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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45)

那人摆摆手:“便是有心事,也不是你们这些大家小姐能办得了的。”

身旁十一,见许骄阳同那人好好问话,那人却如此不屑,心中微生薄怒:“不说出来,你怎知办不了?”他虽知许骄阳定是将这人当成什么奇人来待,可他到底天子之子,心中的傲气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着心上人被旁人如此不屑一顾?!

那人听出十一语中的气势,也猜着这两个孩子只怕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弟,不欲生事,只冷笑一声:“我想见春宵阁的青云仙子,你们可能办得了此事?”

许骄阳一愣,随时摇头苦笑:“这事确是难矣。”若让十一亮出皇子身份,几人确实能见到那位江南名妓,可两人不欲沿途生事,且十一此回出京,身负皇命,身边跟着的侍卫又都是皇上亲派的。似如今沿途经过江南,歇息个一半日,外出走走倒也罢了,若为见个名妓而大张旗鼓的行事,于十一日后可说是大为不利。

“那不就罢了?两位请回吧。”那男子说罢,又饮了一口酒,双手拨弄琴弦,曲不成调,如癫如狂。

摇摇头,果然还是无缘呐……

许骄阳转身向外走去,面上不由微微苦笑。

她见过这人,就在前世三皇子府上。当时自己正去三皇子书房,路上见着几个门客,只因这人生得极丑,才留有一些印象。可又因前世只见过那么一回,随即便抛掷脑后,因此这世见了,才一时没想起来。

心中正暗自琢磨着,忽听三丫儿疑问道:“春宵阁、青云仙子是个什么东西?”

许骄阳失笑摇头:“春宵阁是个青楼,青云仙子就是他们楼里的头牌姑娘——听说如今正被贺家人包着呢……我哪里有那等福气见上一面?”莫说如今自己已经死了,就算还活着、堂堂正正地下江南、回外祖家,贺家也断没有让自家的姑娘见妓女的道理!贺氏知道了,还不得同娘家翻脸?

见许骄阳提及贺家后,脸上带着隐隐的讥讽,语气有着淡淡的哀叹,十一道:“咱们明日一早走?”

知他刻意引开话题,许骄阳便也不提,点点头:“明日一早就走,东西大多都在船上,咱们顺流南下,不出几日就能换车上岸,再走上两天就能到鹄城了。”

三丫儿在一旁歪歪头,小姐似乎十分想见那个什么仙子?见那人真要那么大的福气吗?

入夜时分,窗外虫鸣阵阵,许骄阳正自好梦,睡到半中间,忽被一个重物砸醒……

“你在做什……”话音未落,只觉得丢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重物正在争扎,还有口鼻被堵的“呜呜”声……

“三丫儿!”许骄阳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弄了个什么丢在自己身上?!

屋里灯“忽”的一下子亮了,许骄阳眯了眯眼睛,才看清丢在自己床上的那个“东西”。

“你……弄了个什么人来?”那人口上被堵着布,胳膊腿上绑着绳子,正泪眼汪汪地看向自己。那双眼睛眼带桃花、身上香气阵阵、压在自己腿上的身子娇软无骨、真正是个绝品佳人。

“不是小姐你说,要好大福气才能见着的仙子吗?”三丫儿歪歪头,拉过脚蹬坐到床边。

……

“青云仙子?!”许骄阳失声叫出。

“当当”闻声而来的十一皇子在外敲门:“骄阳,出了何事?”

“无……你进来吧。”反正自己也被这傻丫头给一下子砸醒了,她偷了这么个大活人出来,这可……这可让自己如何处置?!

江南名妓、江南首富包下的妓女,这、这这……

十一皇子进来,见床上除了许骄阳外,还丢着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幸好,见那人是个女子,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人是美是丑,浑然不在意。

头疼地揉揉额角:“若是金银珠宝,你顺手拿了也就拿了,你偷个大活人出来……你家主子是能自己留着用?还是能送人?”

三丫歪歪头:“你不想要见她?那要不我杀了她。”

床上被堵着嘴巴的仙子:“呜、呜呜……”

摆摆手:“不用、不用。”虽说心累些,可许骄阳知道,自己要是不说清楚,万一这个丫头脑子一抽,指不定就真把这位名妓给杀了……

十一皇子看向许骄阳:“不如干脆留作丫头?”三丫儿连寻常的端茶倒水都不会,这个女子虽说是青楼出身,但这些规矩都是学过的,让她们伺候个小姐,比伺候那些达官贵人可省事多了。

再叹一口气,自己身边收个名妓做丫鬟?这、这、这叫人怎么说?!

“我若是个男人,收她当丫鬟也算是段风流佳话,可……”再叹一口气,揉揉抽痛的额角,许骄阳抬手将吕云儿口中的帕子取出。

“女侠饶命啊……”娇媚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连许骄阳的骨头都酥了一半。

“她就是太吵了,我才把她嘴巴堵上。”三丫儿皱皱眉,这女人被自己扛着在房子上跑时就吓得直吵吵,自己嫌她吵得慌,才堵了她的嘴。

听这声音正是抓自己那人的声音,“仙子”浑身一抖,不敢再说话,眼泪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她这是招惹了谁?好容易混出了头,被贺家包了,虽要伺候的那位脾气不甚好,可到底也算勉强有了个落脚之地,总比日日在那肮脏地方卖笑强许多。

这两日听说贺家要拿自己送礼……天知道下位主子是个什么脾气。心下正自惴惴,今天竟让就被人给“偷”出来了……

“周郎……”人到伤心处,吕云儿忍不住再度嘤嘤缀泣起来。

第35章 携美同行

“别哭了。”许骄阳只觉着头疼,她素性直率,最不耐烦女子动辄嘤嘤啼哭,只这个脾气反倒会让人当做她不容他人,当初在三皇子府上时,便曾听有人暗中说她欺凌那些妾室……真真可笑,自己一没打、二没骂,她们偏好自叹命薄,见不着三皇子的面儿,与她和干?

忙收回神来,许骄阳问道:“那周郎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如若这女子有人可以依靠,大不了将她送给那周郎,反正她又不识得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抓的,之后的事情全看他们两人的造化就得了。

“他、他……”吕云儿心中忐忑,只怕自己一时多言,再给周郎找来什么麻烦,可……

偷偷抬眼看了许骄阳一眼,这女子相貌明媚端正,并不似心理藏奸之人。暗自咬唇,吕云儿忽下定决心,若让这位女子把自己当作那等只知依附他人不知廉耻的妓女,只怕会随意处置自己,就是转手丢到大街上也是可能,然若能让她助自己一把,把自己拉出那肮脏坑——!

“噗通”一声,吕云儿跪到床边,磕下一头,伏在地上道:“小女子吕云儿,本是苏杭人士。自幼生长西子湖畔,那周郎本名周嘉,乃与小女子自幼比邻而居。家中不幸,小女子年幼时,父亲好上了耍钱,欠了大笔印子钱,先将家中家什物品、并母亲的嫁妆赔钱通通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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