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痕印颊亦印心(24)

李怀凝则闷声不响地回房休息。

下页

上页返回

阿蛮--红痕印颊亦印心--第八章

第八章

李怀凝本来是不想理会骆旭的邀约的,但他的收藏室恰巧离她住的地方很近,走路竟然十分钟就到了,去与不去,成了她一下午的大难题,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想亲近母亲的画,临时改变主意,依着他给的名片赴会了。

来到他告知的名人大厦前,李怀凝因为一身特立独行的模样,被挡在警卫室门前,尽管她递出骆旭的名片,对方还是不愿放行,只要理不理地说:“我打电话问一问骆先生。”

等到他接到骆旭的指示,确定李怀凝真的是骆旭的贵宾,而不是擅自闯关的神经病后,脸色才和缓了些,但他对先前的无礼态度仍是没有丝毫歉意。

李怀凝觉得她没必要上这里受这种罪,转头就想走人,终采骆旭及时现身,亲自把她迎上顶楼。

入门后,才发现他所说的收藏室是百来坪大的楼中楼公寓,室内除了几张零落分散的古董太师椅外,没有一点居家的气息,无数面被乾隆印玺破坏好意境的古画作品挂满了墙,各种材质的雕塑与古玩则是有规划地摆在各处角落,这里俨然成了他私人的陈列室。

她没有看到半张母亲的画,直率地问:“我母亲的画呢?”

他交臂看着她道:“都在楼上,我特别清出一间房,就等你准备好。”

“其他人呢?”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皆有要事缠身,赶不来。”

显然她是被他骗来的。她闷闷不乐,略持戒心地问:“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没骗你,你母亲的画真的都在楼上。你若担心我耍伎俩,我可以待在这里,你自己上楼任意逛好了。”

李怀凝接受他的提议,于是循着指示上楼,走进另一间飘放国乐的小型陈列室,眼见墙上挂满一联联母亲的作品,而且以年代早晚,完整地依续排列下去,她慢慢走进室内中央,往一张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皮椅落坐,身子蜷曲地静默凝视那些作品,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起来,心中亦泛起一种见画如见人的喜悦感,体会宁静安详的气氛,也不知坐了多久,她竟在椅子里睡着了。

当她再醒来时,音乐已歇,早先的照明灯也被调转至晕黄,单薄的身子多了一件大外套,她起身披着外套下楼,见他坐在临靠落地窗的椅上闭目养神时,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细细品味他的收藏物,才发现除了客、餐厅以外,另外三间大房都搁置了不同风味的艺术品,第四间则是塞满了细心打包起来的物件,至于第五间房的大门紧掩着,意识到有可能是他的寝室后,她敏感地过而不入。

她不禁想问他,他是怎么处理她的作品的?

她满脸疑思地转身打算下楼,却在廊间碰上他。

她真心诚意地向他道谢,“谢谢你邀我观赏我母亲的画,当然还包括其他的……总之,你的收藏非常可观,我这回算开了眼界就是了。”

他没有露出丝毫的得意,反而问她一句,“难道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处置你的画?”

“我想你有格调,应该不至于把我的画拿来当靶练镖。”

“是与不是,等你看过再决定好了。”骆旭说完,搭着她的肩,将她拥至她方才过而不入的那间房,开门请她跨步进去参观。这时她才了解,里面除了一张白色的床以外,陈列的都是她的作品。而她的那张肥美,则被固定在白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愤世嫉俗地往下俯瞰着。

她走到床边,仰着颈子看看她自己的画,问他,“你让我吊在那里多久了?”

“不算久,一、两个月而已。”他答完,双手抚上她嫩白的颈项,凑上唇沿着她的脉络,温柔细密地亲吻着。

她抓着他的手臂撑持着身子,呼吸急促地告诉他,“我这样仰着很难过。”

“那就躺下去,我保证你会舒服些,”说着,便顺势将她的身子缓缓推压至白床上。

她无力拒绝他的求爱,只能哀伤地问:“你是不是每跟一个女人上过床后,习惯性地要把女人吊起来折磨一、两个月?”

他知道她在指责他之前混蛋般的行径。“这次不会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能让我心宽,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往交往的女人中,没人胆敢开口跟他要解释,撒娇卖弄姿态是有的,但疾言厉色地跟他要理由却只她李怀凝一人。

他考虑片刻,才抖出那晚她睡去后自己心境上的变换始末。同时希望她能告诉他,她这一生里只有他这一个人,即使他知道答案不可能是真的,最起码,她肯呢哝软语地讨好他,能让他补回一点自尊自傲。

但她没有,她只是简单地告诉他,“我和罗飞之间很单纯,你犯不着吃醋。”

吃醋!这个不受欢迎的字眼他躲了一个多月了,她竟不知趣地当着他的面点破!

这让他万分不是滋味,眯眼扫视身下这个美艳的女人,不得不垂首承认,尽管一个半月了,他还是想念她,怀恋她发怒的样子,为她异香异气的身子所迷倒。

他对她,已不似对其他女人的渴望,别的女人,包括古小月在内,皆是可取代的,唯独她例外:这点是骆旭试验过后才了解的事实。

回台前两日,骆旭曾联络上古小月,古小月在电话上透露她对骆旭仍是有情,如果他愿意的话,她不会再拖延拒绝了。

骆旭当时抱着“凡是女人皆可取代”的想法,于是飞去加拿大和古小月碰头,结果才进入古小月的住处,罪恶感便在心上窜起,更别提下一步了。

最后,骆旭很快地饮去咖啡,趁古小月进厨房准备糕点时,放下杯子,起身悄悄离去。

如今,与她面对面,他只想把她挽留下来,根本不在乎她以前跟多少男人有过关系,至于未来呢,他会想尽办法不让别的男人跟她有关系。

于是,他开口跟她求婚,这次可不像上次闹着玩。“嫁给我,只要你嫁给我,我所有的收藏都将是你李怀凝的。”

她闻言只眨了一下眼,无动于衷地告诉他,“你这样无条件的示爱等于拿钱诱惑一个乞丐,得到有条件的爱后能让你高兴吗?”

他想着她的话,收敛了狂人狂语的调调儿,谦声问道:“那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嫁给我?”

“你只要简单俐落地将方才的话重复一次就好。”

“你会点头吗?”

“不试你怎么知道?”

最后,他诚惶诚恐地试了。

而她没有刁难,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便让他如愿以偿了。

骆旭在李怀凝说好的第二天,就嚷着要带李怀凝去挑订婚戒指,因为李怀凝的兴致不高,他也就打消念头,但心里已打定主意非送她个价值连城的珠宝不可。

至于何时成婚这事,他们却有歧见,他要愈快愈好,她刚觉得没有急的必要,更何况,她想见见他儿子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