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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43)

两人一面吃一面说些儿话,却听外面丫头春红进来说话道,“外头小厮庆儿和那边大宅内管家让我来请爹的示下,他们想进来瞧一瞧爹。”

“叫他每进来罢。”沈天福一面喝粥一面吩咐道。

不一时,永安和小厮庆儿进来与沈天福并兰香磕了头,沈天福让两人起来。永安便说,“这会儿看爹的气色好多了,我每也放下些心了。”又说,“前几日来这边时,宅内夫人吩咐若是爹有甚么消息,便回去告知一声。”

沈天福将碗放下来,接过兰香递过来的绢子擦了擦嘴道,“那你每即刻便回那边宅子里去,告诉我娘和秀儿,就说我没有事了,让她每不要担心。”

永安听后顿了一下又问,“若是夫人问爹甚时候回去,小的如何说?”

沈天福将绢子一扔笑道,“你这小狗骨秃儿当了几日管家,果真比以前省事了些。那你便家去告诉我娘,这一回我伤得重了,总要将养几月,方能走动,待我好了,我自会回去。你每且去罢。”

永安应了声“是”,便和小厮庆儿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看两人出了门,这里兰香便问,“小冤家,你这伤养个十天半月便能走动了,如何你竟对你娘说要好几月?”

沈天福看着走出门外的永安和小厮庆儿的背影轻轻一笑道,“姐姐,你且别管了,我自有道理。”

第三十五回

却说永安和小厮庆儿回到西通御坊的大宅时,已过了三更。外头上夜的小厮听见拍门,便来将门开了,永安叫庆儿牵马进来,自己径往二门上去,叫开门,让里面的丫头小莲去叫夫人和大娘起来,说有爹的消息了。

那时,沈氏和秀儿才睡下去不久,还没睡熟。自得知沈天福被提刑司衙门的公人锁了去,婆媳两人这几日晚间都是等到三更半夜方才回房去睡。听得外面丫头的脚步声直往房里来,沈氏便提起心来,心道定是孩儿的事情有眉目了,怕是派出去的永安和庆儿回来了罢。

不一时,果听得丫头小莲在外面窗根儿下喊,“夫人,管家永安和小厮庆儿回来了,说爹的事有消息了。”

沈氏忙从床上爬起来,叫外面房中伺候的丫头梅五儿进来点灯,一面穿衣裳,一面对外面的丫头小莲说,“你去叫永安和庆儿在外面候着,待老身起来了,再传他进来。再有,去叫一声你娘,让她来我这里。”

外头丫头小莲应了,便往东厢房而去。到得窗根儿下还未出声,便听得里面李秀儿有些急切的声音问,“谁在外边?”

小莲忙答,“是俺,小莲。”

里面李秀儿又问,“可是你爹有消息了?”

小莲应了声“嗯”,后又说,“管家永安和小厮庆儿都回来了,说是有爹的消息了,夫人让俺来叫娘到她房里去。”

小莲话音刚落,便听得东厢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从里往外推开,只见李秀儿急匆匆的挑帘子出来往沈氏的房中去。原来这几日,李秀儿在婆婆沈氏房中每晚等到半夜三更回房后,都未曾脱去过衣裙,只是合衣躺在床上,每每辗转反侧的担心着自家官人到天明。

才将躺在床上迷糊中听到婆婆沈氏那边窗根儿下有人说话,李秀儿便已经坐了起来,仔细听着那边的人说甚话,一时间又听不甚清楚,心内正焦躁时,便听到自己这边窗根儿下也有人走了过来,故此有前番的问话。

到得沈氏正房的厅中时,见厅内早就点上了灯烛,管家永安和小厮庆儿在外边儿门外垂手伺立,看到她时,俱都恭敬的喊了声“娘。”李秀儿点了点头便有些着急的问永安道,“永安,你爹的事到底怎样了?”

永安正欲回话,却见夫人沈氏正在梅五儿的搀扶下从内室中走了出来。于是赶忙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沈氏走到厅中的一张紫檀木座椅上坐下,随即吩咐秀儿坐到自己旁边下首一张椅子上,又对身旁的梅无儿说,“去叫永安和庆儿进来。我问他每话。”

梅五儿依言赶忙走到门首去将永安和庆儿叫了进来。两人进来后,忙与夫人沈氏和大娘秀儿磕头。沈氏叫两人起来,便问,“你爹的事如何了?快些说来。”

永安随即弯腰答,“回夫人的话,爹今日在提刑司衙门上无罪开释了,那杨提点审出来是有人陷害俺爹,如今那陷害俺爹的泼皮吴九已经被收监了。”

此话一出,沈氏和李秀儿心下都不觉一松,脸上也浮现出喜色来,李秀儿更是欢喜万分,嘴中一个劲儿的说,“可喜神佛保佑,官人终于逃出生天了。”

沈氏也双手合十望空拜了拜道,“多亏菩萨保佑。”后又问永安,“既是你爹已无罪开释,如何不见他回来。”

永安低首道,“从提刑司出来后,爹说这一次多亏了二娘去走动打点,所以吩咐小的和庆儿送他去杏花巷二娘那里了。”

“哦。”沈氏闻言那欢喜的神色不觉淡下去几分。秀儿更是觉得心有所失,微微咬了咬唇,终究不好说甚么的。厅中烛火跳动,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沈氏默了一会儿便问,“你爹可说了他甚时候回来不曾?”

永安略微抬了抬头答,“爹说,他这一回伤得重了,要在二娘那里将养几月才能走动,待他好了,自会回来。”

沈氏转脸看了一眼秀儿,见她低头坐在椅子上,手上在绞着一方汗巾儿,面上的神情在灯下也看不真切。于是又转回头来看着永安道,“这一回辛苦你和庆儿了,你每下去罢,明日老身自会赏你每。”

永安和庆儿一听便赶忙并排站到一处,重又向沈氏磕了一个头道,“谢夫人赏。”

沈氏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永安和庆儿便赶忙爬起来躬身退下。待出了二门后,小厮庆儿问永安道,“如何你今日说些爹不曾说过的话与夫人和大娘听?”

永安不停脚的往前走道,“我说甚么了?”

“就是那句‘爹说这一次多亏了二娘去走动打点’。我和你一起扶着爹从提刑司衙门出来的时候,爹并没有说这句话呀。”小厮庆儿跟在永安身后说道。

永安停住脚,一伸手在庆儿头上敲下去一个暴栗,“你个小狗骨,这话还用得着爹说么,明明这一次就是多亏了二娘,如若不然,爹怕是此时还在提刑司衙门的监里关着哩。我估摸着爹的意思,是想将二娘接到这边宅子里来罢……”

“哎哟!”庆儿揉着被永安敲痛的头呲牙喊了一声,后又问,“爹当真是这意思?”

永安笑笑不语,自顾自的走了。庆儿摸了摸头皱眉想了一会儿永安才将说的话,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三两步的赶忙跟了上去。

转眼,沈天福从提刑司衙门中出来已是两月有余。身子上的伤也已痊愈。这两月中,除了去彩帛铺子和生药铺打理买卖,平日都是在杏花巷兰香那里。

沈天福伤愈后,便特意请了黄三哥和马翰吃酒。因马翰说起这一次多亏了提刑司杨提点帮忙,沈天福又备了份儿重重的礼随马翰一起去送与那杨提点,和那杨提点也搭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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