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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96)+番外

梁潜提起坠海这件事,心也逐渐下沉,自然而然地也就记起了这段时间的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测。他从刘宏阳入手去查,居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查到,他坠海真的是一个意外,他在海滩被许力明救起也是巧合……

可他不相信。

他如果这样天真地认为只是偶然,那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如果这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那么目的呢,不是要他的命,而是……他呼吸都慢了半拍,是为了分开他跟霜霜?

他想提醒池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没有任何证据,连背后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贸然说出来除了让霜霜恐慌以外,又有什么作用呢?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霜霜被牵连到这件诡谲的事件中。

“霜霜……”梁潜喊了她一声。

池霜此刻正心烦,哪里有空注意他的欲言又止,摆了摆手道:“这会儿也不早了,既然应酬结束了,就赶紧回家或者去医院吧。”

说着她就要往里走。

她跟梁潜这辈子成不了仇人,也当不了陌生人,能碰到说两句话,那也是出于餐厅老板跟顾客的身份。

“霜霜。”

毕竟喝了酒,梁潜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我最近回了星语半岛住,你的行李都搬了出去,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之前送我的那幅画。”

“烧了。”池霜不甚在意地说,“那时候都以为你死了嘛。”

梁潜早就猜到。

他将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倒是地毯上有剪断了的红绳,那时候他就猜到她多半是烧了那幅画。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提起来时,五脏六腑都被一根细绳牵扯,细细密密的疼痛。

池霜走出两步,又被他叫住,他的声音在这秋风之中有些飘忽,“能帮我再画一幅吗?”

“……”池霜差点笑出声来。

她又没改行当画家!

而且就算她支起画布要画画,画谁也不会再画他呀!

“你说呢。”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她明明以前就跟他说过,她笔下的人物只会是她喜欢的,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动笔的兴致。

他也不想想,她现在喜欢他吗?

梁潜苦笑,没再强求,又坐了下来,任这风吹散他身上的酒味。

露台的光线并不明亮,池霜也是这时候才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置身于半明半寐中,孟怀谦手臂上挽着西装外套,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所在的方位。

他隐匿于此,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第69章

池霜这一刻甚至在想,他们三人所在的方位,好像可以拼成三角形。

她被这个想法恶寒到,没有再回头看梁潜,而是往孟怀谦的方向走去,他也朝她走来,两步便碰到。

“你来得正好。”池霜问,“你停车的时候有看到他的车吗?司机在车上吗?”

坐在露台上的梁潜平声回道:“霜霜,我司机就在楼下。”

池霜扭头,“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讲。”

这会儿倒是答得快。

梁潜笑了笑,按了按额头,“抱歉。”

只是一点卑劣的私心,想要跟她多说两句话。

“那你给你司机打电话,让他上来接你。”

“好。”梁潜应了一声,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往孟怀谦上挪过一秒,他专注地凝视着池霜,声音低缓,“刚才麻烦你了。”

孟怀谦眼神淡漠地看向他,很快收回。

“吃饭了吗?”他低声问她。

“在外面吃的。”

“嗯。”他盯着她,京市已经是深秋,气温也不如前段时间舒适,她穿得单薄,他将臂弯上的西装轻轻地为她披上,“降温了,当心着凉。”

池霜一怔,孟怀谦爱干净,衣服上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但她仍能嗅到他的气息。

干净、温润、淡雅。

以他们目前这种离情侣只有一步之遥的关系来说,这个举动并不算唐突,因为在此之前,他用他的西装为她盖住过大腿,这一瞬间,她有种被他的气息严丝合缝包裹的错觉。

梁潜漠然而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仿佛被孟怀谦拥入怀中。他的眼中,强势却又卑微地将孟怀谦从画面中替换,落于他心里的是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止一次地为她披上衣服。

寒冬腊月,她穿着礼服从晚宴场所出来,见了他,鼻尖冻得微红。

他赶忙大步过去,为她穿上了早就捂暖了的羽绒服,“冻坏了吧?来,手放进来。”

为了逗她开心,他趁着停车场也没人看见,撩起衬衫下摆,要用腹部的温度帮她暖手。

她笑着去掐他,“滚,少来炫耀你的腹肌,心机狗。”

梁潜闭了闭眼。

他们明明相爱过的,他却后知后觉。

每一帧画面都如此的清晰,他忘不了,也放不下,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披上别人的衣服。

“其实也不冷啦。”池霜小声说,“这个点你来干嘛?”

孟怀谦抬手,想要触碰她的发丝,却也只是克制地拍了下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温声道:“接你下班,忙完了吗?”

“还没呢,我刚来。”池霜说,“不知道要忙多久,你吃了吗?”

“刚从饭局脱身。”他笑,“没喝酒。”

池霜瞥他,“好啦,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孟怀谦颔首,“我等下过去,有我能处理的事情可以列出来。最近气温低,越晚越凉,早点忙完你也好回去休息。”

池霜没再去管这两人,脚步轻盈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是什么状况,但她知道,他们起码不会在她的地盘闹起来。

孟怀谦缓步来到露台。

在这夜晚,他只穿着衬衫西裤,身上却不见一丝狼狈,他似乎也只是想透透气。

梁潜起身,皮鞋踩在露台的地板上,发出了轻微却也沉闷的声响,一点一点地逼近,两人身形相仿,周身也都是同样迫人的气场。

如果有不知情者不经意地路过,也只会认为这是两个好友在聊天。

“孟怀谦,你真的以为你了解她吗?”

梁潜摇头,嗓音低沉,“她看你的眼神我有点眼熟。”

孟怀谦神情平淡地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当这两句话是一阵风。

梁潜转身走出两步后,笑了一声,淡声道:“那时候她动了想分手的心时,看我就是这个眼神。”

她在犹豫。

她的心还没有确定。

如果她说现在她爱孟怀谦,那么,她曾经也爱过他。

“对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领带夹,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栏杆上,“这个还你。”

一并的,也将那些懦弱、愤怒的怀疑与猜测扔掉,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现在是结束,还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