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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1)

《德子》作者:青风

文案

罗嗦了这么多,还没说文.是篇同人,也是个短篇!周五去逛书店,看到了都梁的新书<狼烟北平>,看了之后,真是爱不释手.而放下书,我就敲了这篇文.怎么讲呢.自己写的第一篇同人,也是第一篇悲文.但似乎却是写地最顺畅的一篇文.

虽是悲文,但应该不虐心,大家要是有时间,随便看看吧! 都梁的<狼烟北平>,强烈建议大家看看!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德子,白连旗

☆、上篇

白连旗袖着手站在城墙根下,眯眼晒着太阳,他旁边蹲了不少和他一样晒太阳的人。不同的是,白连旗是站着,其他人是蹲着。虽然他穿地不比那些人强到哪里去,但只这么一站,他就觉得自己比那些人高了那么一等。自己是什么人,自己是爷,好歹也是正白旗的后代。那些个人,切,奴才都不如,自己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站地有些个累了,白连旗睁眼,瞧了瞧头上的太阳。他没有表,不知道精确时间,看太阳偏了头,已经过了正午了。这德子怎么还不来?正琢磨着呢,远处一个人拉着洋车奔了过来,老远就喊,“爷,爷……”白连旗迈着步子迎了上去。

德子满头是汗,一喘一喘地跑到跟前,“爷,让您久等了,我刚才拉了个客去了燕京大学,谁知他中途改了主意,又要去正阳门,我又不好说不拉。不过,最后,那教授赏了我两元。算是发了。”听他那样说,白连旗把话咽了回去,看德子这满脸满头的汗,他从怀里掏了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毛巾扔了过去,“擦把汗,着什么急,不就吃饭吗?等会能饿死?”德子嘿嘿笑了两声,把毛巾往脸上呼拉了两下,又递给了白连旗。

“爷,您想去哪里吃?咱今天算是能吃顿好的了。”自打这日本人进了城,这两人就没好好吃过饭。白连旗琢磨了一下,悠悠地上了车,说,“咱今天——吃炒肝!去会仙居!”

“好咧,会仙居,走咧!”德子满脸笑着,扯着长秧子拉着白连旗往会仙居跑去。白连旗坐在车上,又袖起了手,眯起了眼睛,晒起了太阳。你别说,还真是个爷的样。

这白连旗和德子是曾经的主仆关系。德子是白家的奴才,德子的爷爷和爸爸也都是白家的奴才。换句话说,他们家是白家的包衣奴,就是世代为奴的那种。德子从小就陪着白连旗,这一陪就陪了二十多年。白家兴盛的时候,白家败落的时候,德子一直称白连旗为爷,也一直把他当爷待。当白家完全败落后,这身无一技之长的白连旗就只靠德子养活了。

德子本来是卖糖葫芦的,两人就靠德子卖糖葫芦过日子。可后来小日本来了,实行粮食管制,这山楂和糖可是没地买了,两人的口粮也算是断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白连旗找同和车行的掌柜孙二爷赁了辆车,德子也就从卖糖葫芦改成拉车。而巧合之下,这白连旗成了孙二爷的“顾问”。说来好笑,这个顾问可不出别的主意,就是教孙二爷养鸟,养蛐蛐儿,养金鱼…孙二爷有钱,又好这个,可不入门,养了只画眉它愣是个哑巴,死都不叫。那天白连旗来租车,点拨了几句,这孙二爷奉为高人,非要向他取经。白连旗生性好这个,这些个东西他从小玩到大,焉能不熟?如今别人求他陪自己玩,他哪有不允之理。

后来,德子去拉车,他就陪着孙二爷玩这些个东西,时不时卖些个东西给他赚些小钱。后来,他还怂恿着孙二爷在同和车行开了赌场,就是斗蛐蛐。白连旗也参于其中,但都不是大赌,他哪里有那个钱?他很少下注,但他卖东西,蛐蛐,蛐蛐罐,葫芦,甚至连那些个饲粮他也不失时机的摸出来。这样,多少能赚些,否则,德子一个人拉车,糊两个大男人的口是难了点。现在这个乱世,拉车的仿佛比坐车的还多,抢个人,能打上一架,一天下来,能拉几个散客已经谢天谢地了。晚上回来交了车份后,能到手的几乎是寥寥无几。

会仙居是个破落饭馆儿,平民百姓来的地方,东西便宜,但味道还可以,尤以炒肝出名。这在白家还没没落的当口,白连旗对这些个地方那都是嗤之以鼻,可如今却成了他和德子开荤的地方。

已过吃饭的时光,会仙居人不是很多,这两人找了个窗口坐下,要了两份炒肝儿。不一会儿上来,两人遂淅沥哗啦吃了起来。白连旗正吃地带劲,不料德子碰了碰他,低声说,“爷,那桌上的人好象是少奶奶。”白连旗一惊,忙抬头,看到一个女人的侧面。她穿一蓝布褂儿,头发梳地很光滑,象以前一样挽了个髻,插了个木簪,正满面含笑地向旁边孩子的碗里拨着什么。白连旗的眼光转向了旁边的小女孩,看那眉那眼,不是自己的骨肉却又是谁?“咕咚”一声,白连旗把嘴里的炒肝吞了下去,又低头吃了起来。

德子看他如此,又低声说,“不去……看看?” 白连旗没说话,只是拼命吃着。那桌子上,除了自己的老婆虞秀和孩子,还有一个男人。当年虞秀和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说,“你看这屋里还有什么能卖的东西没有?我要不走,说不定哪天你就会把我和孩子给卖了。我跟他走,你不要怪我,只是替孩子和我自己找个生路罢了。你放心,我会把月儿好好养大,不让你们白家断后就是。”说完这话,她就跟着那男人走了,一次也没回头,月儿看着白连旗,哭地哇哇叫……

白连旗一点都不怪虞秀,她嫁过来时,白家已经有些个破败了,只是外人看还是个很大的架子,可是早已经中空了。虞秀见证了白家的彻底败落,看这么个家在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手中没落成这样,她心早已凉透了。虞秀是女人,却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她上过学,读过书。看着自己的丈夫除了玩蛐蛐养鸟什么都不会,她苦口婆心地劝过,想让他上进,想让他学些东西,想让白家重新振作起来,可白连旗却一点改变都没有,说地他烦了,一甩手,离家好几天都不回。虞秀无奈,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惟有独自垂泪。摊上这么个丈夫,她能怎么样?有时,虞秀恨不得自己是男人,如果那样,她就不会只有伤心的份了……

虞秀走的时候,德子不在,他去卖糖葫芦了。一家的口粮都在这呢。回来后,就见白连旗站在门口,傻了般,不动也不说话,把德子吓了一跳。等德子好不容易把他的魂叫回来,白连旗象是梦醒了般说,“秀带着月儿走了,跟个男人。”

德子一听,冲到屋里拿把菜刀就往外冲,白连旗吓了一跳,忙拦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敢拐我家少奶奶和小姐。不要命了他?我去砍了他。”

“你疯了?你知道是谁?”

“他妈的马良德,是那小子,错不了。怪不得有次跟我打听来着,原来早就算计好了。”德子挣着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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