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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遥(28)

第二天一大早,冬子就来拍门了,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黑电跟在他后面。看到杜峰,黑电高兴地打着响鼻,杜峰摸着他黑油油的毛,满面的笑容。

“冬子你拿的什么东西呀?还包着?”

“嘿嘿,请看。”

“不就是琴吗?我不会弹,我还不认得呀?”

“大哥,不是我小瞧你,我想你还真不知这琴的好处和来历。”

“你第一次小瞧我呀?TNND,快讲,别卖关子。”

“你不知道,可不能担保人家许吟兄弟不知道。许吟,许吟,快出来看宝贝。”

许吟应声走了出来,头发还没来得及绾起来,就随便地披着。冬子的嘴巴又张了起来,杜峰用手放在他嘴下面,说,“嘿,冬子,哈拉子下来了。”

看冬子没反映,想他可能没听懂哈拉子啥意思,又大点声说,“口水,口水掉琴上了。”

冬子好象突然愣过神来,忙去擦嘴巴,惹得杜峰哈哈大笑起来。许吟也笑了。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冬子,他难保不会一掌拍过去,可他是冬子,就算了。现在,他算是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了。

“哥,你又逗我。”冬子脸稍稍红了。然后把琴递给了许吟,“你可认得?”许吟接过,仔细看了一下,轻声说道,“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司马相如用此琴弹出一曲《凤求凰》,成就了一段佳话。传闻此琴已毁,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许吟,你,你…”

“好了,我替你说,许吟呀,我对你的崇仰真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对,对,就是,就是。此琴确是绿绮,传是被盗墓之人所得才得以重见天日。从我记事起,此琴就已经在我家,是我娘的陪嫁。后来她送给了我。”

“冬子,你也会弹?”

“又看不起我。我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别说我看不起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现来一段。”

“来就来。”冬子从许吟手中接过琴,转身到槐树下面,把琴放在长凳上,又找了个矮点的木墩坐下来。闭眼把心神静了静,抬手抚了起来。杜峰觉地还真象那么回事。看他眼神之间少了丝玩笑和孩子气,多了份飘逸,陡然间象是长大了。不过,冬子的琴,很好听,很悦耳,很舒服,可就是想不起什么意境来。听冰霜弹琴,好歹也能听出点泉水叮当,想象出个小溪流来,许吟就别说了,简直是在看电影。如今,难道是自己没想象力了?

一曲终了,冬子眼巴巴地看着杜峰,还偷偷溜眼去看许吟,象是个讨糖果吃的孩子。杜峰拍起了手,“冬子,厉害呀,你一不小心又让我吃了一惊。”

“让你瞧不起我。”冬子得意地仰起了头,孩子气十足,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的飘逸感也真地飘走了。

“许吟,这部琴送给你。”杜峰一愣,这冬子也太大方了,不说这这琴是他娘的陪嫁,单说这琴是那个什么司马相如弹过的东西,也是个古董中的古董了。这在现代不亚于一个豪华跑车吧。

“我不太爱抚琴,这琴还是你留着吧。”许吟淡淡地拒绝了,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个,那个,宝剑赠英雄,名琴酬知己,这琴也只有你配弹奏了,你要是不要,我就,就…”

杜峰听到这里,不能不发话了。

“哎,冬子,我说你听过许吟弹琴吗?还酬知己?你可别告诉我说许吟要是不收这琴,你也来个摔琴谢知己。这琴是你娘的嫁妆,给了你是要你当传家宝用的,你哪能送人呢,要送,也要送对主呀…”拉过冬子,贴着耳朵说,“许吟是男子,不是女扮男装,别搞错了。你要送也去送楼姑娘呀,你这送了他不是白送了吗?”这个冬子,泡马子也要找对对象呀。杜峰知道,冬子只是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才会这么冲动。杜峰可不能让他这样沉浸下去。

“我,我…”冬子显然被说中了心事,脸象熟透了的苹果,站起就冲了出去,琴也没抱,黑电也跟着颠了出去。

“这小屁孩…”杜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许吟。朝阳中的他似要羽化而去,这样的人,谁会不动心呢?

许吟走到绿绮旁边坐下,轻抬手腕,曲子从他手下流淌了出来…

好熟悉,竟是那“笑傲江湖”……

第22章 受骗

过了一天,冬子又跑来了,还把围棋带了来,丝毫不提他的传家宝。杜峰一看,乐了。自从回到这里,TNND,都快成了半文盲了。所谓琴棋书画,他能沾上边的也只有棋了。他从小和爷爷下棋,十几年的磨练,把一手象棋也下得出神入化。到天桥上和下残棋的人较几招,赢点钱不在话下,害得人家看见他都要收摊。不过在这里,人家不下象棋,下围棋,象棋还没有发展成形呢。TNND,围棋就只能凑合了,段都挂不上。杜峰想我会斗地主,会搓麻将,不过那也得有道具才成呀,不提也罢。

冬子拉着许吟开始摆阵,你白我黑,你来我往,倒也热闹。杜峰和黑电亲热完,便窝在旁边观战,倒也遵循“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格言,看个热闹,不过他也不太能插上嘴,这两人,一个字,强。

许吟攻城略地,一时冬子丢盔弃甲,败相顿生。最后推盘而起,一揖到地,“佩服,佩服。”杜峰刚才就看得手痒,他不愿找许吟下,水平差地太多,没地惹笑话。“冬子,陪哥下一盘。”

“你会?”冬子大睁的眼睛透出十二分的惊讶。TNND,以为刚才窝这里看你们下棋是好玩呀,又不是狗掐架?不过杜峰知道和冬子有距离,也不敢说太难听,一会儿被他逼得太紧就太郁闷了。““你下下不就知道了吗?”许吟让出位子,杜峰执黑,嘿嘿一笑,开始走棋。一顿饭的工夫,结束了。冬子嘿嘿奸笑,感情刚才输棋的郁闷都转到他头上来了。杜峰刚才就知道自己水平差太多,也没怎么不舒服,只是说,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冬子不愿,说和他下,没劲,都要睡着了。杜峰恨地伸长手去掐他脖子,冬子笑着跑开了。许吟施施然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重新开局,和杜峰下了起来。最后杜峰以一目赢了,开心地咧嘴直笑,嚷着别放水,然后就大叫再来一盘…三人就这样形成了怪圈,许吟赢冬子,冬子赢杜峰,杜峰赢许吟,大家都有输有赢,倒也开心。

这日,三人又在槐树下摆了阵,杜峰对冬子,许吟立在旁边观战。杜峰在思索一步棋,冬子在旁边等地无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旁边的许吟讲话,也不管后者回答不回答。

“许吟,你不是要去星煞门吗?倒不知他们如何得罪了你?告诉你个消息,对你倒是有好处。”

“恩?”就这一个字惹得冬子一阵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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