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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97)+番外

当初他也以为那个在游艇上的夜晚,是他的“单身夜”,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却没想过那是开始。

那么,此刻又凭什么断定就是结束呢?没到断气的那一秒,就不是结束。

很快地,露台上只有孟怀谦,他沉静地站了几分钟后转身往里走去。

他没有看那枚领带夹一眼。

如果说池霜的情绪是一本书,他这辈子都无法参透。梁潜这个外人都能感知到的,他又怎么可能迟钝到没有半分察觉,她的忽近忽远,她偶尔情绪和眼神的游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明明她都看到他了,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他反复揣测分析,他想,可能是他太得意忘形,不经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事。可是出题的人都没有给他一个答案,他是最愚笨的考生,只能对着打着红叉的试卷一筹莫展。

池霜坐在办公椅上,手无意识地揣进了口袋里,摸到了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手感不错,也就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有没有戒烟,总之,他每次来见她时没有烟味就行。

她来了兴致,随着咔哒的一声响,她手中似是有小小的火苗,又咔哒灭了。

打火机今天很忙,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了,此刻重见天日,如此几个来回,她心里的那点烦躁也就消失不见了。

咚咚咚——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现在都不用猜,就能凭着这些细微的区别分清楚敲门的是孟怀谦还是别人。

“进来——”

她将打火机又放回口袋,感觉到室内有些热,明明只要脱了外套就好,她却好像忘记了,走到窗户那里推开一条缝,凉风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微凉而清爽。

入了夜后,玻璃窗也成了一面镜子。

她倚在窗边,即便背着身,也能清晰地看到门被打开,孟怀谦出现在了这面镜子里,也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她现在还记得的、印象深刻的,加上这回,有三次这样的镜中对视。

第一次时,她烦透了他,凶他、骂他、驱赶他,他却固执地怎么也不肯走。

第二次时,在电梯里她欣赏他那还不错的身材,调侃他太老,他分明想要辩解却只能隐忍。

这一次,她只想安静地看他。

“怎么了。”

“没事。”

孟怀谦走近了她,却在她身后一米处站定。池霜试图将窗户彻底推开,她弯腰,几乎半边身子都伸了出去,明明也只是二楼,孟怀谦一个箭步过来,手越过了她,帮她去推窗,他清冽低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至她的耳膜,“别动,我来。”

他不愿意她置身于任何危险的境况中。

夜风吹起了池霜的头发,有几缕就在他眼前。

池霜索性就撑在窗台上,孟怀谦还是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很近,凝视着她的发丝。

“他走了?”她记起这桩事,问道。

“谁。”

池霜:“……”

她扭头,发现孟怀谦离她很近,她几乎被困在他的身躯跟窗台之间。

“你说过的。”他低头盯着她,“不聊他。”

他不想听到从她口中提起别的男人,一句都不想听。

池霜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这一出,笑吟吟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倒是记得清楚,拜托,我是老板,他要是在我店里厥过去了,我这店还怎么开呀。”

由着这个话题延伸,她若有所思地说:“常哥火锅店开得风生水起,我下次要向他取经。”

当老板这条路上,她还是小菜鸟,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孟怀谦神色和缓,安抚她说道:“放心。”

“什么?”

会让他死得远一点。

他开口:“这种事不会发生。”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披在她身上的西装眼看着也要滑落,他又靠近了一步,抬手为她穿好,他平日里虽然话也不是很多,但也会惬意地跟她开玩笑,此刻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也只是一言不发。

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也为这一刻着迷,因为她现在也只看得到他。

池霜淡淡地收回目光,又偏头看向窗外,她已经无法转身。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空隙,怕她跌倒,更怕她的心也被这风吹走。

第70章

一段感情中,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是悄无声息,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对方的眼神即便只是游离了一秒,也不亚于惊涛骇浪。

在外人看来,池霜跟孟怀谦还是跟从前一样。

两人下楼时还碰上了表姐,表姐满面红光,自在地跟孟怀谦打招呼:“孟总来了,现在是要送霜霜回家吗?”

孟怀谦平和地颔首。

“走了。”池霜叮嘱,“我看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会下小雨,你也早点回去,都这个点,也不会再来一批客人了。”

“我知道的——”

表姐催促她,“那你们快走吧,当心等下下雨路上又得堵车。”

目送着池霜跟孟怀谦下楼梯、一前一后往外走的身影,表姐扶着楼梯,一脸欣慰,这一年多发生的种种,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在眼里,孟怀谦对霜霜那是再认真不过,这两人能水到渠成地走到一块,这一路也实在不容易。

“明天不用过来啦。”

池霜上车后系好安全带,侧头对他说,“我这两天要去一趟津沽。”

孟怀谦愣了一愣,发动引擎,低声问她:“出差?”

“不是啊。”她仰头靠着车座,懒散地回,“佳茗姐,嗯,就是经导的妻子,我师母,前两天生了个女孩儿,离这么近,当然要过去看看。”

孟怀谦嗯了一声。

她口中的经导就是经嵘,经嵘今年也才四十多岁,在导演这一行来说,他算是很年轻了。

十几年前经嵘不过三十岁就已经名声大震,算得上是天才。

“要我送你过去吗?”孟怀谦问。

“干嘛呢,也就一百多公里。”池霜笑,“我让刘师傅开车送我过去,估计也会在那边住一个晚上。”

“好。”

孟怀谦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

池霜的视线从他手上越过,又看向挡风玻璃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蚊虫。

她注视的时间太长,孟怀谦自然也有留心,等绿灯时,也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学生时代最难的题目,至少他还能解得出来。

工作时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故,他也可以想到办法游刃有余地解决。

唯独一个她,他绞尽脑汁、万般思索、彻夜难眠,也只能束手无策。

第二天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后,池霜便坐车前往津沽。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就没有逃跑这个词,她只是有一些事情还没有想通,而老师跟师母也算是中年得女,她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瞧瞧这才到人世间的小师妹。

经嵘这几年都闲下来了,并没有天南地北去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