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王爷的追兵(22)

见独孤颺如此坚持,那人只好依照吩咐,将手上的长篙递给独孤颺后,他便离开了。

捧着几匹布,公孙玥倦极度的上了船。现在,他只想赶快回房好好睡上一觉。

“可以走了。”他懒懒的吩咐。

只见那人依令开始撑起长篙来,可是过了好久,他们还在原地打转。

公孙玥见状皱起眉头。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连艘船都划不好?”刘叔怎将这种人安插在这职位上?

那人丢下手中的长篙,两手一摊,“没办法啊!我学过点穴、解穴,就是没学过撑船啊!”

这声音和语气……

“独孤颺?”公孙玥不敢置信的叫出声。

只见那人转过头来,上挑的薄唇和魅人的桃花眼——果然是他!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难掩讶异。

“来为我的玥儿服务啊。”独孤颺欺身上前,对他勾魂一笑。

“什……什么意思?”公孙玥警觉的发现独孤颺又恢复先前的性格,所以等会儿他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喏。”独孤颺不知何时自怀中掏出一本书。”我怕你独守空闺寂寞,特地来陪你。”

那本书……

“你!”公孙玥顿时涨红脸,伸手夺过独孤颺高举的书,“你……小偷!”

他明明就把书藏在枕头下面,独孤颺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房中翻出来的?

“这样说就不太对了!”独孤颺摇摇头,“书是我花钱买的,我只是将它取回而已,怎能叫偷?”

他刚刚在公孙玥房里时,不小心瞥见他枕头底下露出来的书皮,顺手一抽,才赫然发现是这本汉宫探幽录,若他猜测的没错,公孙玥应该是……

“你应该把这本书彻头彻尾的研究过好几遍了吧?”所以公孙玥才能够明白那些床弟之事,让自己以为他与魏缺有关系。

“才、才没有!”被察觉这件事,公孙玥丢脸的大喊,“讨厌!我要回房了。”

他一转身,就要跨上岸,却让独孤颺一把拉回。

“其实你和魏缺根本就没什么……”独孤颺将他锁在怀中,手一用力,就让公孙玥腰软了似的使不上力,“对不对?”

“哪有?我和魏大哥情投意合,就连回来的时候也同睡一房!”谎言被拆穿,公孙玥索性用更多的谎话去弥补。

“少来!”独孤颺轻笑的在他耳畔吹了口气,“那晚抱你的时候,我就发觉了。”

公孙玥虽然非常暋挑逗自己,但他身体的反应仍是隐瞒不了他其实不习惯这种事。

热气吹拂过耳,让公孙玥心中更加烦躁慌乱,最后他干脆抬起头,气怒的瞪着笑得得意的独孤颺,“是又怎样?就只准你骗我,而我就不能诓你嘛!”

独孤颺太过份了,谎言一个接一个,而自己的却这么轻易被拆穿!

真是太不公平了!

面对公孙玥的指挥,独孤颺疑惑的答道:“除了解穴那件事,我还骗了你什么?”他可不记得了。

“你还敢说?姐姐的坟是怎么一回事?”公孙玥气愤的开始和独孤颺清算这些旧帐。

“那个啊……”独孤颺了然一笑,“一路上我走走停停的,其实是在打听公孙芳华的消息。至于那一晚在醉云楼,我则是要那花魁帮我送信回长安,找了人手来帮我勘察那座墓穴的秘密。”所以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掘开坟墓,发现那条秘道。

“如何?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公孙玥轻哼一声,“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自己做人有这么失败,让公孙玥误会他这么多吗?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抱我?”睁着晶亮的瞳眸,公孙玥眼中有着控诉。

“这……”独孤颺沉默良久,“不知道。”

“不知道?”独孤颺这个回答让公孙玥气到小脸泛白,最后,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开独孤颺的箝制。

“你这混帐!”

公孙玥狠狠将放在脚边的布丢到独孤颺脸上,准备又要上岸了。

“玥儿!”独孤颺又一把将他拉回,“别逼我找答案。”

他对公孙玥动情,但是他不相信爱,又怎么会去爱上公孙玥?

“我逼你?是你快把我逼疯了才对!”公孙玥用力戳着独孤颺的胸膛,“你什么都不说,总是让我在那里猜测,我累了!”

公孙玥愤怒的骂道:“如果你只是要找个床伴,那你就别来惹我,我不想爱一个不爱我的人,你走开!”

怒上心头,公孙玥接着冷冷讥讽,“是,我是和魏大哥没什么,但没关系,我过几日就要进宫去色诱皇上,自动献身。反正都是不爱我的人,那我宁愿选择他,也比选你好!”

这句话,不偏不倚刺中独孤颺心中的痛处,只见他立刻变了脸色,“玥儿,你别总让我做些吃干醋的行为!”他声音闷闷的。

“彼此彼此!”公孙玥又回敬他一记,“我情史可比不上二王爷的丰富。”

“够了!”独孤颺挫败的低吼,“你为什么老是要我将心中的痛楚显露在你面前?这样做你很高兴吗?”

心上的每个伤口,都有一层痂,若是不去在乎,还能装作没事似的快活度日;但一旦你硬是要揭开,那将连皮带肉的撕下,是更深切的痛!

“我没有。”公孙玥摇摇螓首,“是你一直不敢去正视,你只是在逃避而已。”

月光洒落下来,将独孤颺俊魅的脸庞照得异常哀伤,公孙玥感受到他心中的伤痛,主动伸手抱住他。

“颺哥哥……”他温柔的拍拍独孤颺的背,象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谈到这个问题时,你的眼神总是这么悲伤?”

小时候,录公孙芳华心情不好时,她总是将他扮成女人取笑为乐,让他老以为是姐姐在气他;稍长后,他曾看过她愁眉深锁的对着爹娘的牌位流泪,他走上前去,象之前娘总是安慰他时般拍拍姐姐的肩,直到她心情平复为止。从此,他知道有些人,他们的外表虽然坚强,但往往越是压抑;姐姐不是爱整他,而是不晓得如何发泄心中的情绪。

而带着面具过活的独孤颺,自己见过他几次面具下的脸,每一次,他都为他感到难过,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一头负伤的野兽,正独自舔着满身的伤口。

公孙玥爱怜的语调,让独孤颺心中一恸,原本僵直的肩缓缓放松,最后,他长叹一口气。

“我和皇上的出生,只差了两日,我的生母她……”

他在公孙玥的怀中低低诉说起那些惨痛的往事和不堪回首的记忆。公孙玥只是静静听着,但他越来越用力的紧搂住独孤颺,到最后他流下泪来。

“没事了!”公孙玥流着泪吻着独孤颺的脸庞,“不要再去背负过去度日,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选择自己的一切。”

好可怜,在皇宫中看着这些黑暗的权力和欲望,他是该逃的,因为若不那样做,他就得被那些事情腐蚀殆尽。亲眼看见那样的情爱,也莫怪他会不再信任这样的情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