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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56)

赵天福有些好奇,自从在水潭边自己洗漱了,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后,姑姑便再也不和她说话了。只是在自己前面一味赶路,有好几次她去和姑姑搭话,姑姑都没有回她的话。姑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甚么时候说了她不喜欢的话,或者是做了什么她不欢喜的事了么?思来想去,只觉毫无头绪,倒弄得她一颗心忐忑起来,头两边的太阳穴也突突的跳着疼。

又走了一会儿,赵天福便揉着头在山道上蹲了下去。

妙远走了一小段路,见自己身后的侄女儿没有跟上,便回头去看,只见得赵天福在不远处正蹲在山道上揉着头。

“福儿,你怎的了?可是有甚么不适?”妙远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去看着她关切的问。

赵天福蹙着眉,两手揉着头仰面看妙远:“姑姑,我头疼……”

“疼得狠么?”妙远伸出手帮她揉着额头柔声问。

赵天福眼圈微红小声道:“谁叫姑姑不理我……”

看着她微红了眼,看向自己的那清亮的眼中似一个三岁的孩童般委屈依恋混合在一处,又浓又黏的粘住了自己想转开的眼,妙远心中软下去了一大片。

良久,妙远终于温软了声音哄她:“福儿,都怪姑姑只顾自己,没有顾到你。落后再不如此了可好?”

见赵天福望着自己不语,妙远便又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到她面前道:“起来罢,姑姑牵着你走……”

赵天福欢喜的拉着妙远的手站了起来,眼中逼退了泪意,呵呵笑道:“姑姑再不许哄我,再不许撂下我一人不管我……”

妙远点头,牵起她的手继续在山道上往前行去。赵天福由她拉着自己,心中俱都是蜂蜜儿一般的甜。

走了一会儿,妙远问:“福儿,这会儿你的头还疼么?”

赵天福本想说不疼了,但又怕她松开自己的手,不再牵她,便蹙眉道:“这头一会儿突突的疼,一会儿又不疼,怕是昨儿夜里受了风寒才这般了罢。”

“果真如此?”妙远直视着她的眸子,寒星般的双眼中似笑非笑。

赵天福被她看得脸红心跳,低下头去,蚊子般低声道:“呃……”

妙远哧笑一声,甩了她手翩然往前:“福儿,你既是要姑姑不许哄你,那你也不许哄我。否则我定是也要头痛了……”

这姑姑,真是个玲珑心肝儿,赵天福沮丧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她在秋阳和碧空映衬之□姿飘逸渐行渐远,不由得急急喊道:“姑姑,等等我……”

妙远不等,赵天福不由得发足狂奔,好容易跑到姑姑身边儿喘着气道:“姑姑,你这是又不管我了……”

妙远嘿然一笑,也不看她道:“少贫嘴,快些儿走罢。这么大人了,却像个三岁孩儿似的,只管在我跟前撒桥。”

第一百零四回

赵天福脸上挂着笑偷看妙远一眼,又转过脸去吐了吐舌,随后喘着气紧随在她身后继续往前走。两人一前一后在山道上行走,偶尔说两句话,如此又行了约一个时辰,却见到从盘旋的山道下烟尘滚滚,马嘶人喧,跑上来了大批人马。

妙远停下了脚步,赵天福也随之停下来,探出头去往下张望。略看了看,赵天福便对妙远喜道:“姑姑,你瞧那些从山下上来的人,看那旗子和服色,是官军。如此说来,定是梁奎一行人或是随侍姑姑的小道姑有人昨儿夜里逃出去,连夜去括苍驿报了信,官军才会这么快赶来了。”

“但愿敬真与敬修没甚事,福儿,我每便在这路边等着那些官兵上来罢。”妙远也往下看了看,点头说道。

于是两人不再前行,只在路边站着等哪些官军上来。

不一时,那乌泱泱的大队人马便来至了两人跟前,在这队人前方,赵天福竟看到了内侍梁奎骑在一匹棕色大马上,后面跟着数位将领,正往两人这边眺望。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梁奎略迟疑了一下,策马又走了几步,方确定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正是乐平县主和妙远真人。

梁奎大喜过望,策马一阵风似的跑到两人身边,滚鞍下马,跪到两人跟前喜滋滋磕头道:“小的梁奎叩见乐平县主,妙远真人!真是神佛保佑,两位贵人不曾落入那起贼人手中,遭遇不测。若是两位有甚好歹,此行奉官家之命伺候两位去台州的众人怕是俱都要人头落地了……”

赵天福上前虚虚一扶他:“梁内侍且起来罢,我见你没落入贼手也甚欢喜。我且问你,那小道姑敬真和敬修可有事?”

梁奎站起来便将昨儿夜里那山贼因去追赵天福和妙远,众人趁乱逃下了山,到得山下括苍驿中,连夜派人去将在这括苍山上碰到山贼劫道杀人之事告知台州刺史等事一一说来。又说,台州那边儿接了信儿,连夜征调兵卒,派遣将领。今早派了一万人马来这括苍山寻找两人,顺带剿灭那伙劫道的山贼。官军过括苍驿时,他自愿便跟随前来,为他每引路认人。

“如此说来,众人都没甚事,只是那些护卫我每的数十位官兵死伤不少?”赵天福听完梁奎说话便问道。

梁奎躬身低头答:“还有官家特意挑选送与秦国鲁国大长公主那些贺寿之礼被劫道的一众贼人劫掠走了。”

赵天福摆摆手道:“不妨事,我每到了台州再为我曾叔祖姑母买些儿送去,这银子我来出。”

在一旁听她和梁奎说话的妙远却摇头道:“你又何必破费,我祖母这把年纪了,甚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单单就缺了你那几样东西。再有,你来瞧她,她见着你人比甚都欢喜,若是她知道了你在路上遭遇山贼,那官家送来的寿礼被山贼劫了,故此不曾送寿礼与她,她定是不会怪罪的。”

“话虽如此说,但我是官家派出的特使去为曾叔祖姑母贺寿,若是两手空空去,纵她不怪我,但旁人还是会笑话我的,落后官家知道了定也认为我悭吝。因此这寿礼还是要买的,姑姑就别管了。”

妙远见她如此说,也是有理,便不再劝她。唯有内侍梁奎在一旁说:“县主说得是,您是官家指派来专一与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的,若不买寿礼送去,到时候众人怕是会说官家悭吝哩。县主只管挑好的买去,小的记下,回宫去便去禀告官家,这银子定不会让县主出的。”

赵天福一听不由喜笑颜开道:“这话我甚爱听,那么梁内侍到了台州城内,便由你陪着我去那些珍玩古董店瞧一瞧罢,买些好的与我曾叔祖姑母庆贺八十寿诞。”

两人商议已定,那台州派出领兵前来的众将官纷纷翻身下马,来至赵天福和妙远跟前拜见了。统军的将官便让手下一将领率领一千人护送乐平县主和妙远真人一起下山,梁奎随侍左右。又遣除斥候继续去这括苍山周围打探贼踪,其余兵士继续搜山剿贼。

赵天福等三人辞别了那台州派出的统军将官等人,各自骑上马,在指派来的这一千兵士的护卫下很快便到了山下的括苍驿中。留在驿馆中焦急等待赵天福和妙远回来的众人见两人平安归来,自是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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