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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风戏后(挑弄风情系列)(15)

“只会对着水面发呆,就不会到苗疆找我!”

熟悉的娇嫩嗓音掺杂着浓浓的怨怼,皇甫暄蓦然回头,唇角淡笑绽放成灿烂的笑靥。

她匆匆跳下树干,顾不得一旁的鞋袜,赤脚踩上草地,一把抱住来人,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真的是你……”

“真的还假的呀?这么想我……”谷夜昙在她耳畔吹气,双手悄悄地下移到她的纤腰间。

皇甫暄身子一颤,按住腰旁不规矩的小手,没好气地瞪着充满恶作剧表情的小脸,“真胡来!”

“我本来就爱玩爱闹,你该比谁都清楚。”谷夜昙坏心眼地斜斜扬高了唇角,挣脱压制,变本加厉地搔她的腰,怕痒的皇甫暄只有闪躲的份。

两人玩着闹着,最后双双滚到草地上。

“真的想我?”谷夜昙枕上皇甫暄的大腿,伸手捧住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在这段半长不短的日子里,她的气息变了……向来少现情绪总让人觉得冷硬的脸庞放柔了,眉宇间染了一层淡淡的娇媚……她自己一定都没察觉吧!

“抱歉,被一堆烦人的事绊住了,一整年都抽不出空……”皇甫暄歉然地撩开她额上散乱的青丝,略一犹豫,又道:“我被立为皇后了。”下意识的逃避,使她一直拖延;现在说了实在是不得以,她进长安时可能已略有耳闻,迟早会问起。

“知道。”谷夜昙眨眨眼,调侃道:“一进城门便有人对我这未来的皇后娘娘打躬作揖呢!”被绑架、跟魏应行合作当然不能说。

“那种虚伪的尊荣我一点都不希罕。”皇甫暄轻哼了声。

‘你见过皇上了吗?”

“没有。”回答得利落,像是要撇清关系。

若照魏应行的说法看来,暄和风玄烺应该颇有来往,为何她却说没有?难道风玄烺隐藏真实身份去接近她?如果如此,那只要找机会揭穿风玄烺的身份,一定能引发她的反感。

掩去心中想法,谷夜昙好奇地问道:“皇上做了什么?”她几乎不曾将好恶表现得这么明显。

皇甫暄撇撇嘴,道出过去一年来受尽的不清静。

难得听见她唠叨抱怨,谷夜昙不由得捧腹大笑。

“连你都笑我。”皇甫暄点点她的俏鼻。

“难得听你发牢骚嘛。”谷夜昙坐起,撒娇地环着她的肩,假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问,“暄,你……有没有心上人?”

皇甫暄略有不自在,目光飘向别处,沉默不语。

“告诉人家嘛,我又不会笑你。”谷夜昙转过她的脸,要她正视着她。

“没……”粉嫩的颊悄悄地漫开一抹淡红,皇甫暄握住她的双手,温声安抚她的不满,“要真有,我不会瞒着你的……”

她并非故意隐瞒,只是再过一阵子吧……等她确知了郎焰君的真意,等她能够确定和他之间的牵系牢固得……即使圣旨也无法打破……

那时,她一定会说的,一定……

“失败了?”看着魏应行阴沉的神情,清扬的语音添人几许嘲讽,“我说表叔呀,你连捉个女人都做不到吗?

喷!看来你老了,不行了!”

“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魏应行瞪着坐在一旁的紫衣青年,将误擒谷夜昙之事说出,但省略了自己中毒的那段。然后,冷冷地下结论:“那女子精于下毒,算起来,我们是多了一个帮手,有益无害。”

“有益无害?”紫衣青年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蔑地斜脱魏应行,“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让风玄烺死在情人手中,心碎伤痛之后才让他死去吗?若只是要杀风玄烺,难道我自己做不到吗?要下毒。难道绝命医邪不如二名乡野女子吗?”

“但那名女子与皇甫暄长得一模一样,这点才是我说的最大助益!”魏应行忍下因他的轻蔑而起的不满,漠然道:“由谷夜昙下手,与皇甫暄亲自下手并无差异,因为外表看来,她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她们长得一样?”紫衣青年状似随口询问,心中却因这意外的消息而重新估量全局。 谷夜昙的存在,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不错。正因如此,与其费工夫施展摄魂术,还需担心走漏消息,不如让谷夜昙下手。一旦成功,我们得利;若是失败,无凭无据,她也无法牵扯上我们。”

“你想的倒周全。”紫衣青年勾起一抹笑,不知是赞同或嘲讽。

魏应行故意忽略他的表情,双手负在身后,昂首道:“总而言之,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随你,只要不坏了大事就好。”紫衣青年漫不在乎地说着,同时起身伸了伸懒腰。

“该怎么做,我很清楚,不必你多说。”

“希望你真的清楚。”

他挑衅似的扬眉,却又在魏应行不及反应前转身离去。

晌午过后,风玄烺便待在御书房处理群臣的奏折。

这几日边关又传来消息,显示萨兰颇有蠢动之象,甚至可能纠合了附近的其他小国。因此昨日早朝,他下令众人针对此事提出意见,今早便收到了一堆奏折。

由于萨兰的事加上其他事项,奏折堆了有半个人那么高,使得风玄烺从晌午到黄昏还没全看完。

放下手中的奏折,他揉了揉后颈,抬头轻吁了口气,才发现天色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暗,还清楚地听到渐沥的雨声。

命人掌灯的同时,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酉时已经过了三刻。”

“这么晚了。”

风玄烺剑眉微杨,起身步下御座,来回走了几趟,稍微舒展筋骨。

“皇上,您是否要歇息一会儿,用点晚膳?”

他回到御座,重新拿起读到一半的奏折,露出苦笑,“等朕看完李爱卿的万言书再说吧。”

说是万言书,其实何止万言……虽说李爱卿的意见向来鞭辟入里,可是引经据典太过,每次上书必定是厚厚一本,平日还无所谓,但今日奏折这么多,可就叫人有些吃不消了。

无奈地叹口气,风玄烺认命地继续看他的奏折,幸好他的奏折虽长,文采却好,不当奏折而当成文章来看倒也是不错。

两刻钟之后,风玄烺终于看完了那篇奏折。

将那份万言书摆到已看完的那叠高高的奏折上,再看看另一叠只有数寸高的奏折,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随侍的太监立刻机灵地奉上香茗,问道:“皇上,现在要传膳了吗?”

他一点头,那太监赶紧去传膳。

趁着这空档,风玄烺烺放松了身子,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累呀……前些日子不过稍微轻松了一下,老天便看不过去了,让今日的奏折暴增到惊人的程度,不过最磨人的,还是那封长得不能再长的奏折。看来他得找个时间跟李爱卿说一说,又不是在定什么规条律法,奏折不必写得经细靡遗……即便是官规,只怕都没他的奏折详细。

想到宫规,“报应”二字突然闪过他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