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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32)

于敏容很高兴有事做,但是,一天一个小时的活动量而已,怎么够她这个工作狂利用呢?

邵予蘅见她午后一派无聊地在花园里晃,于是给她一些意见。「上街购物吧!宝宝总得要有衣服穿啊!婴儿床、澡盆等东西都得重新买过……」

「这主意不错。」于敏容马上照办,结果她只花半天的时间就把该买的买齐了,而且还不曾出门过一步。「我用电话和计算机就将这事办妥当了。」

邵予蘅闻言也为之傻眼了。「敏容,妳的效率未免过高了些。」

「效率高是一件好事啊!」邢欲棠给于敏容出主意,「要不然,妳跟我学着种花莳草吧!」

冬天种花莳草只有一件要紧事,那就是趁势除草与剪枝。

偏偏于敏容忘记跟准公公提一件事,那就是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痴」!对植物的认识,只停留在根、茎、花、叶上。

于是,于敏容就这样将几株名贵的玫瑰和茶花当成咬人猫给剪掉了,她给的理由是,「它们都是绿色的,叶子的形状又长得挺像的,这个枝有刺,那一个叶缘会螫人,另外这一株没长花,所以……」

「现在是冬天啊!多数植物不长花的。」邢欲棠苦着脸解释。

于敏容知错后,马上放下锄与剪,发誓今后只在花园里赏花,绝对不碰任何一株植物。

回到屋里,于敏容正巧在楼梯间和办完正事回家的邢谷风遇上。

她先看邢谷风神采奕奕的模样,再低头打量臃肿的自己,自信心全都没了。

「怎么了?很没精打采的样子。想吃包子吗?还是牛肉卷?要不然我们入夜后开车到八里去逛,欣赏一下夜景?」

「好啊!」她没拒绝,挺着一个大肚跟着他回到他的房间,一语不发地盯着他宽衣解带。

邢谷风换上轻便的白棉衫与牛仔裤后,来到她身边问:「看妳一肚子心事的模样,说出来让我分享一下吧!」

她这才将今天所发生的事讲给他听,她很平和地说:「我没有抱怨的意思,但闲在家里真的是快憋死我了,我真希望孩子今天就降世。」

「要不然这样吧!我刚找到一个办公室,打算从创业咨询开始做起,妳明天要不要跟来看一下,也许找得到妳想做的事?」

「太好了!」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但有一个前提。」邢谷风抬指点了一下心爱女人的鼻头。

「请说。」

「不准妳为我的事操心。」

「我量力而为好吗?」

「非常正确的态度。妳还想去八里走吗?」

「不会很想,因为实在很怕被跟拍。以前当模特儿时,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怕照相机到这种程度。

「杰生帮我拍照时,都说我天生适合走这一行,其实鬼才清楚,我是紧张得要命……」她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前夫,很快地瞄了邢谷风一眼。「对不起,突然想起他,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我其实没有吃杰生醋的权利。」

于敏容看着邢谷风的俊脸,叹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你还有些事瞒着我没说。我知道你是出于保护我的心态,不想造成我的困扰,但我心中就是有几分遗落感。」

「请别想太多。」邢谷风将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应着宝宝的踢动。

她顺势坐进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一番,然后告诉他,「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不是昨天才亲热过了吗?」

「我爱你上瘾了,一天对我而言有如一个冬天那么久。」

「敏容,我们谈过了,妳离预产期只剩三个礼拜,再不节制我怕会伤到妳。而且,妳昨天才对天发誓,那是产前最后一次了。」

「可我并不觉得身体上有不适应的感觉,而且我问过严伯伯了,他说只要我想,咱们又能小心行事的话,不会是大问题的,他甚至鼓励其它夫妻也能这样做,因为胎儿会感应到父母双方的爱。」

「唉!这算谬论了吧?」

「行得通的话就不算是。」

邢谷风不再吭声,于敏容知道自己胜了这一场。

在他无限的体贴下,她满足地睡去,连晚餐都没能下去吃。

结果,是夜,熟睡的于敏容突然被腹中的宝宝踢醒过来,她憋着一股气,随手就把身旁的邢谷风摇醒。

「床上湿湿的,我可能一个不小心尿床了!」

邢谷风掀被看了一下状况,不太苟同。「妳的羊水破了,身体有异状吗?」

「什么样的异状?」

「阵痛之类的。」

「阵痛一直都有啊!只是没强到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不过就额头烫了一点而已。」

邢谷风当下跳了起来,顺手扯了衣裤套上,拿了温度计对着她的耳里一测,摄氏三十八度的结果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挂了一通电话给严正风,报告她的状况。

严正风要邢谷风马上将于敏容送去诊所,她在半个小时之内进了产房,内诊的结果是她已开了两指,早已步入分娩期。

严正风替她吊了催生剂,把心音与测阵痛的仪器往她身上贴,要她躺在床上慢慢等。

于敏容照做了,想是还早,还要邢谷风拿出一本厚厚的填字游戏来解谜。

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等待,突然袭来的阵痛感让她一下子吃不消,她憋不住,突然尖喊出声……至此后,阵痛当然是一波强过一波。

严正风闻声而至,检查了一下,只跟满脸凝重的邢谷风说了一句,「不碍事。你去洗手,手洗干净后到靠门的那个中间橱柜拿一包袋子出来。」

「干嘛?」

「好替你儿子接生啊!」

于敏容的运气好,只痛了三十分钟,一个三千四百克重、有着洪亮哭声的健康男娃娃便掉进了父亲的手掌之间。

做父亲的人依着老医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为哭个不停的宝贝拭去皮肤与发上的羊水与血污,最后以蓝布条将红粉通通的儿子一裹,送进母亲的怀抱里。

说来也奇怪,本来哭得让人不得不捂耳的囝仔,在一躺进母亲的怀中时,便停止了哭泣,他仰着小脖子,闻嗅出母亲的味道后,安心地闭起了小眼睛,吃起小拳头。

严正风见状,满意地拍了邢谷风的肩膀,赞许有加地说:「你做得很好!是我执业以来,唯一碰过最称职的『男助产士』。」

「严伯伯过奖了。」邢谷风绽出笑,温柔地看着床上那一对母子。

「不算过奖。因为你不仅是第一个,而且也会是最后一个。」

「您这话是……」

严正风得意地笑,「我即将退休,等你说服敏容再帮你生下一个小萝卜头后,我再为你们重出江湖。」

「那就请严伯伯等我的好消息。」

「我尽量憋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了。」严正风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提高起来,往于敏容躺着的方向喊话,「不过嘛!我也老了,你们总得让我先把前面一口气消化掉吧!满月酒我是吃多了,偶尔改吃一下喜酒,换换名目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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