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叫了外卖送了盒饭简单地吃过后，又坐在老位置上开始数他的眼睫毛，左边的那只正要数完的时候，Peggy来了。她是趁着上班之前的一点时间跑过来的，跟柏翘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匆匆地走了。
柏翘郁闷地重新数，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不禁自嘲地一笑。看着立文睡得那么舒服，有些不平衡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拉扯他的脸。他的脸上本来没有多少肉，被他一拉，嘴巴都变形了，整个面部都成了扭曲的状态，一个帅小伙马上变成了怪人，看上去非常滑稽。
他不禁捂着嘴偷偷地乐。
在立文脸上作祟的那只手却突然被抓住了。柏翘愣愣地抬起头，撞进一双笑笑的黑眸里。
“李Sir，小的这张脸，你玩得还高兴吗？”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立文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不健康的白，笑容也很虚弱。
柏翘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又红了眼眶：“阿文……你醒了……”
立文微微一笑，说话还有些吃力：“我怕再不醒的话会被人毁容。”他揶揄地看着柏翘。
柏翘这才想起自己在玩这么幼稚的恶作剧，还被逮了个正着，脸刷地红了，就要夺回自己的手，因为怕牵到他的伤口，没有敢用力。但立文并没有抓着他不松的打算，顺势放开了他。他收回自己的手腕，盯着发呆，然后不争气地落泪。
“柏翘。”
“嗯？”
“我醒了。”
“嗯。”
“所以，别哭了。”
“嗯，”他抹掉眼泪才抬起头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好久没有见天日的可爱的小虎牙，“医生说你醒了后可以喝一些白米粥，昨天带来的已经凉了，我去买。”
他微微点头，看着他走出去。他听见他在外面吩咐一个护士叫医生过来再帮他做一次检查，才离开。然后一位医生进来测了他的心跳，满意地点点头，交代他还是要多休息就走了。
柏翘回来地很快，将他扶起来靠着床头一口一口地喂他，他很乖巧地在他递过勺子的时候张开嘴巴。偶尔有米粥沾在他的嘴角，他会用面纸轻轻地擦去。立文一直微笑地看着很温柔地将热粥吹冷的人，觉得很满足。他想，即使他们真的没有机会在一起，记忆中有他曾经这么温柔地待他已经足够了。
柏翘也全心专注在喂粥的工作上，很小心地不烫到他。气氛很安静，也很和谐。
吃了大半碗粥，立文就吃不下了。他才刚醒，柏翘也不勉强他，细心地为他擦净嘴巴，又扶着他躺下。
“伤口还疼吗？”
“有一点，不过不要紧。我睡了多久？”
“从昨天上午一直睡到现在。”
“案子怎么样了？”
柏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凶手还是跑了，但是幸亏你及时发现，警方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还找到他作案的狙击枪，应该很快能破案。你刚醒，不要操心案子的事。”
他嗯了一声。凶手这次大概被警方精准快速的行动弄了个措手不及，所以连枪都丢了。短时间内她一定不敢有大的行动，柏翘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而且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他伤好。暗暗盘算了一下，他开口了。
“柏翘，你忙你的吧，不用特别留下来照顾我。”
“我请了两天假，”柏翘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刚才顺便买的报纸，“你不能说太多话，我读今天的报纸给你听吧。”他看见头版标题是《又一警察受伤，疑犯仍然在逃》，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立文并没有注意，好笑地看着他：“我是胸口受伤，又不是手受伤，你真的不用特别留下来。”
柏翘合上报纸，垂着眼帘：“阿文哪，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不行吗？”他感觉到自己对立文的在乎，已经打算踏出一步，但是立文似乎准备退后了。刚才他以为他会抓着他不放，但是他很自然地放开了他的手。
他一直垂着头，立文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他的声音却知道他像是又要哭了。
他微微蹙眉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连累了我？”柏翘兀自低着头不说话。
立文气得胸膛起伏，难受地咳嗽起来：“李……李柏翘……你……”
柏翘着急地跳起来：“我去叫医生！”
“站住！”他停下脚步，而他也没有再咳嗽，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是被你气的。柏翘，如果你现在还是这种想法的话，那我挨的这一枪根本不值得！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是天煞孤星的话，为什么我还好好的？我真想掐死你。”
柏翘抬头看他气得通红的脸一眼，又飞速低下头，慢吞吞地走过去。
“阿文，我刚才并不是在想这个。”
立文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说。”
柏翘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我现在还不想说。”他是在想他们两人的关系。从立文中枪的时候起，他突然意识到立文对他的重要性，那种不愿意失去他的感觉就算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但是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那种感情，他还没有想清楚。
立文真想仰天哀号一声。这家伙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吗？但是他却拿他没办法。
“我读报纸给你听。”
他看着他美好的唇形蠕动着，听着他从天气预报读到政治要闻，经济现状，文化……然后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Chapter 22 发现失忆的事
柏翘请假的这两天，立文的小日子过地非常舒坦。
倒不是说柏翘对他有多温柔，或者是对他有多么好，而是他的伤口的位置很容易牵扯到胳膊，所以手行动不便，因此这两天晚上，都是柏翘帮他擦身。虽然没有机会吃豆腐，但是看着柏翘顶着红彤彤的脸蛋，明明一脸害羞却非得一本正经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这样可爱的表情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但是，现在，柏翘的脸色不对，有点苍白，而且很震惊，很迷惑，像是有什么事让他惊讶，而且难以接受。
趁着他站在那里发呆，立文暗暗揣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时前，柏翘还守在医院，然后回家去熬粥，顺便带些换洗的衣服来。难道这一个小时里出了什么突发状况？
“柏翘，怎么了？”
柏翘这才回过神走到床边来喂他喝粥，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特意加了一些土豆泥，多吃点。”
立文点点头，嘴巴张了半天，第二勺还没有过来，他郁闷地闭上嘴巴。
“柏翘，到底什么事？”
柏翘慌忙检查他：“是不是烫到你了？”
立文摇摇头，紧紧地盯着他：“有事直说，你一向不擅长隐瞒。”
见他张口欲言，他又补了一句：“也不擅长说谎。”
柏翘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碗：“我刚才接到阿姨的电话。”
“我妈妈的电话？她怎么不打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