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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63)

第二日一早则是随着外祖母去大长公主那里去请安吃茶。晌午大长公主则是留她吃饭。下午又陪大长公主抹牌说话。

一连数日,日子都是这么打发。直到大长公主八十寿诞风光至极的过完的第二日,赵天福才得空去宣一观找姑姑。

那一日恰是秋风甚急,秋雨连绵。

因姑姑与她说过待大长公主八十寿诞过完便可以来观中寻她,因此赵天福一早起来忙忙的去外祖母那边儿房里吃早饭,吃完饭冷珮珍正欲带她去大长公主那边请安,谁知那边来了一位传话的丫头说,大长公主吩咐今日雨大,教各房不用去请安了。

于是赵天福便管外祖母要了把伞,说自己去看看园子中的雨景,乘机溜了出来,一径往园子中东北角姑姑所在的那宣一观中去。

到了观中却不曾寻到她,只听一位在观中看守的老道姑说:“真人一早便带着两位随侍左右的小道姑走了,只留书一封,说若是县主来寻她,便将这书信与你。”

赵天福一把扯住那老道姑疾声问:“那书信在何处?”

老道姑从自己袖中摸出一封信来递与她道:“这便是真人教留于你的信。”

赵天福接过信,走开几步,将那封信展开,只见那书信上写着:福儿如晤,自那日与你一别回观后,这数日中吾思来想去,终觉与你那一夜之事皆是姑姑之错。是吾将你错认为如萱,才令你与吾生出那□。

吾与如萱之前情,想必你亦知一二。在吾心中,十二年虽与她阴阳相隔,但吾并未忘情于她。扪心自问,这前情既在,又怎能对你生出新情?

括苍遇贼,同生共死,铭记于心。山洞疗伤,悉心照拂,感恩于内。

福儿,是姑姑有负与你。

若此生我与你不是姑侄,年纪相当,同在俗世红尘,或姑姑会与你相伴终身。

此番姑姑违约先离你而去,还请福儿勿要怪我,也勿要伤怀,且再勿来寻我,只当我与你从未遇见,亦不曾相识。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妙远。

“姑姑……姑姑……”

看完此信,赵天福只觉五内俱焚,痛不可当。红了眼抬脚冲出道观,在雨中一路狂奔。迎面而来的冰凉的雨水混着热泪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烟雨茫茫,水雾弥漫。

赵天福一跤跌倒在地,伏在地上痛哭不已。翻转身来,仰面躺在雨地里,看天幕之上苍天哭泣,大雨倾盆……

作者有话要说:情海生波啊……

第一百零八回

三日后,临安乐平县主宅。

赵天福从台州回来,一进宅内,便晕倒在地,一病不起。中使董宣忙去请临安有名的郎中来为她瞧病。而吴国长公主的小女儿潘玉茹知她回来了,兴冲冲的来瞧她。一进门,外头守门的内侍便告诉她:“县主从台州一回来,便病倒了。中贵人去请了临安城最有名的李郎中来正替县主瞧病哩。”

“甚么?”潘玉茹一听自是又急又惊,话也懒得再对那内侍说一句,提起裙子一径往表姐的寝殿中跑去。跑到寝殿门首,只听得里面甚为安静。略喘了几口气,潘玉茹抚了抚胸口踮起脚尖轻轻的抬脚跨了进去。

门首的两位侍女见她进来便福了福,刚欲说话,却被潘玉茹抬手制止了。

慢慢走到离表姐床榻不远处,只见在床榻边站着中使董宣,沈氏,兰香,秀儿。另有一位须发皆白看似郎中的老者正在为躺在床榻上的表姐诊脉。因那床榻上的鲛绡帐是放下的,表姐只有一只手放在帐外,因此潘玉茹并不能瞧见表姐的病容。

走到沈氏等人跟前时,众人才发现潘玉茹来了。因郎中在诊脉,众人便只是向她颔首示意,并没有开口说话。潘玉茹看沈氏等人的神情,俱都是关切与焦虑之色。

那李郎中又诊了一刻钟脉,方站起来对众人说了句:“我瞧县主是着了甚重的风寒,又五内郁结,以致那风寒入了脏腑,且又来得又急又重,此番病势委实沉重。须得好生吃药将养。我这便替她写一张疏散的方子来,按这方子抓药来,吃几副药看有无好转再说。”

中使董宣听了便忙抬袖道:“有劳先生了。请先生随我至外面堂中去说话。”

那李郎中听了忙抬手回了礼,随董宣一起往前面堂中去写药方,拿诊金。

等董宣和那李郎中走了后,潘玉茹才走到赵天福床榻前,将帐子挑起往榻上一看。只见表姐紧闭着双眸,蹙着眉,脸颊潮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身子上盖的锦被。

“表姐,你这是怎的了?如何去了台州一趟回来便病得这样?”潘玉茹一手去抓住赵天福的手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抬手抹泪。

在旁边儿的李秀儿见状便上前将鲛绡帐的两边帐幕用帐钩挂起,弯下腰来看着赵天福那昏迷中的模样,心痛得掉下泪来。

兰香扶着沈氏也到床榻前来看赵天福。沈氏也语带哭声道:“县主从小到大身子一向康健,从未得过恁重的病,此番去与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为何回来便这副模样了。我听才将郎中说她这病很不好,我这心中委实害怕她……”

“这小冤家到底去台州做甚么了,为何一回来便病倒了,且又病得这般重。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兰香皱眉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中的赵天福摇了摇头,不解得说道。

顿了顿又安慰沈氏道:“娘,你且勿伤怀,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吃了郎中的药定会一日日好起来的。”

床榻边的李秀儿暗自垂泪,潘玉茹则呜呜咽咽的哭个不止。兰香心中虽同她每一样的伤心,但她年纪大些,也有主见些,将她两人哭的久了,便劝道:“你两人也别守着她只是哭,一则她在病中,听见你每哭她心中难受,这病好起来也慢些。再有,你两人哭久了,对自己个儿身子也不好。听我一句,都别哭了。”

李秀儿和潘玉茹听兰香如此说,也觉着她说得在理,便收了泪。站起来走到一旁。

沈氏便对兰香和李秀儿说:“且让她安静躺会儿,这殿中有服侍她的人,你每随我到我房中去说话。”又转回头对潘玉茹说:“玉茹,你表姐病着,你先回去罢,待她好了再来寻她玩耍可好?”

潘玉茹看沈氏一眼,再看了看赵天福,眼中有诸多不舍之色,但她也知在这里也帮不上甚么忙,便说:“那我便先回去,只是我心中牵挂她,明日我再来瞧她。”

沈氏点点头,潘玉茹便辞了众人转身出了殿门往外行去。待她走了,沈氏领着李秀儿和兰香到自己房里,各自坐下后,沈氏便说:“现如今孩儿病了,我怕那些服侍她的人有不周到之处,落后我白日便去照看她,你每两个晚间一人一夜去她跟前服侍她。都是自家人在她跟前,我心里觉着稳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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