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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87)

独孤善一行人离开长安城的那日,杨坚当众起誓会对她好,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全在誓词之上,感动得无心去想那些细枝末节,直到回府之后平静下来,再细细回想那段誓词,独孤伽罗才发现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以前她就知道普六茹这个姓氏,是皇帝为表信任和重用而赐给陈留郡公的,她一直都认为这件事情无关紧要,因此也从未去探究陈留郡公原本的姓氏是什么,尽管那并不是秘密,尽管只要她问了谁都会告诉她,可她就是从来都没问过,直到静下心来去回忆那段誓词,独孤伽罗才发现她的夫君汉姓竟是杨……

汉姓为杨,单名为坚。就算她从上学起历史课就是睡过去的,这个名字也还是知道的。

因为卫国公府的事情,独孤伽罗已经很后悔了,后悔自己渣了哪门功课不行非要渣了历史,后悔自己明明买了一整套的二十四史却只是摆在书架上当装饰品,后悔自己明明穿越了却因为在卫国公府里过得太舒心而忘记了太多事情。

她知道皇权斗争,却以为独孤信不贪权势便不会太过倒霉,不想宇文护竟是先对独孤信下手。她知道北周终将被取代,却忘了新的掌权者就在她的周围,不想就嫁给了未来的帝王……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本只是想与独孤家的兄弟姐妹安稳度日,如今一步走错,她的人生是与安稳二字再无缘分。

更要命的是她嫁了个帝王,并且真心已付,想脱身怕是都没有可能了,因为哪怕是最为后悔的此时此刻,她都无法离开杨坚一个人逃脱。

“高熲来了。”见独孤伽罗又开始发呆,秦关不得不又敲了敲窗棱。

高熲?独孤伽罗再一次回神,从窗户探出头去,就看到撑着伞缓步走来的高熲。

原本只有郑译一个人把他们将军府当成自己家一样来来回回,如今郑译走了,却又来了个高熲。高熲倒是不会在府里住下,只是几乎每日都要跑一趟。

在独孤伽罗的屋门口收了伞,高熲转身便进了门。

“方才在路过集市看到有卖枇杷的,便给你带了些,出来尝尝?”高熲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偏头笑着看向暖阁里的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起身走到堂厅,无奈地对高熲说道:“昭玄哥哥,都说了要你别常来,你倒是跑得越来越勤快了。”

高熲笑道:“怎么?嫁为人妇便不想理我了?对了,普六茹今日兴许晚些回来,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儿,但要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独孤伽罗就觉得奇怪了,杨坚和高熲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一夜之间变得亲近了起来,杨坚会特地嘱咐门人不管高熲什么时候来,都准他随意出入,若会晚归,多半也都会让高熲来传个话,这两人倒好似变成了不分你我的亲兄弟一般。

独孤伽罗拿一个枇杷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就啃一口,睨了高熲一眼后,试探着问道:“昭玄哥哥最近似乎与我家夫君很是要好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何时变得情同手足了?”

高熲偏头看了看独孤伽罗,笑道:“我又不会抢了你夫君,你吃什么醋啊?”

“我哪有!”独孤伽罗脸色微红,瞪了高熲一眼,“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合计什么呢,但是你别常来将军府,若有事情,你们两个不会约在外面见面吗?”

“那不就真的变成幽会了吗?我觉得还是当着你的面儿见面比较好。”高熲调侃道。

“昭玄哥哥!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独孤伽罗恼羞成怒。

高熲这才说道:“我原本就与你青梅竹马,我常来看你,别人也只会说我念旧情。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哦,对了,侯莫陈芮和于翼都托我带话,说他们会找个时机来看你的。”

独孤伽罗叹息道:“叫他们别来了,他们的情谊我都知道,便是不来也无妨。”

☆、午夜惊醒

高熲与独孤伽罗斗嘴斗得正开心,杨坚就进了门。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径直走到独孤伽罗身边,杨坚手一伸就握住了独孤伽罗的手,“高熲买的枇杷?”

“恩,路上遇见,就买了。”高熲瞄了一眼独孤伽罗与杨坚没羞没臊地牵在一起的手,眼中有笑意闪过。

以前,他总以为杨坚是个情绪内敛的人,独孤伽罗又不喜欢去揣测他人心意,这两人若在一起,怎么也要闹上许久才能和睦相处。可如今看来,倒是他看走眼了,独孤伽罗依旧是不喜欢揣测他人心意,可杨坚却完全不是一个内敛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与内敛完全相反,直白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就连他对独孤伽罗的那点爱恋和宠爱都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叫在一旁看着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男人,配独孤伽罗刚好。

“夫君,你别让他再来了,他就知道欺负我!”独孤伽罗指着高熲,嬉笑着控诉道。

“是吗?”闻言,杨坚挑眉看了看高熲,寻思片刻,再低头看看桌上的枇杷,十分认真地说道,“夫人大人有大量,看在这些枇杷的份上,还是原谅他吧。”

高熲摇头失笑道:“我倒是还不如枇杷的面子大?”

杨坚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闹得高熲更是无奈。

独孤伽罗被两人逗笑。

又陪着独孤伽罗聊了一会儿,高熲与杨坚二人就去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两人的神色便都严肃了起来。

“今日碰见于翼和侯莫陈芮,这两人已经去找过宇文邕。”相对而坐,高熲先开口道。

“是嘛。”杨坚点了点头,“侯莫陈芮果然是等不及的主儿。宇文邕怎么说?”

高熲摇头道:“没给准话,但于翼说能成。”

杨坚松了口气,道:“如今你我二人都不能妄动,万幸有那两人帮忙。”

于翼的作用自不用说,那个侯莫陈芮虽然莽撞冲动了些,可这个时候,他们或许就需要一个这样众所周知的莽撞的人来帮忙。

“对了,”高熲又道,“我瞧着夫人的脸色不太好。”

杨坚一顿,抬眼睨着高熲,直把高熲看得一头雾水,才说道:“你若想叫她的名字就叫,听你称她为夫人尤为别扭。”

如今高熲似乎已经释怀,对他这个“独孤伽罗的夫君”也不太客气,谈话提及独孤伽罗时,他不会说“贵夫人”,也说不了“杨夫人”,称呼“普六茹夫人”好像又很奇怪,虽说直呼其名有些逾越礼数,可也总比“夫人”这个称呼来的顺耳,听高熲“夫人、夫人”得喊着顺口,他都快搞不清楚是谁的夫人了。

高熲一怔,哑然失笑。

合着杨坚瞅了他半天,就只想这个问题了?

“你若准了,我自然是不介意。”

杨坚还是盯着高熲猛瞧,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指什么?”高熲笑眯眯地看着杨坚。

杨坚却答非所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伽罗,我或许绝不会与你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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