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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29)

三天後,赵律师来电回报。

「他怎么说?」若耶一颗心掐得紧紧的等待赵律师的回答。

「屈先生开始时客气地同意,可是没多久却改变主意,坚持要你亲自跟他谈,要不然他会采取不合作的态度。」

若耶黯然哀叫了一声。「屈先生人呢?」

「正在回台的飞机上。他要我转告你,请你在今晚九点左右到机场接机。」

若耶快翻了一下行事历,慌了!「不行,我有一个会得开到八点,八点半时又得去看牙,要我九点赶到机场是不可能的事。」

赵律师以长辈的口吻循循善诱著反应过度,并乱了阵脚的客户。「江小姐,晚到可以,但你若不去接机,就会拖延你与屈先生的离婚手续。」

若耶听了,这才稳住情绪,「好,我会去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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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站在人来人往的群众中,望著前方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她警觉到他的气质更加成熟,多了一种魅惑人的危险性;他颓废的落腮胡刮得乾乾净净,往後梳的浓发光鲜整齐,原本有著破洞的毛衣与绉纹横切的卡其裤,也被精工裁剪的休闲西服所取代。

那英姿焕发的模样,哪里像是搭了一天飞机的人!

与若耶以前娇喊的老公相比,眼前的屈展腾魅力简直无人可挡,却让她害怕,更加怀念以前不修边幅的他。

「信凯饭店副总经理这样的大位你坐得四平八稳,怎么单是一桩离婚手续,你却拖了三年,还弄得乱七八糟?」

多年不见,他劈头就是挖苦,让若耶改变了原本以礼相待的打算。

她为自己的无能找藉口,「我办惯了大事,像离婚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就捏不住准度。」

「嗯,你能凡事往好处想,观念算是改进许多。我听说你转到阳龙台的饭店效劳,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并购了『朝阳』,这样漂亮的成绩单真是让我佩服。」

若耶不敢居功,老实地透露「奇招」。

「其实是外公捧著股东名册,找我帮他收购关键散股,後来我们意外地得到庄涛的协助,才在股东大会上,齐力将你爸踢下董事长的宝座。」

「庄涛?他会背叛我爸来帮你这样的大忙,想来你给他的好处真的不少了?」

她是不是闻到了浓浓的醋意?难道这么多年了,他还在乎她吗?

若耶叹了一口气,再次重申道:「我跟庄涛从来就没感情的牵扯,是你误会我们了。」

「是吗?我误会你们了?」

「他被他母亲洗脑,一定得与你竞争,且非得强过你,要不然展时楠就不会看重他,还会把他送去给别人养;他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屈展腾诧异极了。「是吗?他一向很强势,我从没想过他也是受害者。至於误会你跟他,我只是循旧例推测。」

「什么样的旧例?」

「因为只要我们看上同一样东西,他通常是抢得先机的那一个。」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若耶觉得现在讲这些都太晚了,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澄清。「可是我对他没感觉,你急著拱手将我让给别人时,也该先探一下我的意思吧!」

「我亲眼瞧见你们搂搂抱抱过,」他冷冷地提醒她,「还记得那一幕吗?」

若耶很想跟他大吼,告诉他那次不算,因为庄涛是一个同志!

但是她不能,为了庄涛,她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屈展腾见她欲言又止的难过模样,软下了心肠。「算了,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没错,因为於事无补。」她急忙附议道。

然後两人之间就是一片闷死人的沉默,屈展腾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捡好听的话说:「无论如何,我得谢谢你帮我外公这个忙。」

「别谢了,一切都是因为你外公种下了许多善缘。」

他挑起一眉,要求她解释。

她爽快地说:「爸说外公曾在他年轻落魄时义助过他,阳叔叔也提过你外公是他入行的导师与前辈,再加上我曾经是他的……」

若耶把到口的「孙媳妇」吞回肚里,改口道:「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晚辈,不好意思拒绝老人家。」

她详细列举出自己大费周章协助他外公对抗他爸的理由,却没将最重要的动机说出口。

说穿了……这个仇根本就是为他而报的。

屈展腾当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她不愿直说,他也不方便点破。「总之,我欠你许多。」

若耶马上提醒他,「别担心,只要你肯跟我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结婚登记,然後再重新签一份离婚证书的话,咱们就扯平了。」呵呵!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主意。

若耶自我陶醉得快了一些,因为屈展腾口气蛮横地进出一句,「你想得美!」

「什么意思?」她的脸绿了。

他缓下口气解释道:「这里好吵,我们是谈不出结论的。」

「那我们找家咖啡厅谈好了。」

「不行,这样来回有一段路程,对我极不方便。」

「为什么?」若耶完全搞不懂他的话。

「我三天後必须以评审的身分出席一场厨艺大赛,所以必须赶搭明早七点的飞机回巴黎。」

天啊!她帮他把故乡的魔王消灭了,他这个逍遥王子却噩梦未醒,仍只打了回乡一游十小时的打算。

「那怎么办?」她一时没了主张。

「将就机场饭店了。我已订了房,顺便点了餐,因为飞机上的食物我吃不惯。」

全是藉口!

他登山露营时,一条硬得跟棒槌的法国面包都啃得津津有味,岂会吃不惯飞机餐!这藉口还真是可笑。

想著他大有蹊跷的动机,若耶的心绷了起来,「这不好吧!我们孤男寡女的……」

「就我所知,你的律师并不是这样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夫妻关系』才是,所以『孤男寡女』才该适用在你和那个听妈妈话的呆头鹅身上。」

若耶赶紧替楚彦辩护,「楚彦变成熟了许多,请你别这样挖苦他。」

「对女人的品味却一点也没变。」他嗤之以鼻,告诉她挑错对象,「我不懂你明明有庄涛,为什么回头找楚彦?他不适合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若耶有种受伤的感觉,「你嫌我不好吗?我既然不好,那你为什么不赶快点头跟我合作,离婚了事?」

「跟你点出事实,你就反应过度,看来你歇斯底里的毛病仍然不减当年。」

若耶忍不住对他怒斥道:「我会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没资格抱怨。」

结果,他反而压低音量,提醒她,「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讲话小声一点,等我们住进饭店後,你要学女高音唱破喉咙,我都不介意。」

「我们大打出手的机率比较高。」若耶没好气地瞪他。

他咧嘴,露出一对灿烂的白牙,卖乖道:「这主意不错,因为我不反对在床上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