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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25)+番外

哥舒柔听完对厉渊道:“你看看,这都是天意啊,老天就是要派我们来杀唐世业的。你当日要是没阻止我,今天九郎也不会遭这番罪。”

谢卿不乐意了,挡在厉渊身前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怎么说话的?你半分力没出好话倒是都给你说尽了,我受没受罪也是我姐夫救的,你在哪儿呢?”

哥舒柔被他说的有些脸热,挠了挠面皮道:“他要是叫上我我肯定也去救你的嘛,这不是没赶上吗?”

谢卿翻了个眼,不怎么领情道:“你当看戏呢,还没赶上……”

厉渊拨开挡在身前的谢卿,朝存放行李的柜子走去:“行了别吵了,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此地。”

唐世业一死,此地必定戒严,到时候想走都不一定走得成。

杨庭萱闻言立马动了起来,哥舒柔也明白这会儿不是玩笑的时候,便也不再与谢卿拌嘴,回自个儿屋收拾东西去了。

待几人收拾完了行李,准备出发前,厉渊对哥舒柔道:“你背上九郎,我背上杨公子,这样走得快一些。”

谢卿与杨庭萱都是不谙武艺的人,脚程也慢,此时正是万分紧迫的时候,说不准唐世业的尸体何时就被人发现了,能多争取一些时间总是好的。

“为什么你要背小白脸?”谢卿瞪了杨庭萱一眼,瞪得对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哥舒柔是女子,谢卿又要比杨庭萱更轻一些,背谢卿总比背杨庭萱省力,厉渊这样分配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却耐不住谢卿要瞎想。

他一瞎想,厉渊就会十分厌烦。

“你……”他刚要开口斥责谢卿胡闹,视线触及他还红肿着的面颊,以及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掐印,便把话都咽了回去。

谢卿贴在厉渊身侧,晃着他胳膊道:“我要你背我嘛。”

哥舒柔心里再次泛起古怪的感觉,只是她心大,也没多在意。

“多大的事儿啊,我背杨公子就是。”她做了个半蹲的姿势,招呼杨庭萱道,“快上来,本侠女带你飞!”

杨庭萱何曾与女子有过这样亲昵的接触?当即闹了个大脸红,手足无措地根本迈不开腿。

“这……我……”他支支吾吾,“这样不好吧?”

哥舒柔身为江湖儿女,并不懂他在害羞什么,纤眉一挑,浓丽的五官显出冷艳来。

“你再不上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是个不爱按常理出牌的女子,上一刻和风细雨,下一瞬就能电闪雷鸣。

杨庭萱吓得一哆嗦,只好扭扭捏捏趴到了她背上。

“抓稳了!”哥舒柔嘱咐一声,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杵,借着力窜上了屋顶,在夜深人静的城镇中疾行起来。

见他二人走了,厉渊只好蹲下身,让谢卿上他的背。

谢卿高高兴兴趴上去了,只觉得这背宽厚有力,弹性十足,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又揉了揉。

他这手法,基本就是调情了。

厉渊双手托着他的膝弯,被他捏得差点在半空中打了个趔趄。

急急落到屋顶上稳住身形,他超身后谢卿呵道:“别瞎摸!”

谢卿瘪瘪嘴,下巴搁在厉渊肩头,手指缠绕着对方卷曲的头发,小声道:“姐夫,知道我被唐世业掳走时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厉渊就算背着个成年男子身形仍旧利落潇洒,如同一只向月而飞的孤雁,在错落的屋脊间轻松起落。

他没有回话,仿佛不知道谢卿说了什么,谢卿却知道他是听到了的,他就是不想理他,觉得他烦。

谢卿猛地一口咬在了厉渊肩头,咬得厉渊倒是没再打趔趄,就是肌肉绷紧了,掐着谢卿膝弯的力道也更重了些。

“姐夫,你弄疼我了。”谢卿松开口,柔软的唇抵在那块湿润的布料上,在厉渊背上不安分地扭了扭屁股。

厉渊手一松,谢卿差点就要从半空跌下去,吓得他赶忙两腿盘紧了厉渊,胳膊更是勾住对方脖子不放。

“你再胡来我就将你丢下去。”厉渊受不了他的骚扰,终是下了最后通牒。

谢卿这回可算安分了:“好好好,我不闹你,你别松开我啊!”

厉渊重新托住他,带着他出了城门。

夜风拂过两人的面颊,谢卿趴在厉渊肩头,微微闭上了双眼。

就在他昏昏欲睡示人,忽闻耳边声音道:“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回去吧。”

第十八章

哥舒柔与杨庭萱坐在树下乘凉,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是在争吵的厉渊与谢卿。

哥舒柔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往那头好奇偷瞄:“我总觉得他俩怪怪的。”

杨庭萱仰头喝水,闻言差点呛住。

他用袖子抹了抹唇角,颇有些尴尬:“哪里怪了?”

哥舒柔揉了把后颈,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就感觉不像普通姐夫和小舅子。”

此时距离他们连夜逃离南州已经三天,在这三天里,谢卿一直在闹。他不肯回去,要和他们一起去安南。厉渊自然是不肯带他的,话不投机,两人好好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

“我不回去!你刚杀了唐世业,你现在让我往回走,万一我被那些狗官当通缉犯抓了怎么办?”

“你现在不回去,前面的路只会更危险。你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跟着也不过是个拖累。”

谢卿咬了咬唇:“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就好了吗?”

这样就什么都不用烦恼了,他们回去过自己平静的生活,哥舒柔带着杨庭萱去往千机门,两全其美,多好。

他扑上去抱住厉渊的胳膊:“我好想馨儿,姐夫,你不想他吗?他这么久没见我们,一定怕极了,以为我们不要他了。姐夫,跟我回去吧……”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要走就两个人一起走,我反正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若是从前,有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哭哭啼啼,厉渊必定要抓着他头发将他按进冰水里清醒清醒。可换做谢卿这个混不吝的小祖宗,他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了。

厉渊抿着薄唇,表情有些恐怖,谢卿瑟缩了下,表情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姐夫……”

这世上有吃软不吃硬的男人,软硬皆吃的男人,却绝对没有吃硬不吃软的男人。

厉渊垂眼望着他,半晌调开眼往哥舒柔他们走去。

“你要跟就随便你吧。”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谢卿眨去眼中泪花,在他身后扬起个得意的表情。

阴森昏暗的地窖中,停着唐世业惨白的尸体。

一群穿着金吾卫官服的男人鱼贯而下,顺着阶梯到了停尸的冰窖中。

为首那人绯红官袍,面色白皙,眉眼清秀端正,堪称相貌堂堂,只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股难以忽视的阴鸷之气,便如秋日里的一场寒雨,深谷中的一丛幽草,阳光下都显出寒凉。

他走近那具已经僵硬多时的尸体,不等自己动手,一旁手下已经帮他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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