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太上皇(8)+番外

而楚王心里叫苦连天,哪有人探病不带太医,而是带着刑部煞神啊……

容愈阴寒的目光冷飕飕的在楚王脸上晃了几下,薄薄很显薄情的嘴唇似乎是扬了一下,楚王如坐针毡,脚一软就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小王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这其中必有蹊跷,陛下要为小王做主啊!”

皱皱鼻子,他不耐烦的抬手:“寡人都说了来看看你而已,别跪了,起来吧,也不嫌地板凉”

楚王的膝盖却打算在地板上生根发芽了,不断叩首:“陛下,小王真的没有做过这等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小王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

别,别说的寡人跟你命定三世似的,楚桑心里发笑,脸上还是不咸不淡的表情,高高在上的神态:“这次的事,刑部自会查出真相,不是你的事,谁也冤枉不到你头上,怎么,楚王对寡人的容爱卿那么没信心?”

“怎么会——”楚王倒吸一口冷气,咳笑道:“天下人都知道容大人刚正不阿,小王自然……自然放心”

放下茶杯,这软垫子弄的厚,害得他坐下都不想起身了,拖长了尾音,悠悠软软的道“宁渊,楚王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能让楚王失望啊”

直接叫出容愈的字,已示亲近,更是让楚王明白,你不信容愈,也就是不信他楚桑,皇帝都不信,你连黄花菜都做不成啊。

容愈似乎是顿住了,抿着唇,好像是因为刚才那一声宁渊而仓促起来,“是,臣定不辱使命,定将此案查清楚”

一抹红从青年的耳根角慢慢沁开,像朱砂融在宣纸上,一点点荡漾开。

不得了,他忽瞧见容尚书的似锦艳容,心也难免的又晃荡了一下,平日容愈都是正儿八经的冷着脸好像老天爷都是他庭下的人犯,刚才那点无措真是千年难见的奇观,害他都小小心动了一下。

往下一瞧,那楚王眼睛都看呆了,眼直直的盯着看,口里还喃喃着:“那就劳烦容大人了”

这都半条腿在棺材里的人了,还色心不改,他眼沉了沉,心里升起不悦。

第11章 万岁第十声

这都半条腿在棺材里的人了,还色心不改,他眼沉了沉,心里升起不悦。

就跟不小心吃到苦瓜一样让人觉得恶心,他最满意的臣子,怎么可以被这种老头子意淫,好吧,就算他大家长心态好了。

容愈过于出众的样貌不是没引起过别人的恶意玩笑,不过那些敢开容愈玩笑的人现在大概坟前都可芳草凄凄了,当然这只是比喻而已,容愈掌法自然不会做出出格的事,不过一个人,只要气魄高度摆在那儿,谁还敢去冒犯你。

这个楚王,可真不知死活,楚桑恹恹的吐了口气,又和楚王拉家常一样聊了一阵,直到楚王跪到脸色发白冒虚汗的时候,才有了离去的意思,好心去扶了一下楚王的手臂,言笑晏晏的话别:“今天这茶倒真不错,怎么私藏呢,那可不好啊,寡人在宫里还喝不到那么香的呢。”

楚王才刚离地的腿唰的一声又软成虾脚了。

徐步走出楚王卧房,天色尚早他难得出来一次自然不想那么早回宫。

于是停步,转身看着身后的青年,把主意打到了容愈身上。

黑衣青年大概被瞧得全身别扭,只好开口问:“陛下?”

他笑道:“容爱卿,不知道欢不欢迎寡人去你府上坐一会呢?”

青年的视线扫过马车边的便衣护卫,随即微垂着脸,一贯的内敛态度:“臣怕会耽误陛下回宫的时间,而且臣的家实在是……”顿了顿,容愈似乎是有些微的苦恼:“实在是不堪入目……”

楚桑大度的挥挥手:“怕什么,还怕寡人吃了你不成,”语锋一转,“难道是金屋藏娇不想让别人瞧见?”

容愈立马沉默不语了。

就算平时办起公来铁面无私人神共惧的人,其实也是有生动的一面啊,他打趣道:“带路啊,寡人的马可不会识途。”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边回想着刚才容愈脸上生涩为难的表情,一边忍不住扬起嘴角笑。

毕竟是年轻人,禁不起玩笑话,唔……大概是年少就处于高位的原因,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说的来的话的同僚,容愈就像朝中的异类,臭石头一样的存在,没有人想跟刑部这儿沾太多边。

车缓缓行驶了半个时辰,宅子是几年前他赐给容愈的,曾经是前朝一代贤相的府邸,如今赐给了容愈,自然是满含着他的期望。

哎,可惜这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冷冰没人气先不说,光看那铁血侍卫比仆人多上如此多倍,就让人有是不是到错地的错觉。

哦,原来这是刑部的分部,他受教了。

容愈在一边解释:“臣一个人住,用不着那么多丫鬟,所以就冷清了点,陛下如果不嫌弃就到里面坐一会,臣让人上些茶水。”

审起犯人从不口软的青年对着他总有些局促感,楚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吓人了?容府的侍卫个个身型彪悍不输宫里的侍卫,衬得容愈身型削瘦,面容凄白,但偏偏那眉眼又是最浓厚的味,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看着这犹如牢笼一样的府邸,他不由道:“爱卿,也是辛苦你了。”

刑部这地方是最得罪人的,积的是怨,攒的是恨,怨气重,恨意浓,时不时都可以化成刀把你刺得体无完肤,历代朝廷里,最不得善终的两个职位一是户部尚书,第二便是刑部尚书,一掌钱财,二判生死,却都是最折福的官位。

所以连在自己府上里都不能安稳,时刻要吊着心眼以防不测。

他是真希望容愈能走出条不同的路子,“前些日子寡人也听说了,有人混进了的府上意图不轨……多加派些人手也是对的,不过也要仔细点,你那些侍卫都是哪儿来的?”

说起那单刺杀,容愈眸光冷寒,抿唇道:“谢陛下厚爱,臣府上的侍卫都是邓将军原来手下的老兵,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信得过。”

哦,那倒是,邓将军曾是皇宫里的近卫军头头,最擅长就是训些眼利手快下手狠的……说起来,当年他逃出宫去玩,每次都是邓将军的手下找到他,鼻子甚是活络,这该怪他龙气太重,掩都掩不住吗?

容愈在前带路,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步伐放的很慢来配合他的速度,毕竟比不上二十多的年轻人了,去了趟楚王府身子就乏的很,腿脚也酸,穿过花园回廊,进了主堂后楚桑微微仰头,负手而立,眸光盯在了那空荡明亮大屋里最显眼的牌匾上。

白纸黑框,熏黑的牌匾上那浩然正气四字气势压人。

笔力苍劲,气势蓬勃又不失细致,等等,如此好字怎么越看越眼熟了呢……

容愈神色凛然,黑衣削劲,沉声道:“臣永远不会忘记陛下当年的教诲,这字……”眼垂了垂,青年一咬牙:“一直——一直刻在容愈的心上。”

上一篇:子持莲华 下一篇:衣掌飞的欢喜与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