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目长叹,罢了。
本就是一段孽缘。
点头。
幺儿转身去配药了。
司徒云让一干人等小心伺候着。
他握着我的手,脸上满是希望,“菊公子,你弟弟一定能妙手回春。”
我含泪笑道,“是啊,我一直都相信他呢。”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司徒云用袖子小心帮我拭去,道,“待菊公子病好,我带你去城中小巷吃‘回春面’,可好?”
我使劲抹了把眼角流下的清泪,笑道,“云大哥,你叫我玄儿吧。”
司徒云有些犹豫,“可是,紫绝宫的……”
我道,“他们与我何干?”
司徒云温和笑道,“好,玄儿。”
我点头微笑,握着他的大掌慢慢睡去。
幺儿端着上来熬的药进来。
苦涩的药香充斥鼻腔,一如我苦涩的心。
我闭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忘却孽缘。
忘却颜。
第38章 搴菊泛寒荣,地远松石古。
“乖,再喝一口。”
“表,我舌头都苦麻了。”
司徒云拿着汤匙,耐心的哄着我喝药。
我耍赖的在床里打滚,说什么也不喝那黑漆漆的苦汁。
司徒云端着药碗劝了半天,我还是死都不肯喝。
“玄儿,乖,等会我带你去花园玩耍。”
“少来,咱富贵不能淫!”
司徒云冷下脸色,“喝不喝?”
我挑眉,“不喝,你拿我怎么着!”
司徒云端起碗一口灌下苦药,接着飞身过来扑向我!
我大叫着连忙躲闪,“又来!”
可惜没跑成,给牢牢压住。
他抱住挣扎不休的我,将薄唇紧紧压在我的唇上。
我嗯嗯啊啊的就是不张嘴。
却不想,有只毛手在腰上敏感之处轻轻一掐。
“啊……咕嘟!”
一口苦涩的汤药径直灌入!
渠道一旦打开,后面之流便源源不断。
直把我苦得白眼翻尽。
司徒云擦擦嘴上残留的药汁,冲我笑道,“玄儿甚是怕痒。”
我怒道,“你丫就会这一招,回回都掐我痒痒肉!”
司徒云道,“你若乖乖喝药,何必我动手?”
我跳起来嚷,“都喝了俩月了,怎么没完没了啊!”
司徒云道,“木神医说过,你病根痼深,需好生调养,不然会落下毛病的。”
我冷哼,“落下见药就跑的毛病!”
司徒云但笑不语。
司徒老头屁事不问,一天到晚吃喝打混。
铸剑山庄大小事务都得要这位少庄主经手,司徒云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但总是每天抽出些许时间哄我吃药,一天不落。
他对我极尽爱护,百般关心,走哪儿带哪儿。
这让一直苦追不舍的司徒雨大动肝火。
本来也是,人家追了两年我俩月到手,不能不让人气愤。
后来,司徒雨看到我们这般幸福,只得暗自叹气。
认命了。
“小玄子!”
我刚躺下午睡,就给一嗓子吆喝了起来。
司徒雨‘咚’的踢开房门,旋风一般冲将进来。
我眯着眼打哈哈,“大姐,麻烦您下回敲敲门行不?”
司徒雨扯着大嗓门嗷嗷的嚎,“怕什么,你是我哥的人,还怕我看?”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他哥的不正当关系一样。
怎么说也是他哥的……相好吧。
最起码应该给我些尊重吧。
我紧紧被子,道,“非也,男女授受不亲也。”
司徒雨坏笑道,“咱们比比谁鸟大吧?”
我,……
司徒雨爬到我床上,往我被子里伸凉爪子,“还睡!都睡了两个月了!”
我给冰的直哆嗦,更加往被子钻,“春困秋乏夏打盹。”
司徒雨揪着我耳朵大喊,“现在是冬天!”
我没好气的回了句,“所以俺正在冬眠啊,表吵。”
司徒雨才不会给我这‘冬眠’打回去,一把拖我出来,“走,陪我逛街!”
我哭道,“不去……外面冷……”
都零下三十度了。
真不知道温室效应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这世上的冬天我熬的艰难。
若是有暖气空调外加羽绒服就算了,可一样没有。
想生炉子都不让生,说是我肺热怕病情反复。
没听说过肺炎干冻着就能好的。
因此,我成天窝在床上,抱着个暖水袋‘冬眠’。
身上光棉袍就穿了三层。
司徒雨不依不饶,“不行,今天出太阳了,雪都化了。”
我往外一看,天寒地冻,荒山秃草。
立马缩回头来,“不去,死也不去。”
司徒雨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的啊,这么怕冷!”
我道,“我可没您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零下三十度连棉衣都不穿。”
女生一向很牛叉,为了身材窈窕敢于跟严寒抗衡。
听闻街上还有只穿薄衫的女子。
奇人也!
司徒雨可不管这些,拖着我就往下床下拽。
“我不管,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得陪我去做衣服。”
我哭道,“大姐啊,您看小的眼光这么差,就不去磕碜人了。”
司徒雨凑过来,邪笑,“你跟我哥那个没有?”
我惊异于他话题转换之快,没头没脑问了句,“哪个?”
司徒雨冲我挤眉弄眼,道,“那个啊。”
神色甚是猥琐。
我反应过来,脸红,“关你屁事!”
司徒雨笑道,“走,我领你去做身衣服,保证我哥见了立扑。”
我连忙摆手,“别介您来,咱还是喜欢循序渐进。”
司徒雨叉腰变脸,化身母夜叉,“去不去?”
我咬牙,宁死不屈,“不去。”
司徒雨道,“行,晚上给你俩下点春药!我就在旁边看真人版GV!”
我,……
纠缠半天,我还是灰头土脸的跟着雨‘大小姐’上街了。
女人真是一种很怪异的生物。
这种寒冷的天气,大街上男的一律裹成包子,当然自命不凡风度翩翩的大侠除外。
女的一律轻衣上阵,顶多披件小皮毛坎肩。
而我,‘圆’的连腿都快迈不动了。
本想坐轿,可司徒雨拉我从后门溜号,轿子当然没戏了。
想来司徒云对我‘禁足令’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
走在街上,人丁稀少。
没几个蠢蛋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抛头露面。
司徒雨边走边跟我商量,“你说是白的纯洁,还是黑的性感?”
我道,“暖和即可。”
司徒雨白了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只得三缄其口。
等到了制衣坊,司徒雨让裁缝给我量了尺寸。
然后我被扔在大堂里喝茶水,他拉着裁缝进去嘀嘀咕咕个没完。
这间制衣坊,乃是京城中最具盛名的老字号。
若不是我棉衣穿的太多,人老师傅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尺寸。
许是新年将至,来做新衣的顾客倒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