?“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跟个小丫头似的,说着说着就翻脸。哄你比干一天体力活还累呢!”

“你说什么!”洺石彻底火了。

事情就怕开了头,这有了第一次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刘东本来是想诚恳道歉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的话茬就像一根树上的两根树枝,说什么也靠不到一块去。洺石认准了这是个不讲理的混人,刘东的嘴是越描越黑干脆不描了,就更黑。索性就放开了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洺石气的语无伦次,活了20年没跟人吵过嘴干过架,这回算是掉进是非窝子了。“侬那能噶伐刚道理饿啦!。。。。侬得我滚册企”

一连串的上海话听的刘东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别说鸟语,我知道你会说中国话!得,我只当你夸我了。鸟语多好听啊,啾啾啾啾~~~”

“起西!”洺石气得快昏过去了。刘东摸摸脑袋:“起哪?你让我上哪去?现在封着呢那也去不了。”

“去死!”优雅的洺石终于不顾形象的大吼起来。

洺石躺在床上,午饭都没吃。肚子里鼓鼓得都是气。

刘东抓抓脑袋,不能老这么僵着啊!干脆就高姿态,给他个台阶下。背着手踱到里屋,嬉皮笑脸的:“我说洺石啊,别生气了啊!不吵不闹不热闹,再怎么说咱不是还得一块过日子呢吗?

洺石翻个白眼,笑都那么欠扁!

看洺石不理他,刘东转到对面在他跟前蹲下来,嬉皮笑脸的:“还真生气啊?别介啊,起来先吃点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饭你哪来的劲跟我闹啊?起来起来~~”伸手想把洺石从床上托起来,被洺石猛地推倒在地上。

“诶?改武斗了是不是?”

洺石呼的坐起来:“想来就来啦!”刘东坐在地上噗嗤的笑了,点点洺石的手臂:“这个还是跳舞比较合适,开打怕是不结实。”

刘东跳起来就跑,洺石白着脸去抓台灯了。

到了晚上,洺石气得连睡前功都免了,洗了个澡直接摔上门。看着空空的地板,刘东叹口气:得,这回连地铺都没得打了。

第九章

天儿是越来越热,无聊让时间越拉越长。人的心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空耗里浮着,没个地方停靠。

洺石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屋里地方太小,他跑不起来跳不起来,芭蕾的基本训练他都无法完成,而他的身体是荒废不起的。他的天分比别人高,他的成绩比别人好,那是他用刻苦一点一点地堆起来的。在团里,他的训练时间是别人的两倍还要多,枯燥的练功房常常整天的陪着他。多少年了,天天如是。可是现在他练不了,15天,15天以后是什么情形?他需要多长时间多大的训练量才可以恢复原有的状态!越焦躁就越觉得憋闷,胸口里总有一种躁动的情绪压不下来。该死的隔离!

刘东也不好受,简直可以说是百爪挠心。烟瘾啊!每天一包的量,只要不在岗上是随时随地的离不了烟的,可是打从到了这儿,几天了他连一包烟都没抽完。不敢在屋里抽,怕人家白眼;也

不敢到楼道里抽去,别说让大家伙看见笑话,就是关死了门叫不开那个劲也受不了。在屋里呆着没事干又没人说话解闷,这日子过得真不带劲!

刘东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的溜达,大茶缸子在手里端着,连平时离不了的茶水也不大愿意喝了。“这什么鬼天气!6月的天就像三伏,还不让开空调都想把人憋死啊!奶奶的倒霉劲~~”刘东骂骂咧咧的给自己顺气,非典越来越严重,公共场合严禁开空调,现在好,连家里也告诉尽量不开了。突然,“啪!”的一声,洺石手里的舞蹈杂志重重的摔在地上。秀气的双眉高高挑起,斜眼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