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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风戏后(挑弄风情系列)(14)

正抱怨着,却听到了开门声。

“皇甫小姐,主人有请。”

两名男子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一处华丽的厅堂里,朝堂上的人行过礼后,随即退到她身后戒备,防止她逃跑。

堂上坐着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神色漠然地望着她。

“你就是皇甫暄?”

“既然都把我捉到这里了,又何必多此一问。”男子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锐利的双眼阴沉得教人看不清他的想法,紧抿的唇更不见丝毫善意,让她不敢稍有轻忽,一脸警戒地盯着他。

他冷笑数声,眼中精光大盛,如箭般刺向她。

“确实不必多问,只要等你杀了风玄烺,你就毫无用处了。”

要她杀了当今皇上?她不由得满头雾水,不知自己何时牵扯上皇帝了。

“这与我何干?你就为了这没啥大不了的事而绑架我吗?”她嫌恶地看着他脸上涌现的杀意。

“与你何干?”他走下首座,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冷冷地道:“未来的皇后娘娘,这几日你一直和狗皇帝幽会,看来颇为亲热,是行刺他的最佳人选!”

小暄要嫁人了,而且是嫁给皇帝,所以才会一年多没来见她?!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着她……她小脸一白,早先到长安时的期待雀跃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愤怒。

扯掉他箝制的手,她默然地冷瞪着他。

“真教人期待呀!”无视于她的瞪视,他露出残忍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当风玄烺知道心爱的女人居然狠心杀他,一定会很心痛吧!等了三十年,终于让我等到了这天!”

她哼了声,嗤笑他的目中无人。

‘如果我不愿意,你又有什么办法驱使我?”

“听过摄魂术吗?”他斜眼脱视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听过。”很稀奇吗?她也会呀!

她脸上漫不在乎的笑容,让他原本的得意削减了几分,但随即回复,神色也变得阴狠,沉声道:“你要笑也只有现在了。一旦你中了摄魂术,就会完全听命于我!”

“哦?说大话是很容易,但是……”她轻笑着弹了弹指。

就在同时,立在她身旁及厅门边的人纷纷倒下,泛黑的脸孔因痛楚而扭曲,身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便再无动静,七孔流血地断了气。

“你有几分本领能教我听命于你呢?”她挑了挑眉,神色冷肃地看着眼前惊骇得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

“你……”他惊诧地瞪着她,不敢相信事情竟会如此发展。

“小心你身上的毒发作啊!”

她突然逼近他,让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你是谁?”慌张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随即恢复了冷静。

“我是谁?”她带着讽笑,踢了踢脚边的尸体,“手下办事不力,摆了个大乌龙,主子果然也是个糊涂蛋呐!”

若非为了弄清意图伤害皇甫暄的幕后主使者,她才没这么容易让那群鳖脚的家伙绑来。

她的嘲讽让他心中大怒,但碍于她下毒的功夫,只好忍了下来,冷眼看着她旁若无人地坐到太师椅上。

她微微仰起下巴,轻蔑地省了他一眼,“下药也好,摄魂也罢,对我、对皇甫暄都是没用的。”

“你以为你随口说说,我就会相信吗?”他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脾睨她,“我就不信大名鼎鼎的‘绝命医邪’会斗不过你这个贱丫头!”

“信不信随你,不过呀、话说得太多可是很伤喉咙的……”她支着下颔,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她刚说完,一阵灼热的刺痛便袭向他的喉头,痛得他双手捂着脖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能替你解决风玄烺,不过,你不准再对皇甫家的人对歪脑筋,尤其是皇甫暄,否则我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至于这一次,就算了。”

语毕,她站了起来,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在桌上,他赶紧抢过药丸服下,不久便觉得舒坦许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杀风玄烺?”

“我高兴!”她漾出浅笑,眼底却是一片森冷,“记住我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又岂能将赌注压在我一无所知的人身上!”

她原本无意再与他啰唆,但想到要杀风玄烺或许会用得着他,这才勉强施舍他一个答案,淡淡地道:“我叫谷夜昙,之所以答应和你合作,是因为风玄琅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

“我要如何找你?”她提到风玄烺时眼中闪过的厌憎让他相信了她的话。

“我会在擎宇山庄落脚,有任何消息就差人送信给我,我若有事,也会让人通知你。”话锋一转,她冷然道:“不过记住,你绝对不能再对皇甫暄出手。”

对手若是绝命医邪寒非绝,谷夜昙便无法完全肯定皇甫暄会不受摄魂术影响,是以刻意强调此事,吓阻对方轻举妄动。

“好,我保证不对皇甫暄出手,但是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迫不得已,他只好应允。

“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谷夜昙瞥了他一眼,“该你报上名了!”

他坐回首座,神色傲慢地昂首,说出了他的身份。

“忠勇侯魏应行。”

擎宇山庄潋月池里,荷叶盈盈挺举,掩映着粉红雪白正盛开或含苞待放的荷花,高挺的茎梗间偶尔可见色彩艳丽的鸳鸯悠游穿梭,岸上垂柳如帘,迎着清扬的熏风袅娜款摆。

青青柳帘下,皇甫暄褪去了鞋袜,倚坐在岸边斜倾入池内的老干上,左脚踏着权枝,右脚悬空,有一搭没一搭地撩动沁凉的池水。沐浴于和暖光点中的姻雅身影,仿佛融入了这安宁的气氛里,成为池畔风景的一部份。

“啾、啾啾!”

一阵鸟鸣插进了些微的风声中,几只别处飞来的雀鸟,在枝叶间搏戏跳跃,抖落了几许嫩绿柳叶。

拂去身上落叶,折起近日来已再三读过的纸笺,她低头望着水面,水中映出一张带着浅笑的清丽脸孔,就像那人正在眼前笑望着她。

即将到来的那个人拥有和她一模一样的容貌。

小时候,祖母常说姨婆有个长得跟她一样,只晚她一个时辰出世的小孙女,她总不大相信,世上同时出生的人何其多,就算是孪生姊妹也未必相像,那位远房表妹即使像她应该也只是某种程度罢了。直到八岁那年,踏上祖母的故乡苗疆,见到了那位经常 被提起的表妹——谷夜昙,扎扎实实地教她吃了一惊。

至今,她仍未忘记初见夜昙时,那种仿佛在现实触碰到自己镜中水里的影,虽然摸得到却好似随时会消散,既真实而又虚幻的感觉……

出生上的共同点,似乎有着奇异的魔力,深厚地联系起两个从未交集的心灵。她俩没一会儿就打成一片,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她曾怀疑,其实夜昙和她是真正的双胞胎,由于某些因素被分开抚养……

“咚!”一颗小石子落人池中,打断她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