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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战俘(独孤皇朝系列)(6)

此时新疆正好内乱,他索性藉此机会远行。

他想立下战功,藉以在京城奠定地位,让那些怀疑的目光全部平息:更想来这片大漠看看,寻找一种契机。

他也不晓得自己所想望的是何种机遇,或许只是想在没人认识的地力喘息一下。所以一路上,他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偷溜出营帐,沉淀混浊多年的心境。

没多久,一个机缘先来到。

他与俞平和任成了朋友。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友情,与他们在一起时总令他畅怀,无须伪装。

后来.另一个机缘又至。

他遇见了维宓。第一次心中有了悸动的感觉,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他却再也忘不了那双美丽的眸子,那抹纯净的笑,他彷佛是揉合世间万物最美的存在。

他承认自己是个凡人,也有若不该的想望,所有的借口都只为再见他一面:

上苍是否愿意再给他一个机缘?

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在风中飘迷,直到送入独孤垣耳中。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这里?

独孤垣放轻脚步。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不意在湖的左岸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他看来弱不禁风,再往上瞧去,赫然是张极为骇人的脸庞。

独孤垣难掩惊骇,毕竟那张脸页的是太过吓人,坑坑疤疤的,让人完全不想再看第二眼。

那人也是一忙,旋即匆匆转身离去。

这一旋身,让独孤垣立刻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用力抓住那人的手,不让他挣开。

「维宓?」独孤垣的话里有着不确定。

只见那人身子一颤,也不答话,只是更加使劲的想逃离独孤垣的箝制。

他的沉默,让独孤垣心中的怀疑落实为肯定,他记得他的背影和这头吉丝,他一定是维宓!

用力将他扳过身来。借着月光仔细看着那张丑陋至极的脸,独孤垣这才看见两根绕至耳后的细绳。

不让他拒绝,他霸道的仲手一揭

映在月光下,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脱俗容颜再度呈现。

上天给了他最美丽的机缘:

维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场恶梦的。

趁着修烈王睡去,而宫中众人皆因宴会酣眠松懈时,他拖着疼痛的身子逃回家中。

将门紧紧挂上,他倚在门尸上动也不动的过了好几个时辰。

他的腿还在颤抖、手还在颤抖、唇还在颤抖、心也还在颤抖。

他想要告诉自己这只是场恐怖的恶梦,但沿着他双腿流下的又是什么?

胸口一窒,他奔入内室,不管寒夜里的水是何等刺骨,兜起一盆水就往自己身 上淋下,拼命的想洗刷残留在自己身上的耻辱,直到泛红了、破皮了、流下鲜红的血后,他才无力瘫倒在地上。

眼泪一滴滴滴落,他想要哭喊、想要怒吼,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加诸这样的苦难?他掩住嘴,死命咬住下唇,不让声音流泻而出。

因为一旦发出声音,会惹来其它人的注意的,尤其是芳华姊,他不想让别人知晓这件事,连她也不例外。

他从未想过自己替修烈穆尔德之子医好伤势的代价,竟是如此不堪。

什么宠幸、什么恩泽,他是男的啊,为什么要对他的作践感到欢欣?

抚着脸上的血痕,这是他在反抗之下,修烈穆尔德留下的,剩下的。他不愿、也不敢再回忆。但这份耻辱,他一定会讨回,绝对!

戴上丑陋的面具,携着药箱往渠犁城行去。他愿意成为反贼,只因他不愿再在那男人的统治下,做个乖巧的百姓和无尊严的玩物。

他成了乌揭族军队中的一名军医,当时城内发生多起食物中毒事件。他我出病源,救了城内许多军民,成功得到乌揭族长的信任而留下。

之后,他时常在白日巨山采集药材,夜晚来到西海之滨,或寻药,或沉思。

后来乌揭族因为汉族援军而节节败退。他也来到尉犁城,伤患增多了,幸好高昌国也在此时稍缓攻势,让城内的军民得以喘息。

今晚。维宓在西海之畔漫不经心的我寻药材,忆起高昌城内的故人,他低低逸出一声叹息,却在一抬首,看见那张今人难忘的脸。

「维宓……」独孤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上尽是惊喜之情,「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去?」

维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扯开独孤垣的手,转身又要离去。

「别走。」

独孤垣连忙跑到他身前将他拦下,维宓往左,他便拦左;维宓往右,他使拦右,到最后,维宓有些恼了。

「为什么挡着我?」这人好怪。

「公孙芳华和玄烨都很挂念你,为什么不回去?」独孤垣奇怪的看着他。

维宓和他初见之时,似乎有些不同:

「你怎么会识得芳华姊和玄烨大哥?目上回还见公孙芳华怒斥他,这回怎么成了朋友?

「这你不用理会。」独孤垣微微一笑,「对了,我姓独孤,单名一个垣字。」

怪人,他又没问他的名字。

维宓不理会他,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蓝,再自独孤垣手上夺回被摘下的面具戴上,转身又要走了。

独孤垣整起眉头望着维宓的动作,直到那张脸又隐没花丑陋的面与之下,他有些生气。

维宓变了,和他初见时不同,少了先前的纯页,变得冷漠而疏离,这是为什么?

「在我面前,别戴着这鬼玩意儿。」突生的霸气让独孤垣皱起眉头,揭下维宓脸上的面具。

这个男人其是霸道蛮横!维旗紧眠着唇瞪着独孤垣好一会儿后,确定自己拿不回面具,转头气冲冲的便要走。

但独孤垣却死缠烂打的不肯让他离去,这次更变本加厉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一带,逼得维宓不得不抬头与他对望,但一双大眼中已盛满怒意。

「理由?」独孤垣睛哔问道,深沉的黑眸有股慑人的魄力,让维宓不得不乖乖回答。

「我现在是乌揭族的军医,是你们的敌人。」他长叹一声,「放开我,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高昌的。」

独孤垣惊讶地望着维宓在那间充满沉痛的双眼。

「现在你要放我走,还是杀了我这个叛军?」维宓幽幽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暗哑问道。

也好,有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活得很痛苦,要不日三股恨意支持着他,也许他早就自我了结了。

独孤垣闻言松手放开了他。「我能问你理由吗?」他已经没有先前的讶异,只是沉着声音问道。

「不能。」维宓摇摇头,他只是个相识不久的人,连公孙芳华他都不说了,更何况是他?

听维宓说得坚决,独孤垣这一次也挺干脆的放弃,只因为他有更重要的车要告诉他。

「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在我你。」他瞄着维宓,「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维宓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你不杀我?」

「这是你们回鹘人的事,本就与我无关,」独孤垣对他这个问题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旋即对他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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