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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出局(7)

“那我能进来么?”程页挑了挑眉。

裴梓淮瞄了一眼他穿的拖鞋,淡然点头道:“进来吧。”

“你有洁癖么?”程页好笑道。

“那不是洁癖,是我屋里的东西都很贵,像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哪里能够明白我的心情?”裴梓淮拎了张刚刚传真过来的纸,往书柜那头走去。

“好像你现在并不缺钱吧?”从屋里的装修到裴梓淮的衣着打扮,程页都可以万分笃定这一点。

“缺不缺钱,跟珍不珍惜东西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裴梓淮消失在高高的书架后面,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程页跟着绕过去,抬起头认真打量起裴梓淮最宝贝的书房。

要说这是书房,倒不如说这像是间小型的图书馆

7、暧昧 ...

,整整五排大书柜,琳琅满目的堆满了书籍,上头甚至贴有标签,方便人查找翻阅。

雪白的墙角立着一架木梯,在灯光下静静投落出小片的阴影。

程页笑了笑,由衷赞叹道:“你这书房挺大的,是名副其实的‘书’房,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裴梓淮抽出一本书,对了对名字,微微笑道:“我把两间客房打通了,要不然都放不下这么多书。”

他黑亮的头发仍湿淋淋的,有几缕柔顺的贴在白皙的脸颊边上。这个时候他没有戴眼镜,整张脸看起来倒是比以往更显得稚嫩些。

程页离他比较近,只需要轻轻一嗅,就能够闻到沐浴后淡淡的清香以及……挥散在空气里混合着那人气息的水汽。

裴梓淮低头看着书,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缓缓滑过。

两人没有说话,周遭便安静下来。

男人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下柔和而动人。就连眼角那颗泪痣,也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看着看着竟让人出起神来。

程页心潮起伏,眸中色泽暗昧不明。

找了所要查看的信息,裴梓淮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觉颈后一热,那人带了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而过。

裴梓淮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程页举起指尖沾染上的水珠,无害地笑道:“头发上的水掉下来了,你应该擦一擦。”

这样安静的气氛,这样暧昧的动作。

裴梓淮又不是那些青涩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目光有些复杂的在程页身上顿了顿,他缓缓勾了勾唇,却是不言不语。

视线在空中纠缠,似乎只是这样就令肌肤有了热度。

程页微微眯眼,目光落在裴梓淮似乎泛着水光的淡色唇瓣上,正要迈近一步,欺身而近。

裴梓淮笑了笑,像是有意纵容,也向前倾了倾,然而就在即将碰上的刹那,他脚步一偏,竟是径直越过程页,抓了书错身而过。

预期而至的怀抱骤然一空,程页愣了愣,然后低低笑出声来。

……裴梓淮,你果然好样的。

再次走出去的时候,裴梓淮正在客厅泡茶,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要来一杯么?”

“是什么?”

程页在沙发坐下,这个视角刚好将男人修长挺阔的背影纳入眼中。宽肩、窄腰、翘臀……就连那双包裹在睡袍下的腿,也似乎格外笔直修长。

“红茶。”

“好的,谢谢。”

裴梓淮将热茶端至程页面前,说道:“我喜欢红茶里的奶味浓一点,你看看味道怎么样?”

程页笑了一下,抿了口茶。

想了想,他正要说话,小丫头却从房间里急急跑了出来,叫嚷道:“爸爸爸爸!这本东西是你的么?”

小丫头掌心

7、暧昧 ...

托着一本厚厚的黑皮笔记本,上头印着一个水彩新鲜落下的狗脚印。不用说了,这一定是自家宝贝女儿跟那只调皮狗惹的祸。

裴梓淮皱紧了眉,有些慌乱的一边拿湿纸巾擦拭,一边磨牙道:“小钱——”

小丫头咽了口口水,怯怯退后两步,赶忙跑回房间锁上门。

裴梓淮吐了口气,珍而重之的将笔记本翻了翻,见里头夹的东西没掉,这才走过去将它锁进电视机下的柜子里。

程页眼见他这一连串动作,心下生疑,眸色几不可察的微微发沉。

……只不过是本残旧的笔记本而已,他怎么比地毯脏了更紧张?按裴梓淮的性格,不是更应该重视贵重些的羊毛毯多些么?

作者有话要说:TAT潜水君快冒泡呀,都不给蜜蜂素留言,伤心了嘤嘤嘤嘤><

8

8、沉沦 ...

房间内均匀的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暖光从半掩的门缝间漏出来,照亮了一小片角落。这丝光亮与客厅的幽黑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页也没开灯,进了屋之后,把牵着的狗链解开,任小钱自由活动。

弯身换了鞋,他眸光里闪现即将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只见他大步流星走进去,粗鲁地一脚踹开房门!

随着“咚”的一巨响,连墙壁也似乎不堪其重般抖落了些许灰尘。

然而光亮的房间内,哪里有他预想中激情纠缠的两人,只有一个光裸着上身,正大汗淋漓,认真做着俯卧撑的男人。

知道自己报仇没成功,程页也没见多失落,只挑了挑眉,倚着房门坏笑道:“喂,蒋绪修,今天没带人回来啊?”

男人那双桃花眼懒懒抬起扫过他,很快又重新埋下头去,默默数数:“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

“干嘛不说话啊?上回我被你打断好事还没生气呢。”

蒋绪修翘着唇笑了笑,低声道:“你现在不就是来报仇了么?”

程页温和地点点头,淡定微笑道:“可惜没成功。”

“有屁快放,别挡着我做运动。”蒋绪修标准地起落着,手臂上的力道尽显,薄薄的肌肉覆盖其上,线条显得极其流畅。

这是程页的兄弟兼现在的室友,打初中起一块玩到大,彼此知根知底。他也不客气,当即笑了笑,说:“帮我一个忙,你认识的人多,替我打听打听裴梓淮这个人。”

“干什么的?”

“好像是红川文艺出版社的社长。”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蒋绪修就势翻身坐在地上,背靠床边,轻喘着气笑道,“这事儿你可以去问问你二叔。”

“我二叔?”

“我记得之前他出的那本自传就是这家出版社出的,依他这么谨慎的性格,那叫裴什么的背景……估计早就被他摸了个顶朝天了!”

程页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那可不成,就算他知道,也需要你出马替我问。最近他都快被我气得吐血了,成天到晚的说我不成器。在这风口浪尖上,我要是再去招惹他,肯定死得很惨……”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蒋绪修起身到衣柜处找衣服。

程页拖长了声音,苦口婆心地说:“一场兄弟,何必跟我计较这么多——”话未说完,就蒋绪修神色淡然要进浴室,连忙改口飞快道:“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