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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29)+番外

也对,其实自己根本不用这样急,梁霈文是梁蔓的侄子,哪里会笨,一家人么。

听到梁霈文又顺利跑掉,顾浴洋心头就轻松起来,终于想起他自己也半放养了只兔子,好几天没关心,不知道自己这只兔子跑去哪里吃草了。

结果,顾浴洋一上班,就发现刘理去吃方玲娟那口草了。

顾浴洋是不知道,前些天刘理焉头搭脑的那阵子,可是被方玲娟好好关怀了个透彻,光鸡汤就给刘理送过三大壶。

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透过王胜毅送的,刘理推辞不过,喝了,回头买了些水果给王胜毅,因为他以为这些鸡汤是王胜毅送给他喝的。

当然那些水果最后是转送到了方玲娟手里。

第三次鸡汤,则是方玲娟亲自送的,刘理略微有些吃惊,拿女同事的东西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方玲娟脸红得要滴血的样子又有些可怜,刘理老了老脸皮,到底抵不过自己的馋嘴巴,还是喝了人家给的鸡汤,转身就买了一大堆东西送还给了方玲娟。

这服装厂里其他人看着,刘理和方玲娟的事情几乎已经成了。

顾浴洋肺都要快被气炸。

因为他自己不是什么好苗子,他就用比较阴暗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他的揣度自然也比较阴暗,可要是记恨方玲娟一个女孩子就太过掉价,顾浴洋的憋屈无处发泄,只能抓过刘理一通狠捏狠搓。

刘理被他揉搓得屁股肉发疼,不知道顾浴洋今天发什么疯,手劲这么大,凶神恶煞的,抓着刘理手臂的手也很用劲。

外面的门锁忽然喀的一声,顾浴洋的手劲一松,刘理趁势弹开了。

他揉着自己的手臂,顾浴洋正呼哧呼哧地调整呼吸,门口进来的人是顾浴洋的妈妈,刘理已经见过她几次了,知道她姓许,大家都喊她许老板。

看到刘理也在,顾浴洋的妈妈露出些惊讶的神色,不过一闪即逝,刘理知道他们母子有事要谈,便找借口溜开了,临关门时还看到顾浴洋对他露出个恶狠狠的眼色。

刘理不禁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寒毛。

再过几天,不知是怎么回事,方玲娟忽然被调去了顾家的毛毯厂做事。

顾浴洋过来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为方玲娟高兴的,毛毯厂很早就和外国人做起生意,效益好,工资高些,福利也多些,一般人没有关系的还进不去呢,不知道怎么这好事就轮到了方玲娟的身上。

有些嫉妒方玲娟的人,就造谣说是人家小姑娘被毛毯厂的领导看中了,是钦点过去的呢。

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造这种谣,虽然当事人不在,别人稍微有些正义感的都听不过去。刘理是个傻的,又吃了不少方玲娟的东西,觉得自己和人家是朋友,第一个就对那个说闲话的人说道:“你别瞎说。”

人家只道刘理是和方玲娟处对象了才来阻止,心虚地讪讪一笑,也不答话。

刘理不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于是下午就被顾浴洋提着耳朵拽进办公室,一通好掐。

晚上刘理回到家里,想自己可能是比较倒霉,不知道怎么就容易惹到顾浴洋,拉开衣服一看,胳膊上到处青紫。

刘理哀叹着,问邻居讨了几块膏药,捡青紫大块的地方贴了,忍着火辣辣的药性睡去了。

第19章

X城的秋天很短暂,有的时候甚至让人有直接从夏天进入到冬天的错觉,很多时候冬天的雪也来得很早,刘理进行完人生中首次加夜班的时候,今年的第一场雪就下来了。

虽然说刘理的床上早早就撤下了凉席换了棉被,可一天之内降下将近十度的情况还是让人有些难以应付的,刘理回到住处手忙脚乱地翻出盐水瓶去灌热水时,才想明白今天厂里的人们为什么都在讨论晒被子的话题。

刘理不太会去注意天气预报,他把自己的小收音机搬去厂里后也是拿来听娱乐节目的,天气要大变时一般都会有人跟他讲起,让他当心一下自己的生活,可是从昨天开始刘理就很忙,连聊天都没空参与了。

服装厂刚接了笔单子,数目很大,因为是做冬装,这阵子主要就是赶这批服装了,刘理着急赶忙地打板做样,忙得团团转。他的工作性质听起来简单,可实际上他并不是只要做做样衣就算好了。服装这一行太过琐碎,刘理一个样板师傅,得接待客人,听清楚客人的要求,还得去车间进行各种各样的检查,衣服的料子、用线、裁剪方式,都要一一告诉工人们。而且这批冬装并不容易做,还好刘理有耐心,要是摊上个脾气差点的,大概会被各种各样的问题恼得头疼呢。

晚上加班的时候顾浴洋也在,他最近似乎又开始忙五金厂的事情了,顾家的五金厂是在能和一般大型国企叫板的大厂,非常有实力。

抓抓脑袋,刘理去楼下水果店把自己存在那的一床棉被搬上了楼,想不到老板已经帮他把被子晒过了,刘理感动不已,搬起被子回楼上去铺床上,洗好脚刷好牙便往床上钻。

被窝里捂着灌满热水的两个盐水瓶,刘理抖了一会,身上终于暖和起来。

不知道顾浴洋要怎么过冬呢,他家大概不会用盐水瓶,肯定有汤婆子吧,铜的那种,刘理想着,搓着自己的大腿,被窝被他弄得抖抖索索的。

刘理的家乡冬天不会特别冷,所以从没有谁家用暖气,他住的铺子也没有通过暖气,刘理还是去年在杨教授家见过暖气这种“高级的东西”,他可想不到在他睡着冰凉的被窝时,顾浴洋是睡在暖气房里的。

今天晚上陪着工人们一块加班的顾浴洋也没有骚扰刘理,倒是挺认真地在车间里走走看看,他最近也确实了解了些服装方面的工作,又去忙五金厂的事,大概是没再想出国了,要在家乡定下来了吧。

可梁蔓又出国去学习了,不知道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结婚,自己要什么时候才喝得上他们的喜酒……

刘理想着,最终寒冷抵不过疲惫的睡意,歪头睡过去,睡得嘴巴边上一溜的口水。

加班到很晚的顾浴洋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再次逃家的梁霈文住处,这对亡命鸳鸯原先住的地方当然是不能再呆了,但这两人居然没有逃得很远,只在原来住的公寓附近找了个小小的平房,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贯彻这个理念多久。

“这儿离火车站近些,等我家里盯火车站盯得没那么紧了,我就直接和骆老师出去,回北京。”梁霈文说道,给顾浴洋沏茶,上好的茶叶,他是再落魄都很注重生活质量的家伙,少爷做派么。

有些时候顾浴洋也看不太惯梁霈文做事的腔调,虽然实际上两人都算是少爷吧。这可能与两人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顾浴洋比起梁霈文要自立许多,洗衣服做饭都很行,也肯吃苦,但梁霈文却不会做家事,倒是泡茶和磨咖啡豆子都做得很好,而且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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