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顺势松开,转而温柔地替龙望潮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渍。
「四少,我很抱歉。刚才我……总之,你可以责骂我、打我,我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
「非堙……」龙望潮一睁开眼,便看见他神色黯然。
虽然在痛得要昏厥的那一刻,自己曾想过醒来后要狠狠痛骂莫非堙,但现在看他家非堙一脸懊悔,要他如何骂得出口
?
反正是和喜欢的人上床嘛,不是吗?龙望潮在心里替他说话。
才这么想着时,又听见一声叹息。
「唉,你果然不愿意原谅我。毕竟这种事,是谁都无法轻易原谅……」
轻抚他脸颊的双手似乎要收回,龙望潮赶紧抓住。「谁说无法轻易原谅的?本四少最有雅量。我度量大,原谅你了!
」
「但是……」
龙望潮截断他的话,大声道:「没什么但是,难不成、难不成……非堙你做完后觉得不满意,要借机甩开找?」被做
和被甩掉选一个,他宁愿被做!
「不,我怎么会!」
听对方连忙否认,龙望潮这才喜孜孜地咧开一笑。「所以,不准你再露出懊悔的表情,知不知道?」
「……好。」
见他家非堙又笑了,龙望潮松开手转而环住他的脖子,咬着红润唇瓣,涨红着脸说:「反正……我喜欢你嘛,那种事
没什么。」顶多日后再将你反压回来就好,大丈夫何患无「压」?
「谢谢你,四少。」
「还,还叫什么四少?」龙望潮斜睨他一眼,红着脸微斥:「太生疏了,我、我都喊你非堙很久了啊!」话中暗示,
不言而喻。
莫非堙踌躇了下,柔声唤道:「望潮。」
「……」哎呀,好羞答答啊!喊得他骨头都要酥了……
「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便带你离开。」
「咦?」这话拉回龙望潮的神智,立即疑惑地问:「你伤好了?那为什么不趁夜逃走,白天走不是容易被发现吗?」
「我刚才和上官夫人谈过,她人挺明事理,愿意放我们离去,字据也作废了。」
「……真的?」他家非堙是怎么和那个老妖女谈的?这么容易就放行啦?
「嗯,所以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喔。」结果良好、甜蜜幸福,人生真是美妙呀!龙望潮开心的闭上眼。
殊不知他家非堙在离开房、将门掩上后,早靠着门板笑得东倒西歪。
好傻的家伙,你这么笨我怎么舍得放手?我可是许久未曾如此开心过。
所以,我怎会将你留在这里陪上官素素解闷?自是带在身边以供消遣啊!
注:元 王实甫 西厢记
第七章
晴空一鹤,排云而上;山野间,—道淡蓝人影正急速奔驰。
龙望潮舒服地窝在莫非堙怀里,身上盖着心爱的被子,任山风飕飕呼啸过耳;转瞬间,他俩已回到官亭镇。
「望潮,我已经备好马,随时都可以出发。」莫非堙走到客栈外,牵过叶承天送的骏马。
这是对方最宝贝的千里神驹,但由不得不给。
龙望潮听了,立时嘟起唇,不满地问:「为啥还要去飞沙堡?我说了,我不娶白月雪。」他只要莫非堙。
莫非堙不顾龙望潮挣扎,硬是将他抱上马,旋即柔声安慰:「就算不娶,还是得登门道歉并且退婚,所以这趟路非走
不可。」如此也算是给贺靖交差,至少他有将人送到飞沙堡。
至于身分曝光的问题嘛……离去前虽已威胁过上官素素,但想必成效必是不彰,反正这只是迟早的问题,是以亦无所
谓。
至于叶承天那里……死人不会有嘴巴,也就毋需多想了。
「非堙?」见对方突然不言不语好像在发愣,龙望潮疑惑地唤了一声。「你怎么了?」
「……没事。」
莫非堙回过神,接过要客栈小二备好的粮水,立即翻身上马,与龙望潮一同驰离官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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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两人在路旁的茶棚稍事休息,龙望潮见莫非堙拿出木盒,捻了几粒肉丸子喂食那条红玉毒蛇,他不禁皱起眉。
「为啥要带走这条蛇啊?要是不小心被咬到该怎么办?」
说也奇怪,上官素素在他俩要离去前,脸色一直很臭,还欲言又止地不知要说什么;尤其是当他家非堙自她手中拿过
木盒后,她脸上虽然堆起笑,但笑容却僵硬得可怕……
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他家非堙高强的功夫给吓着吗?
「红玉毒蛇世间罕见,虽然毒性猛烈但性格温驯,只要别主动招惹它,便不会被它攻击。」
「骗人。」龙望潮嘟囔着。只要想到他家非堙被它咬过,就自动敌视起来,宰来吃还好一点咧!
「要不,你可以试着摸摸看。」
莫非堙笑着将红玉毒蛇拎出木盒,往龙望潮眼前一递;而那条赤红小蛇一出盒子看见日光,早兴奋地甩着尾巴,口中
紫红蛇信不断吞吐着。
龙望潮吓得往后一仰,拼命挥着手要莫非堙把它拿开。「不、不要……我不要摸啦!」
莫非堙一脸温柔的劝说:「试试看,别害怕。」他又将它递得更近。
湿濡的蛇信已近得可以舔到龙望潮的鼻间,他骇得眼眶已涌现泪水,尖声大叫:「我真的不想摸,快拿远一点啦!」
「……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了。」莫非堙微笑着收回手,将蛇装回木盒中。
龙望潮吁口气,抹掉眼角泪渍。
……奇怪,为啥他觉得刚才他家非堙的笑,有那么点……心满意足的成分存在?但明明又笑得那么温柔啊!
可怜的龙四少只怕到被整死的那天也不会发现,他心爱的男人可是人人闻之胆丧的修罗狐狸,性格更是极端恶劣狡猾
。
龙望潮只是不断把心头「剥剥」萌牛的小小疑惑豆苗,拔得一干二净。
喝茶喘气的同时,几名带剑的男人走人茶棚,向老板要了茶水后,坐在两人斜前方的座位上高谈阔论起来。
「真没想到,那黑煞门门主竟然死了!」
「是啊,就不知是谁下的手。有人说只看见窗外人影一飘,叶承天连哼都没哼便倒地气绝,好厉害的轻功!」
「那死状呢?」有人问。
「额前、喉头、太阳穴上,各有一个小小红点,从里头渗出血来,不知是被什么暗器所伤,那人手法真高明。」
坐在左边的老者听见,咦了一声道:「听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有一人有此功
听他这么说,众人莫不好奇的追问:「谁啊?咱们走踏江湖这几年,可是前所未闻啊!」
「可是……」老者捻须沉吟。「那人早就死在爻楼楼主剑下。当年他成名武林的绝技就是迅如惊鸿的轻功、—手快很
准的牛毛金针与高妙的剑式——回雁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