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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Ⅰ(26)

白月雪微微—笑:「在关外,我们有个小方法,可以帮助我们忘掉烦心的事,四少你要试试吗?」

「真的……有效吗?嗝!」龙望潮打了个酒嗝。

「心诚则灵。」白月雪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白纸,桌上更早已搁上文房四宝,墨也已经经磨好。

她将那张纸放到眼已发懵的龙望潮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们关外的习俗,纸上那些字类似咒语,是助人忘记烦恼的

,这四少你就毋需多理会。只要在心头想着那些令你烦心的人事物,然后在纸的左下角写上名字,再吹一口气,烦恼

便会在隔日忘却。」

「唔……喔。」

早喝得意识模糊的龙望潮醉醺醺地点个头,见最后两个字写着「烦恼」,不疑有他,迟缓地拿起笔在白月雪指的地方

写上名字,要吹的时候又打了个嗝。

纸被白月雪收走,空掉的洒杯又被倒满酒,龙望潮再度仰头痛饮;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坐在眼前的人似

乎不再是关外第一美人白月雪,而是那杀千刀,却又让他无法忘怀的修罗狐狸!

不过,好像有些不同啊!

那个笑容不是邪肆,而是记忆中的温柔:那双眼睛不是戏谑,而是记忆中的澹定;这个人,是他记忆中的……

「非堙!」龙望潮放下杯子,踉呛起身冲到那人身前,一把抱住,哽咽哭道:「你回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才不

是什么狐狸、什么非墨捏造出来的人,你是真的存在的人,对不对?你也是真的喜欢我的,对不对?」

多日的委屈再也隐忍不住,他抱着莫非堙哭得好不凄惨,而对方只是任他搂着,任他尽情宣泄。

等龙望潮哭累、再也耐不住酒力,这才在对方怀中沉沉睡去。

唔嗯——好舒服啊……这是什么呢?不仅大小刚好、软硬适中,就连温度也恰到好处,还带着点淡淡的清爽气味,虽

然不同于他那条被子,可是感觉上却比它还要令他安心哪!

龙望潮迷迷糊糊的想着,尚在梦中还舍不得醒来的他,不禁将手臂伸得更长,好把身旁暖烘烘的棉被抱得更紧。

「舒服吗?」

嗯?棉被还会说话,真是奇特。

龙望潮将脸蹭了蹭,满足地笑开脸。「嗯,好舒服……」不对!棉被怎么会讲话?他猛地睁开眼,望进一对漆黑如墨

、深不见底的黑瞳。

「你醒了?」黑瞳的主人微微一笑。

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在他眼前笑得温柔的人,真的是……

「非堙——」龙望潮激动地大喊,双手伸长要将对方抱得死紧,却在下一瞬松开,改压到殷非墨身上。「哼,你当本

四少会这样叫吗?骗子狐狸,谁准你用这张脸装成非堙的?不准你侮辱他,给我换掉!换掉!」

越说越气,他忍不住伸手在殷非墨俊俏的脸蛋上胡扯揉揑。不准破坏非堙在他心中高贵神圣的形象,哼!

「……你好大的胆子哪!」殷非墨抓住龙望潮揉揑的手,眯起漂亮的凤眸。

「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

「你杀啊!反正非堙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龙望潮的嚷嚷让殷非墨好笑地松开眉头。

「都说了我就是莫非堙,你这呆子还想怎么样?」

「呜啊啊——我不想听!不想听啦!」龙望潮伸手捣住耳朵大叫。

「……」怎么?这是伤心过度所引发的不愿面对现实吗?殷非墨一弹他额头。

「你再任性吧,等一下有你苦头吃了。」

龙望潮抚着被弹痛的额头,恨声质问:「你说什么?」

「喔!不如来说说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吧。」殷非墨抬手勾住龙望潮的脖子,眯起眼、弯起唇,模样狡猾得像只得意洋

洋的狐狸。「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子若被看到,该怎么解释?」

什么情况?龙望潮怔然地看看殷非墨——他的衣裳虽然凌乱,但尚称完整:而自己呢——「为……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他后知后觉的大叫:「你对我干了什么?」而且,殷非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真干了什么,这里该会痛不是?」殷非墨勾起唇,一手罩住龙望潮光溜溜的臀部。「都做过两次,你会连这个都

不知道吗?」说着,长指竟还不断往下伸去。

龙望潮涨红脸正要怒叫,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啊,你们……」

龙望潮立时转过头,却见本该合上的门竟被打开,而白月雪正与两名婢女站在门外,一脸惊讶。

「我们?」

龙望潮未及反应,已有一名被婢女往大厅的方向跑去。

当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姿势太暧昧,正要从殷非墨身上爬下来时,得到通知的白奇已铁青着脸出现在门边!

好轻功啊……等等,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啊!龙望潮连忙解释:「等一下,我们没有……」

话末完,飞沙堡堡主已震天价响地虎吼出声:「龙望潮,你们两个大男人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干什么!」

「……」

这下子,全飞沙堡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男人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干什么了。

第九章

白奇沉着一张黑脸,坐在飞沙堡大厅内的主位上,龙望潮与殷非墨则站在大厅中央,像等待被问讯的犯人;而门外,

则挤满听闻未来姑爷是断袖而跑来看热闹的飞沙堡人群。

有必要这么慎重盛大吗?龙望潮苦着脸看看四周,随即气恼地白了负手而立、一脸悠哉的殷非墨一眼;殷非墨竟只是

似笑非笑地对他眨眨眼,简直气煞人,

白奇沉痛的问:「贤婿,我以为你虽然花名在外,但至少未闹出什么不名誉的事,没想到你竟然……和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龙望潮无辜至极地喊冤,

「那么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你敢说你真的没和男人在一起?」

「我刚刚真的没有嘛……」龙望潮回答得很心虚。

刚刚真的没有,可是之前有过就是了。

见龙望潮作贼心虚似的,白奇气得浑身发抖。「龙望潮,你品行如此恶劣,要我如何将女儿嫁给你!」

「爹,您先别激动。」白月雪低下头拭干泪水,柔声道:「毕竟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让女儿来问明白吧。」

「月雪……」见自家女儿柔弱却强作坚强的模样,白奇更是不忍;

白月雪盈盈走至龙望潮身前,启唇问:「四少,请问你可是真心要娶月雪?」

「……」确实不是真心的,可是……

「所以,你心头忘不了的,可是男人?」

「……」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是……

「那么,你真心爱着的,可是男人?」

「……」我喜欢的的确是男人,可是……

「所以四少你对迎娶月雪这件事是毫无诚意,甚至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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