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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出局(8)

“就这样?”蒋绪修脚步一顿,侧头过头挑眉微笑道。

程页微微眯眼笑了下,心道你狠,懒懒说道:“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个人,常末,听说过么?”

“……成交!”蒋绪修说完,转身便进了浴室,“等我洗完澡就去喝酒,准备好钱

8、沉沦 ...

,程大少爷。”

程页咬了根烟,含糊应道:“哎,我提前兑换好处,你也办事也得有效率点吧?几天能有消息啊?”

“明天。”

程页满意地勾了勾唇,俊逸的脸在光影中透出几分危险与强势,仿佛平时的温和不过欺瞒别人的假面。

一片水声中,蒋绪修低笑道:“这么着紧,动心了?”

程页眸光暗沉,静默半响,轻声说:“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再这样下去,也快了……”

沉沦的速度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迅速,几乎无力挣扎。

这么多年的风光雪月,程页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一旦所有的视线与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再抽身就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要停下来么?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雪白的香烟,程页垂下眼眸,轻晒道:“啧,好像还真舍不得啊……麻烦……”

记忆像是黑白的电影,定格,然后前行,如流水一般在眼前缓缓淌过。

瘦弱的少年被堵在巷子口,战战兢兢将书包抱在胸前,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如同一只被折了羽翼,无助抖颤的小鸟。

面前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少年们体格健壮,围着他站了一圈,几乎就能挡住午后毒辣的日光。

“钱已经给都你们了……”带着细微的哭腔,少年闪烁着目光,小声说,“可、可以走了么?”

“走?今天好像还没给哥几个练练拳脚,是吧?”其中一人阴测测地笑道,“上回你小子倒跑得快!”

紧接着,重重的拳脚毫无章法地落下来,少年哇哇哭叫着,左避右闪,却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懦弱的哭泣,在绝望中等待这场痛苦的结束。

不过是无意间得罪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少爷,接连三个月来不单被勒索,还会被无故殴打。老师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谁又能真正管得了呢?

挨过去,就是了。

他咬牙忍住痛,泪水混着血迹将残旧的校服染脏得一塌糊涂。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嬉笑着走了。

他闭了闭眼,喘息着跌坐在原地,无非动弹。热热的风穿堂而过,带了些青草干涩的气息。

寂静中,一道清朗的声音兀然传至耳边,淡淡问道:“喂,你死了没有?”

奄奄一息的少年睁开眼来,眼角那颗泪痣在血迹的印染下意外的有种魅惑的美感,眸光中的倔强让一直坐在墙头看热闹的少年反倒一愣,很快笑了:“要不要学打架,我教你。”

我教你……我教你……我教你……

回音扩散在耳边,一幕幕渐远,画面定格在墙头少年飞扬的笑容上。黑暗中,裴梓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摸摸额头,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8、沉沦 ...

嗤,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今天做了梦反而想起来了?

真他妈有病!

床头手机依旧欢快的震动着,裴梓淮伸手拿过来,电话那头穿来对方轻浅的喘息声,却一个字都不说。

这是喝得大醉了,裴梓淮翻了白眼,无奈道:“肖绎,你在哪里?”

“卡……墨……”

“我靠,哪个蠢货把你弄过去的?等我十分钟,很快到!”

肖绎是他身边唯一一个深交最好的朋友,可是很奇怪的是,这男人明明是异性恋,今天怎么被带到gay吧去了?

裴梓淮拎起钥匙,冲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放二子和肖绎他们出来窜了个场=V=不会太多的,主要还是写阿淮的故事^3^

9

9、吃醋 ...

卡墨酒吧内,徐徐飘扬着少年低缓而清朗的声线,带有些怀旧风的英文歌曲听来令人心情沉静。

蒋绪修懒懒看了一眼在聚光灯下眉目清秀的男孩子,唇角微翘,低声说:“怎么没见过他?”

“常末的弟弟,最近刚来。”

程页顿了顿,压低声音警告道:“……他是直的,你千万别去招惹,听见没?”

怎么说得我好像饥不择食的禽兽一样?

蒋绪修耸耸肩,笑道:“我对他没兴趣,他哥什么时候来?”

“快了,他换了工作,在这里当调酒师,凌晨一点的班。”程页百无聊赖的转着头四处看看,“有个八卦消息,说常末好像只当top,不过上星期……”

话音渐消,蒋绪修抬头看他,皱眉催促道:“上星期怎么了?别他妈说一半吊我胃口……喂,程页?”

程页的目光此刻全部聚集在从门口踏进来的男人身上。

不是白天时的西装革履,也不是沐浴后松松垮垮的睡衣,现在的裴梓淮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风衣,明明是简简单单的样式,却又恰如其分的将他姣好的身材更突显得修长而有力度。

这个时候他正挤开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只见他眉头微皱,薄唇紧抿,脸上那点神色与其说是不耐烦,倒不说是焦急。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见过,高傲冷漠的神色也见过,独独像是这样焦急慌张的情绪很少见。程页的视线紧紧追着他,似乎想就此在他身上凿个洞,看清楚他最真实的一面是什么?

……现在他要找的人,会跟那个黑色笔记本上的东西有关么?

裴梓淮抬手抵了抵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正要拿出手机打给肖绎,目光忽然瞥到走廊的一角,他微一顿,然后大步流星走过去。

缠住肖绎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以他们现在这么紧贴着,几乎快要嵌在一起的姿态来看,如果不是肖绎早先打了个电话来,裴梓淮忍不住要怀疑肖绎是自愿的了。

“嘿,这位先生,您缠着我的情人做什么呢?”裴梓淮微笑着拍拍老外,借着他愣神的当口,使了巧力将肖绎拽到自己身边。

老外似乎也有了些醉意,卷着舌头说:“他答应我了,就在刚刚。”

肖绎这人一喝了酒就爱头疼,哪里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皱着眉,靠着裴梓淮支撑着他的那点力量勉勉强强站着。

裴梓淮知道求证无望,只好对着老外用流利的英文应道:“他那是喝醉了,您不应该跟一个醉鬼一般计较。”说着,他拿出通话记录给对方看,笑道,“这是他打给我,让我来接他的电话,现在您该相信我跟他关系了吧?”

“这不可能……”老外皱着眉头,固执己见。

裴梓淮

9、吃醋 ...

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侧过脸,微仰着头去吻了下肖绎的脸颊,低笑道:“您看,他对不亲近的人是不会放低警惕的。”

老外愕然,或许是想起刚才软磨硬泡都没能与肖绎这样亲昵,黯然之下灰溜溜、摇摇晃晃地撞入人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