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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61)+番外

“这个不是在外头时买的,好像是去年在镇上买的。”刘理说,“你要听啊?”

顾浴洋摇摇头,又往下找,一张张看完了,却没再发现张姓歌手的专辑,忍不住问道:“张国荣的呢?”

“咦?”刘理转头:“你都知道张国荣了?”

顾浴洋笑:“恩,我后来听了他的歌,很好听。”

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夸奖,终归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刘理笑眯眯,刚才提到X城时瞬间低下少许的情绪又抬起头来,好像晒到太阳的小花一样,“真的很好听的,香港人唱歌我都听不懂,所以就喜欢一个张国荣,小敏也很喜欢他,他的带子都被小敏借走了。”

怎么老是那个钟敏。

顾浴洋皱皱眉,刘理提起那个女人时得意洋洋的,难道他现在真的很喜欢她不成?

可惜不管自己再怎么在意,顾浴洋也不好多提那个女人,更不好直接询问刘理的感情部分,不然他们之间因为刘竞制造的意外而好不容易有点回温的关系,可能下一秒就土崩瓦解。

刘理低头仔细地看抽屉里自己的收藏品,笑的喜滋滋的,顾浴洋又转头四处看看,忽然把肩膀一垮,嘟囔道:“我腰疼。”

刘理立刻跳起来:“哪里疼?”

“这儿,这儿。”顾浴洋拳头抵住自己的后腰。

“怎么疼起来了呢?”刘理慌张地问,“腰是白天掉进河里时扭到的吧,你等等我找膏药出来,等会贴好了就去床上躺着吧。”

说完便转身蹲下,从那个装药品的小抽屉里找出一盒云南白药膏,站起来时太猛,一下子撞到了没来得及关好的大抽屉上。

这可把顾浴洋吓得不轻,刘理撞得眼泪都出来了,哆嗦着嘴巴蹲在地上,顾浴洋赶紧过去扒拉刘理头发。

“好大一个包。”顾浴洋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得不行,早知道他就不装腰疼了。

这一撞,可让刘理蹲着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顾浴洋给他吹着那个大包,听到动静的刘爸爸走进来见刘理蹲着,问道:“撞哪了?”

顾浴洋抬起下巴指向大抽屉:“撞抽屉角了。”

“不碍事吧?”刘爸爸又问。

刘理摇摇头:“刚才疼得头都昏了,现在还好。”

“没事了就起来吧,带小顾去他房里休息。”刘爸爸说着把刘理从地上扶起来,低头查看了下刘理脑袋上的包:“哟,好大的包。”

“刚才撞得很厉害。”顾浴洋答道,看着那个包觉得心都揪起来了。

“刘理脑壳硬,不怕的嘛。”刘爸爸看着刘理委屈的模样就笑哈哈的,转身对顾浴洋道:“刘理小时候偷偷溜去河里游泳,回家后他头发湿湿的被我看出来了,打了一顿后刘理就去把头发剃光了,回来还是偷偷地游泳,我一直没发现,直到有一天他在河里潜水,被河岸上小孩打的瓦片敲了脑壳……”

刘爸爸说得哈哈大笑,顾浴洋听得也忍不住抿起了嘴角,刘理觉得丢人,顾不得脑袋上的大包了,抓了云南白药膏就推着顾浴洋往外头走。

刘爸爸还在后面嚷嚷:“怕什么丢人呀!哈哈哈哈哈!!小顾又不是外人!”

刘理理也不理爸爸,红着整张脸往楼上走。

顾浴洋嘻嘻笑,“你小时候还挺皮。”

“诶,小时候嘛……”刘理低声答道,声音像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耳朵像煮熟了般红通通,“小时候哪个男孩子不皮啊,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有多乖。”

“我记得我小时候把我妈的珍珠粉全都倒在一个碗里加了水想和面的。”顾浴洋想了想,说道,他说起小时候的丑事时倒很镇定:“后来被我妈骂了一顿,罚抄了十遍课文,我妈倒没打过我。”

“那珍珠粉能像面粉一样揉成团吗?”刘理好奇道。

“当然不能。”顾浴洋柔和地看着刘理解开自己的皮带,又把衣服都抽出来,然后他再随着刘理的动作缓缓侧躺好。

“是这儿疼?”刘理的手指按到顾浴洋的腰上。

顾浴洋点点头,刘理便撕开一片膏药,轻柔地贴上去。

“还有把葡萄汁倒进我妈喝的酒瓶里去。”顾浴洋说道,回忆往事时表情变得无比柔和:“后来又被骂了一顿。”

“那不就是葡萄酒了吗。”刘理也笑道,给顾浴洋贴完了膏药,摸摸脑袋上的包,“诶哟”了一声。

“对,我小时候也以为这样就会变成葡萄酒。”顾浴洋大笑,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刘理旁边,探头想看看刘理脑袋的“伤势”,刘理收拾好了膏药,正好抬起头来,两人的脸猝不及防地瞬间贴近。

于是都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以前还有更紧密的时候,只是五年没有见过面,那原本亲密的关系被时间切得零零碎碎,都不知道散落去了哪里,黑暗的时间长河能掩埋一切,爱与恨,痛苦与快乐,全都在河水的冲刷下失去了光彩,苍白地躺在河床上。

顾浴洋抬起手来,用手指去抚摸刘理的脸庞。

刘理颤了颤,睫毛一动,楼下刘妈妈喊开饭,他马上站起来,说:“要吃饭了,我先下去,你手不方便,等会我给你端上来。”

说完就逃跑一般蹿了出去。

第42章

顾浴洋手上的伤处看着夸张,实则并没有很严重,一般洗干净了擦碘酒或酒精,这样处理一下就行了,刘理就不肯,紧张兮兮地一定要给裹上纱布,连带顾浴洋蹭破的膝盖也没放过,绕了一圈又一圈,好像顾浴洋不是伤了皮,而是断了腿似的。

不好拂刘理的心意,顾浴洋更乐得装虚弱接受刘理的照顾,提着一双好好的手不动,衣服要刘理给他穿,饭也要刘理喂,间或偷空摸摸这里碰碰那里,从刘理的头发到刘理的大腿,无一处不遭殃。

对刘理毛手毛脚是顾浴洋长年保持下来的“优良传统”,五年没动手,居然还挺熟络,一点没不好意思,极有技巧性和隐蔽性。只是如今不同以往,以前刘理被摸了,至多红着脸笑笑再像个兔子似的跳开,今天顾浴洋刚意犹未尽地拉了刘理的手臂,就被轻轻挣开了。

“你别老是乱动,再蹭到怎么办。”刘理说道,又乘了一勺饭菜举到顾浴洋嘴巴边,真是贴心备至,任劳任怨。

“我这不是裹了纱布了么。”顾浴洋挥挥手,吃到了甜头,整张面孔都显出那种嬉皮笑脸的感觉来。

外头的门被人哐啷一下踹开,进来一个大摇大摆的刘竞,见床边这两人的架势,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对着刘理说:“你还真是一把屎一把尿,说你奴才命还是说你当妈的命好,也高兴这样伺候别人!”

说完走过来,扔了片纸到顾浴洋脑门上:“衣服我拿去外头洗了,过几天你自己去取。”

见到刘竞那瞬间顾浴洋浑身的雷达就竖了起来,警报响个不停,这个刘竞不能轻视,小心眼就算了还那么泼辣,一个不当心就上了他的当中了他的计,还是得仔细应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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