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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28)+番外

虽然说,把刘理这样绑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个办法……

顾浴洋眼珠子转转,与刘理温存好了,正好外头有人敲门,顾浴洋端起杯子塞回刘理手里,喊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王胜毅。

王胜毅是老工人那一派,因为资历久,完全不怕顾浴洋这小毛孩,见到刘理在,只大大咧咧地喊道:“别人说你进小老板办公室了,你果然在这,出来,我有事找你。”

刘理望望顾浴洋,顾浴洋点头:“去吧。”刘理才带着他宝贝的茶水杯往外跑。

王胜毅随手带上门,门没关严,顾浴洋踱过去关门,正好听到王胜毅在问刘理:“你会不会修缝纫机?”

顾浴洋的手顿时放在门把手上停住了。

然后刘理答道:“会的。”

“那太好了。”王胜毅说,他是出名的小喇叭,嗓门大,有什么话都藏不住,接下来说的也结结实实撞进顾浴洋耳朵里:“方玲娟家缝纫机坏了,想找个人帮忙呢……”

他们边说,边走远了。

顾浴洋“啧”一声,忍不住皱起眉来。

居然这么快就安排见家长了?当真是下手快得很,也不知道刘理那个傻的有收过人家姑娘的礼物没有,要是人家送来,他肯定会傻不愣登地收了,回头再买斤橘子送还。

顾浴洋站在门背后,非常矛盾地叹了口气。

第18章

要说刘理心里没有一点疑惑,那是假的,主要在那个年月里,大半家庭中的男主人多少都懂些家具和机械保养修理的知识,比如自行车掉链子或者保险丝烧坏之类的小毛病都能很快处理好。

于是刘理便以为方玲娟家的缝纫机是出了什么不太好弄的故障,他也不是专业的修理师傅,只能说比一般人懂得多些,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过去了方家,却想不到只是机针断尖,换个新机针便可以了。

因为实在太好修理,刘理换好了机针,又在那台油光水滑的大家伙身上仔细调试了一阵,也没花去多少时间——方家捧给他的一个大工具盒甚至都没怎么用上——便觉得差不多了,想告辞离开。

方才给刘理倒茶的方玲娟妈妈从厨房转出来,后头跟着个中年男人,看相貌年纪应该是方玲娟的爸爸,刘理依然没多想,也没什么给人家做了好事的自觉,端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便说:“叔叔,阿姨,机子应该能用起来了,我这就回去了,以后要是机子再有小毛病,依然可以找我。”

他老实又客气的样子看起来虽有些笨拙,但因为是自家女儿看中的人,在方家老两口眼里也就变得挺顺眼。

男人当然还是聪明点的来的好,脑筋活,会赚钱。但反过来说,一个男人要是不聪明的话,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本分地过过小日子不也是挺好的么,老实人有的时候也是挺吃香的。

方玲娟的家人要留刘理吃晚饭,刘理觉得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而且跟方家人又一点都不熟,嘴巴馋归馋,脸皮还是薄的,没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坚持回去了。

这样退让,又让人家觉得,刘理笨是笨了点,还挺懂事。

在方玲娟和她父母对刘理翻来覆去地进行估价时,刘理依旧肚里空空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什么都不惦记,倒是顾浴洋最近又粘起人来,在刘理连着拒绝了几次和他同桌吃饭后,顾浴洋依旧孜孜不倦地,执着地天天下午都请刘理去办公室喝茶。

粘人得几乎有些恼人。

刘理真的被他搅得有些恼了,因为有的时候刘理还忙着做事,也要被硬拉过去,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刘理就有些不耐烦,终于说什么也不肯给顾浴洋抱着啃来啃去了。

想想,刘理是脾气多末好的一个人,居然能跟顾浴洋生起气来,可见顾浴洋有多烦人呢。

而且顾浴洋老是有意无意地问刘理关于方玲娟的事情,方玲娟确实是漂亮,不怪男人们多看她两眼甚至对她产生什么想法,但顾浴洋却是有对象的呢,都是要结婚的对象了。

刘理想着想着,又生出些酸楚,是了,顾浴洋是有对象的了。

心里忽然就飘忽起来,先前明明都对这件事没甚大感觉,现在忽然想起,居然就像根毛刺似的扎准了刘理的心口,而且那毛刺像有倒钩一般,怎样都拔不出来。

因为这无法消化的异样的感觉,刘理像个胃胀气的病人般茫然了许久,精神也不太好了,好一阵子没有工夫去搭理顾浴洋,也没工夫端着茶杯溜去车间玩。

刘理这样子耷拉着耳朵,在一些有心人眼里自然是不得了的状况,一直像朵向日葵般笔挺精神的刘理忽然变得像桃花瓣一样娇娇弱弱,病汪汪软绵绵,不是生什么病了吧。

也难得这几天,顾浴洋正好忙着,便晾下刘理没有去管。

梁霈文和他男友外出遇上梁家的人,两人自然没有好果子吃。梁家因为梁霈文已经被全城人指指戳戳很久,本来都放话跟梁霈文断绝关系,可私下还是在加紧找寻梁霈文,既然当场逮住,梁霈文一直躲在城内这件事就没法再瞒,他与他爱人住的地方立刻被找到,梁家势力之大,让他们两个躲都没有地方躲,蛮横的棒子毫不迟疑地打向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因为梁蔓的关系,梁霈文与顾浴洋交好,两人的感情很深刻,顾浴洋自然是要去帮梁霈文的,可他能怎么帮呢,说起来他是顾家的长孙,但实际上手头一点权力都没有,甚至因为那次偷偷准备出国的事情暴露,连手头的钱都被看得死紧。

要论计谋手段,顾浴洋是不如梁蔓可靠的,偏偏梁蔓又出国了,而且那个时候出国回国,还真不是说说就行的事情。

梁霈文那斯斯文文的年长恋人——名字叫做骆有康——也没有什么路子可寻,本就是在X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真是空有一身才华抱负,眼泡肿得像口袋一样又有什么用,眼里的血丝通红一片当真是没什么用。

急得简直快要掉起头发,骆有康对着顾浴洋呜咽了一下午,顾浴洋最后头疼地回去,他是来安慰骆有康的,想不到自己被他哭得几乎需要找人安慰,真是要命。

接着顾浴洋又去看望梁霈文,揣着骆有康给的一封信,顾浴洋算是梁家内定的女婿,他跟梁霈文关系又好,很快就见到了人。外表要比骆有康显得柔弱许多的梁霈文,倒不如他的骆老师来得憔悴,平时冰冷柔和的一张巴掌小脸只是显出些阴测测的怒意来,眼里也是红通通的,不过应该没怎么哭过。

顾浴洋跟梁霈文说,骆老师哭得像只兔子。

梁霈文板着脸,依旧是阴测测地笑笑,看完顾浴洋带来的那封信,又以不大像个被软禁的俘虏的样子吃了块饼干,撇下句:“你让那笨蛋乖乖等着。”

顾浴洋接旨,又去找骆有康了。

这样焦急地忙了几天,顾浴洋天天头痛,终于得了场小病,晚上发了低烧,第二天起来,早饭桌上听到妈妈叨咕说,梁霈文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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