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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爷与小婢女(出书版)(19)+番外

隔日傍晚,卫晴宝到黄昏市场买了许多菜,来到杜谦业的家的时候,里面很安静,没有杜谦业的身影。

......没关系的,对方只是临时有事,并不是忘记。

就因为杜谦业是个恶劣、脾气坏的家伙,更不会勉强自己答应不想做的事。

卫晴宝拍拍脸颊,振作起精神,开始做起今晚属于自己的生日大餐。

他在七点半的时候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到了九点,他拿来保鲜膜将所有的菜一一封好,等到十点,他将所有封好的菜全放到冰箱里,将屋内所有的灯关上,拉开大门前,对自己小小声地说了句:

"生日快乐。"

是自己不自量力,许的愿望太大,才会受到惩罚。

但是,即使明白这些,心还是会受伤的啊。

好想、好想找一个地方放声大哭,但绝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大卫他们那里。

原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没有大哭的权力。

卫晴宝到便利商店买了一手啤酒,到附近的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开始猛灌。

没有哭的权力,他总有麻痺自己的权力吧?

第一罐,笑自己的贪心;第二罐,笑自己的妄想;第三罐,笑自己的不切实际;第四罐,笑自己的高攀;第五罐,笑自己这短短五日的美梦......

冰凉的酒液不停滑入喉咙、进到空空的胃袋中,却填不满全身的空洞,反而化做急欲渲泄的泪水。

卫晴宝咬牙强忍,掏出皮夹想再买更多的啤酒,好让自己醉到连一点点的知觉都没有,一张纸片却飞落在他脚边。

拾起纸片,醉眼朦胧看去,是一排地址和电话。

仰起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一滴、两滴......雨丝洒落在他脸上,卫晴宝抬手抹去,招来一辆计程车。

十分钟后,他站在一扇门前,举手用力按下门铃......

叶伟翰听见门铃声,他放下看到一半的书走到门边。

打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通通的醉脸。

"学长,你好,我是卫晴宝,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来人很恭敬、也很夸张地朝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呃,可以啊。"叶伟翰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状况,但还是让开路让卫晴宝进房。

印象中乖巧的学弟,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卫晴宝坐在床缘,抬起头看了看。

"学长,这是你住的地方啊?"

"对啊。"

"喔......呜......哇--"

"......"学弟,就算他住的地方再怎么破旧,也没悲惨到要哭得这么惊天动地吧?

"哇呜呜呜--"

卫晴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来叶伟翰这里,他只是想找个可以大哭的地方,而一进门后,他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宁静,紧绷的情绪顿时找到缺口,就好比台风天水库泄洪似的哭了起来。

叶伟翰应该对眼前哭得好不惨烈的卫晴宝感到心疼那之类的,问题是在这突来的情况下,不知怎地,他却觉得哭笑不得。

然而,卫晴宝的哭声过于惨痛,只怕左邻右舍都当这里有个含冤未雪的窦娥,这让他不得不出言安慰。

叶伟翰搔搔头,叹口气。

"学弟,欸,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呜......"

"哭也不能解决什么,你就说一下吧。"

叶伟翰倒了杯茶递给卫晴宝。这家伙醉成这样,还是清醒些才好解释一切。

"呜......原来真的很痛苦,呜......我以为我都做好心理、心理建设了,可是......呜......"

一抽、一噎、一抽、一噎,捧着那杯茶,卫晴宝一口也没喝,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然后,叶伟翰以他还算灵光的脑袋瓜,勉强拼凑出大概--卫晴宝被那个异性恋的男人甩了。

能说什么呢?劝告过的了,偏这家伙就傻。

那,自己要趁虚而入吗?唉,可是他最近找到新的伴了啊,真是残念。没有劈腿的恶劣癖好,只好乖乖扮演好人学长的角色。

叶伟翰跟着坐在床上,轻拍卫晴宝颤抖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这没什么啦,哭出来就没事了,对方不要你是他的损失......"

很言不及义,不过依卫晴宝现在的状况,大概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吧?都醉成这样了。

叶伟翰还想再说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铃声便响起。

"学弟,你手机在响。"见卫晴宝只是哭,也没有接听的打算,叶伟翰只好出声提醒。

"......什么鸡?"

还什么咧?叶伟翰无奈一叹,抓过卫晴宝的背包,从里头找出手机递给他,然而在看见他茫茫然的双眼后,心念一转,收回手替对方接通电话。

卫晴宝这副模样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你在哪里?)

电话一接通,很好听的男性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丝不耐和焦急。

"呃,抱歉喔,我不是本人。"

(你是谁?)对方口气立时变得严厉。

"我是......"

正想解释,在一边啜泣的卫晴宝手忽然一松,握在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的同时也淋了一身。

叶伟翰忙问:"学弟,你还好吧?"

"呜呜呜......"卫晴宝毫无知觉,只是继续哭。

"你等等,我去拿东西......"正打算去拿毛巾的叶伟翰甫起身,却在看见卫晴宝下一刻的动作,脸色霍然一变。"喂,等等,先别脱......喂喂......"

他阿娜答等一下要来啊啊啊--

当杜谦业赶到叶伟翰住处时,打开门看见的景象,让他原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为铁青。

"我要脱......还我脱嘛!呜......"

"等一下啦!"死命制住卫晴宝的手,叶伟翰气喘吁吁地打开门,在看见杜谦业的时候也愣了下。"你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位先生?"

"嗯。"神色不善地点了下头表示,杜谦业推开门板,拉过醉得软绵绵的家伙。"你在搞什么鬼?走了,回去!"

然而,本该神智不清的卫晴宝在听见杜谦业的声音时,忽然浑身一震,不知从哪生出力气,将人用力推开。

"我才不要回去!"

"你说什么?"杜大爷对小婢女的反抗态度不爽地瞇起眼。

"反正、反正你只会......只会把我的事排在最末一位,我对你来说......只是路边的一颗石头,用脚蹂躏几下就一把踢开啦!呜......"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为这个悲惨的比喻而再度哭了起来。

杜谦业几乎可听见自己额冒青筋的声音。

"你说谁把你当成石头了,嗄?"

这什么......烂到不能再烂的比喻啊?试问,谁会跟一粒石头上床,嗄?

"那你也只是把我当成......呜......当成一张用过就可以丢掉的卫生纸,擤一下就丢......连垃圾分类都不用做,呜......"

"......"

"......"

在场的清醒的两人都一阵静默。

卫同学,你有必要把自己的存在价值贬低到这种田地吗?

"......总之,你先跟我回去。"杜谦业深吸几口气,伸手要拉卫晴宝,后者却又一把挥开。"臭小鬼,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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