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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情人(20)

而沈氏企业也会因为有了艾华公司的赞誉,而在国际设计舞台上登占得更前!

“好,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他抬脚捻灭烟头,露出浅淡的笑意,“但我希望尽快拿到货。”

穆彻年看着手里几乎快要燃尽的猩红烟头,也笑了笑,“八月底保准给你,放心了吧?”

沈奕丞靠在栏杆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穆彻年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沈奕丞侧了脸去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询问,“听说你之前找了个男孩,在一起住了三个月。……后来怎么分了?”

“啊,那个啊……”穆彻年耸了耸肩,一脸不在乎,“那小子不合我胃口,再说了,老子要什么人没有啊?”低头,又点了一支烟。

沈奕丞没有说话。认识了这么些年,他总也能摸清穆彻年的一些脾性。他虽然生活放荡,但是这次能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同居三个月毕竟还是挺久的了。这些事情……外人也怎么能说得透呢?

“明天我就回去了,你有空就让锦非到沈家吃个饭吧。他是你弟弟,虽然从小和我们关系疏远的很,但是同在一个城市,见个面以后也好照顾他。”

“……也行!人家一当人民教师的,和我们这些背影黑白交错得乱七八糟的合不到一块儿,跟你也许会比较亲些。照应着也好……免得老头泉下有知,说我这当哥哥的不上道!”穆彻年叼着烟笑了。

“去睡了。”沈奕丞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夜很黑,星星却很闪亮。穆彻年听着擦过耳边的风声,低低开了口,“奕丞……”

风呼呼掠过,树叶被摇得碎出一地银光,有知了在上面高亢的鸣叫。

不休,不止。

沈奕丞停了脚步,背对着路灯淡淡照进来的光静静站着。他听见穆彻年问,“……你对他是认真的么?”

“嗯。”他应了一声,唇角无声翘起来,未有一丝犹豫。

穆彻年摇了摇头,咧嘴笑了起来,目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柔和与真诚。

在沈奕丞二十二岁刚回国的那一年,他记得,他们两个人瘫坐在高中校园的篮球场上,看着场上的那个少年不知疲倦的投球,上篮。

然后彼此对视,会心一笑。

“喂!”他用手肘撞了撞了沈奕丞的胳膊,抬眼扫了一眼少年,笑眯眯的问,“……你对他是认真的么?”

那天阳光很大,风也很大。

他看见沈奕丞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淡淡回答,“……大概吧。”

同样一句话,他问了男人两次,六年前与六年后,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有天壤之别。

……对叶零那种肯定到可以不用犹豫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穆彻年想,他大概有点明白了。

59

虽然思想反复的纠结了一整夜,但是叶零最后还是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他起身拉开厚实的窗帘,清晨的阳光即刻从落地窗投射进来——耀眼而明媚。

趴过去朝下观望,见之前停在楼下的车子已经不见了,他想了想,踩着拖鞋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正悠闲的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一边喝着橙汁,一边看着报纸。听见下楼踢踏的声响,他凑到唇边的杯子顿了顿,抬眼看着叶零,“醒了就过来吃早餐吧,等下收拾东西回去。”

叶零的脚步停在最后三个阶梯上,他靠着楼梯扶手,显然有点惊讶,“合同签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唔。”沈奕丞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喝了一口橙汁,淡淡启唇,“在他被一桶冰水浇醒以后。”

叶零哈地一声笑出来,走向餐桌,“我今天看见他的车子开走了,还以为他只是暂时出去了呢。”

他弯下腰,凑近餐桌上的食物看得目不转睛。早餐做得十分简单却很诱人——一个金黄香脆的煎鸡蛋,一条用油滚过的香肠,一叠烤过的方包,一杯鲜榨的橙汁。他现在肚子正饿得到处打鼓,鼻端飘着香气,若有似无的,撩得他心痒,但是……

“好饿啊……”他小声嘀咕着,咽了口口水,目光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情绪,“但是还没刷牙洗脸……”

“……”

“这个煎蛋的颜色看起来好好看啊,我就煎不出来,下次找你探讨下……”

“……”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哈?”他抬头扫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一眼,在眼睛再次不由自主的聚焦在煎蛋后两秒,猛地挺直了身体,脸上一阵发烫。

男人刚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样柔和的表情几乎可以算作是……宠溺?

叶零打了冷颤,有点僵硬的笑笑,指了指房间,“……那个,我去刷牙,你慢慢吃。”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60

和沈奕丞一起睡是折磨,和他一起坐是折磨,和他一起说话是折磨,和他一起吃早餐,那就是折磨中的折磨!

叶零一边机械地往口里猛塞早餐,一边还要装作对男人扫射在自己身上专注的视线视而不见。

本来是一顿挺值得享受的早餐,被沈奕丞弄得自己战战兢兢的,反正现在他最怕就是男人忽然再窜出来一句,诸如“他就是我老婆”这样的话来。您老要玩暧昧,找别人玩去啊!真是要命……

越想越不爽,叶零猛地抬起头来瞪他,“去动物园观赏动物还要给钱呢!你看够没有?!准备付费多少?!”

好像被越骂越开心一样,男人只是弯起唇来笑了一笑,自然的探过身去。

如同电影镜头缓缓的拉放,叶零眯着眼,只觉得男人身后照过来的阳光分外刺目,他下意识将身体往后倾了倾,然而手臂一暖,已是被男人牢牢按住。

紧接着,唇角擦过一丝带着粗糙质感的摩挲,有种炽烫的错觉沿着血液的流动“滋啦”一声燃烧开去。他很清楚的明白,那是指尖擦过柔软的皮肤后留下的温度。

男人像是没有察觉他的不自在,只是细细摸去了遗留在他唇角的面包碎,似笑非笑地挑了眉,“……你想要多少?只要能让我看个够就行。”声音很愉悦。

额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叶零强忍住骂娘的冲动,捏着拳头“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去、厕、所。”

疾步直奔而去,叶零只怕多留一秒,就会忍不住出拳揍他一顿。你爷爷的……我要找心理医生给你丫的看看病!

“……刚刚不是才去了?”

“我他妈肾亏,行不行?!”碰地一声,厕所的门狠狠摇晃了一下,关紧了。

沈奕丞喝了一口橙汁,不着痕迹的弯起唇角,笑了。

他喜欢和叶零这种相处模式——自由的,轻松的,快乐的……甚至是幸福的。

“对了。”最后走的时候,沈奕丞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刚刚跟过来的叶零说,“合同我好像放在了房间的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你去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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